神农不语,这话怎么接?
“这山中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共主请自便。”说着,西王母手托着精卫进了洞府,独留神农在外面和陆武大眼瞪小眼,两看相无言。
那什么好像精卫被拐带走了!神农看着洞口几番想踏步向前,看着洞口守着的陆吾兽还是放弃了打算。
“想来那位女仙应该不会为难精卫才对。”
入得仙山怎能空手而归?既然此间主人都说了自便,神农也放松心态打算好好逛一下西昆仑,最好能够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不死药。
神农身中断肠之毒,被李烛影求得毒灵珠压制住方才无碍。神农心想:“我反正中毒已深,而且毒不死我,不如好好利用一下。”正是这种心态,神农尝尽百草,还欲加疯狂。
他以往试药多少还有些顾忌,现今神农他不惧毒药,就只是耐住疼痛,便可知更多药性造福人族。
它的《神农》一书越加丰富圆满,即将完书。
这部书聚集了他毕生的心血和精力,内含五谷养殖、农具制作、医毒精义等等……
然而神农却不知毒灵珠只是下品先天灵宝,虽然位在先天能自然恢复宝珠灵性,却将灵珠本身毒之本源消耗渐尽,让它变成一颗无属性的灵珠。
灵宝的分先天后天,而灵宝终究是灵宝,顶尖的后天下品灵宝比之一般的先天下品灵宝也不差。只是后天的灵宝全靠人力温养,除非是功德至宝,不然不能用于斩尸,而先天灵宝能自己恢复,能用于斩尸证道。
当然,多数还是先天灵宝远强于后天炼制的灵宝。不过也是有意外,像是广成子的番天印,太上圣人的后天功德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
神农误食断肠草,毒灵珠以自身之毒以毒攻毒消耗了大多本源,神农却不停服食各种药物,是药三分毒,毒灵珠恢复赶不上消耗,已是接近要散掉本源。
在西昆仑盘亘数日,神农再也坐不住与西王母告辞离开。
这日神农辞别西王母,神农带着精卫来到东屠部落地区。东屠部落为九夷部落分支,在九夷部落中也算是靠前的部落了。
九夷的九个部落都靠近山区,多毒虫猛兽,草木茂密四处葱绿。五谷种植之法传到这边还不久,种植方法条件都还不成熟,所以收成很不理想,是以这边还是以打猎为主。
神农来此自然受到部落人民的欢迎,在部落中赠医施药,教老人妇女还有打猎受伤的村民种植五谷,收到大家的爱戴。
一日,神农外出采药,发现众多他没见过植物,便又像从前一样亲自试药。
他一口气吃下七十种草药,顿时腹痛难忍,哪些药材在他腹内乱成了一锅粥,毒灵珠入不敷出,本源消散成了一颗毫无属性灵珠,神农霎时头冒冷汗,嘴唇发紫,疼的神农满地打滚。
“啊——”
神农一头撞在一头小树之上,彻底晕了过去。精卫扑扇着翅膀惊飞起来,一双小眼睛极具人性的看着神农,满眼担忧。被神农撞到的小树,树叶飘飞,飞落在神农身上,一片新嫩的小叶掉落在神农口中。
直到月上中天,神农被一声兽吼惊醒。睁眼就瞧见精卫正和一只山猫对峙,精卫鲜艳的羽毛秃了,山猫少了一只眼睛。
“孽畜,胆敢伤我女儿。”神农满眼怒火,精卫那一身鲜艳的羽毛掉了一地,狼狈不堪,一下就刺激了神农的整根神经。月桂枝一晃,化作一杆长矛。
“咻!”
一道银光闪过,长矛直奔山猫而去,山猫闪躲,银光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紧紧尾随,“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畜生被钉死在巨木之上。
神农急忙跑过去查看精卫的状况,直到确认精卫知识掉了一地毛再无损伤才松了口气!
之前焦急精卫的情况,神农都忘了自己之前身中剧毒七十种,连忙查探自身情况。
“这...这是什么情况?!”神农修为不高,但也有太乙玄仙修为,如今观照自身居然发现他身上的那些混合毒居然不翼而飞。灵台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神清气爽。
而体内的那颗漆黑的珠子,已经变得透明通透毫无颜色。
神农不在关注自身,反而在山地中借着清冷的月光寻找着可解他身上的毒宝贝。
很快神农就注意到被他撞斜的小树,小树之上有着三片鲜嫩的绿叶,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黄绿色透明的微光。
神农小心翼翼摘下三片嫩叶,捧在手心如获至宝。细心观察,其嫩枝无毛。
他摘下几片老叶子将它放于随身携带的鼎中,神农在野外以鼎煮水,几片叶子飘进锅中,煮好的水,其色微黄,喝入口中生津止渴、提神醒脑。
“呼!”
神农深呼一口气,眼中精光暴涨,大笑道:“得此神物,真是得天之幸。”神农激动不已,面色都红润了两分。
他在随身携带的小布帛上写道:吾于一日内中七十毒,得荼以解之。
大笑着下山而去!
恺胡洮背着长辈私自跟着狩猎队离开,九头部落里乱了锅,还好数日之后众人都平安回来了。这次外出,伤残者众多,而死亡的就只有为旧恺胡洮挡了龙角鹰一击的那个弓手。
恺胡洮亲自扶灵回部落,认弓手之妻为义母,赡养她终身。
这次的教训,瞬间让小家伙成长起来。不再任性妄为,修习武艺和各类课程异常认真。
转眼已是十三年,恺胡洮也二十岁了,长成了壮小伙。
“胡洮,你自幼跟我修道,我只给你讲道,却不授法,你可对为师有怨?”玄都大法师自十三年前回过一趟山门之后就一直呆在部落中。
“弟子不怨。”恺胡洮语气平缓。
“如今你二十岁,你我师徒之缘也到头了,于此为师就要返回山门,静修大道。临走前我有几句话交代你。”玄都神色复杂的看着恺胡洮,道:“大道,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
话音轻落,蒲团上人已不见踪影。
恺胡洮也不惊慌,亦没有寻找。他的道台深处,有两人相对而坐,相貌一摸一样,只是一个沧桑,一个偏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