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少将军和石大哥他们该不会怪咱们就这么不辞而别吧?”沈明显得有些担心道。
“放心好了,曹兄他们皆是深明大义之人,相信定能理解我等之苦衷。”
“可大哥,咱们真能靠这么点人就把晓梅她们给救出来吗?”沈明一边回头瞅着自己身后的那十几个人,一边不无担忧道。
彭远的表情则也立刻跟着变得严肃起来。见对方没有回答,于是沈明赶紧闭上了嘴。
好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的沈明只再次开口道:“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往前便是滑州地界了,咱们先到那里打探些消息再说。”
就这样,经过几日驱驰,这天彭远他们也是终于进入了蒲城。此时,这里已是离汴州不远了。
蒲城县令忙将彭远一行迎入县衙。
“卑职蒲城县令吴仁,参见二位大人。”
“噢,吴县令快快请起。”
来到衙内后堂。
“吴县令,为何我见这城中就只有你们几个了,百姓们都到哪里去了?”
对方听后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二位大人有所不知,大概还是在一个月前,有支贼军人马从城外经过,当时我们这小小的县城内便只不过十几个差役而已,倘是对方来攻,我们也只能是坐以待毙,岂料那贼军却只是匆匆而过并未停留,看样子他们是在急着赶路,我等这才也总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可自那之后城中百姓便陆陆续续全都逃走了,现如今就只剩卑职和那衙内的几个公差还留在这空城内独守。”
彭远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这时,那县令吴仁却是又在对面开了口。
“大人,但不知大人你们可是前去收复东都的先头人马?”
可谁知一听这话,彭、沈二人却是不禁大惊失色。
“什么什么,收复东都?!”
“是呀,怎么,难不成二位大人你们还不知道?”
对方显得有些奇怪。
“吴县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东都洛阳已然陷落?”
“咳,二位大人,想来那洛阳城早已在半个月前就被贼人给占了!”
“啊!此话当真?”
“哎呀,大人,这么大的事卑职又怎敢说笑?在下也是刚刚才从西边逃过来的流民口中得知的此事,只因那东都守备刘允章见贼军势大,于是他便不战而降,竟将整座洛阳城就这么拱手献与了对方,眼下那西边一带已是尽皆落入贼手。”
沈明听完只气得忙将手边茶杯摔了个粉碎。
“哼,真是岂有此理!想当初咱们不过两三千人,尚能跟曹将军一起在那宋州城上与十万贼逆血战三日,现如今洛阳城如此重地,那东都守备竟不战而降!吴县令,时才你说那家伙叫什么来着?”
“大人问的可是那东都守备刘允章?”
“对对对,就是那个叫刘允章的家伙,将来可千万别让俺撞见他,否则俺非把他撕个稀巴烂不可!哼!”
可那县令吴仁一听却是赶紧上前道:“大人,刚才您所说的那位曹将军,莫非就是天平节度使曹全晸大人之子,曹翊将军?”
“不错!怎么,贵县也知道曹将军的英名?”
“咳,那曹家父子勇武过人、威名远播,卑职又岂能不知?如此说来,但不知二位大人……”
沈明听了只得意地把手一背。
“嘿嘿,想那日宋州大战之时,俺和大哥便就站在曹将军的身旁,还有那郓州一战……”
“嗳,沈明!”彭远忙止住对方道。
可这会儿县令吴仁却已是对他二人肃然起敬。
“哎呀,原来是二位大人,卑职愚钝,时才多有怠慢,还望大人海涵!”
说着,县令吴仁忙在对面俯身下拜。
彭远则朝沈明皱了皱眉,随后赶紧上前将对方搀起。
“区区小事本不值一提,贵县不必挂怀。”
县令吴仁这才起身下站。
“但不知大人一行现欲往何处?”
“噢,吴县令,按你方才所言,眼下那洛阳一带是不是已经过不去了?”
对方忙点了点头。
“不错,莫说那洛阳,便是离此不远的汴州,此时也已被贼军攻占而无法通行。”
彭远闻言不禁眉头紧锁。
旁边沈明则又开口问道:“吴县令,那你可曾听说此前贼军中是否劫掳过一批孩童?”
县令吴仁忙低头想了想。
“噢,不错不错,让大人您这么一说,卑职倒是想起来了,就在那次贼军从城外经过时,有人确曾在城上远远望见,那队伍后面夹杂着不少百姓孩童。”
“哦!吴县令,那你可知他们前往了何处?”彭远急忙道。
但对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可就不好说了,也许是被押往了汴州,亦或是被裹胁到了洛阳。”
虽说还不能十分肯定,但总算是又打探到了些许有关晓梅她们的消息,这下也是多多少少又给彭远他们凭添了几分希望。
“吴县令,不瞒你讲,眼下我们兄弟便是要带人前去设法解救那些被贼军掳走的孩子,而我的小妹就也在其中。”
“噢,原来是这样。”
对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此大人你们何不先设法往那汴州查探一番,也许能在那里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只是……”
说着,县令吴仁也是又皱起了眉。
“只是二位大人就带这么点人马前往,怕是……”
彭远却是赶紧摆了摆手。
“贵县不必担心,莫看我们人少,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九死一生之人,对此我们早就习以为常,反倒是人多嘴杂不利行动。”
对方听后只又点了点头。
“虽说如此,可大人你们也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眼下这城中有不少百姓丢弃的衣物,倘是大人不嫌,可将之换上扮作普通百姓模样,如此行动起来也能更方便些。”
彭远觉得有理,于是忙点头答应下来。
“对了,彭大人,卑职还知道往南溪边有条小路,大人一行可由此悄悄越过白沟之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汴州东南,这之后大人你们可再见机行事。”
“哎呀,如此甚好!多谢贵县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