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幕后之人

就在惊鸿三人返回营地的同时,翰积城东南方向上的一栋大宅里,一位身着红衣、五官妖艳的年轻男子也正一脸阴沉的盯着他面前的那颗浑浊圆珠。即使此时那圆珠上已经再无任何影像传来,他也迟迟没有令人将之收起。

这位妖艳男子名叫风千广,正是指使黑袍老者和刀疤脸中年壮汉分别对拓拔紫雄和慕容清华下手的幕后之人。

不过,虽说是幕后之人,但其实他也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主谋者就连他这个做下属的也没见过。

而且在他们这种等级森严、崇尚重奖重罚的组织里,风千广的两次失利已经将他推到了一个非常不利的位置。如果不是那刀疤脸中年壮汉机灵,帮他找出了导致他两次计划尽皆失败的元凶,此时他怕是只能自绝以谢此罪了。

——之所以说两次,是因为风千广已经猜到了破坏黑袍老者那次献祭行动的必然也是惊鸿和羽灵这两个扮猪吃老虎的小丫头。

不仅将他的献祭计划全盘打乱,而且还害他折损了近八成的人手,那些可都是他的心腹!!!

尤其是那个刀疤脸中年壮汉,此人不仅是他手底下实力最强的,同时也是对他最为忠心、处事最为机敏的。

可现在他们却全都死了,而且还死的毫无价值。

想到这里,风千广疼得心都要滴血了。

再一想到惊鸿刚才通过浑浊圆珠传来的那句挑衅之语,风千广更是气得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檀木桌子。

跪伏在房间一角的两名美貌侍女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然后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又将身体伏低了些,就像是生怕被风千广注意到一样。

风千广却没有漏掉两人的小动作,他眉目冷凝、一脸不耐的呵斥道:“滚!”

两名美貌侍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间极尽奢华的寝室。

之后,风千广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寝室里呆坐良久,直到天色将明,他这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将自己计划失败的消息以及准备将功赎罪的请求一起发送给了当初给他这枚玉符的黑衣人。

“秦州。”在他提心吊胆地捏着这枚玉符等了整整两天后,玉符上总算出现了新的指示。

虽然这指示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风千广却忍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有指示就好,有指示就代表他还不会被灭口,有指示就代表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将那枚玉符珍而重之的收进储物袋,风千广带着自己硕果仅存的十三名下属直奔秦州,“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而另一边,正被羽灵带着策马奔驰的惊鸿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羽灵赶忙勒住马缰,“姐姐,是不是风太大了?要不我们回马车里去吧。”

惊鸿笑着摆摆手,“不是天气的原因,想来应该是有人在念叨我吧。”

羽灵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莫非是夫人?”

惊鸿一笑,“有可能。”

羽灵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恭州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夫人可还怀着身孕呢。”

惊鸿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别担心,娘亲她不会有事的。”

听她说的笃定,羽灵又想起一事来,“说起来,那天搜魂,您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现么?”

惊鸿叹了口气,“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发现,至少我知道了那刀疤脸中年壮汉的主子是个曾经被魔物附体、但却侥幸活了下来的人类。”

羽灵皱起了眉,“这种讯息根本不能作为线索啊。”

惊鸿耸耸肩,“所以祖母问时我才会说没有任何线索。”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羽灵一边策马前行一边问惊鸿,“静等他们再次行动吗?”

惊鸿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九月二十五日,长途跋涉了一个多月的惊鸿等人回到了秦州。四个多月未见母亲和外甥女的端木子陵眼泪汪汪的将众人迎回了领主府后宅正院,云祁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也难得浮现出了两分喜色。

落座后,惊鸿悄悄传音给云祁,“云祁,这几个月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云祁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你们呢?”

惊鸿松了口气,“说来话长,等回了我院子我再跟你说。”

云祁挑了挑眉——看来,他们那边是有事发生了。

许久不在秦州,慕容清华一回来自然是要优先处理公事的,所以在和端木子陵一起吃了一顿午饭后,她就将领主府的各位管家和执事都召集到了前院书房。

而惊鸿的首要任务则是检查端木子陵的修为进展,所幸这孩子倒也知道努力,在以十岁稚龄代替母亲行使领主职权的同时,也没有疏忽了自己的修行。

惊鸿很满意,不仅口头上大大表扬了一番端木子陵,而且还送了端木子陵许多她在路上买来的风味小吃和特色玩意儿。

可怜端木子陵自出娘胎就没离开过明襄城,此时当真是见了什么都觉得稀奇。

惊鸿也有耐心,她含笑靠在软榻上,一边看着端木子陵摆弄那些东西,一边含笑将这个是哪里买的、那个有什么传说和典故一一讲给端木子陵听,直听得端木子陵两眼放光、对外面的世界生出了无限向往。

直到哄得他开开心心回了自己院子,惊鸿这才跟云祁说起关于魔物的事情来。

听到惊鸿说不仅她们三人的样貌暴露在了幕后之人眼中,而且她还特意去挑衅了人家一把,云祁顿时皱起了眉头,“虽然我知道你一向乱来......”

惊鸿哭笑不得的抗议道:“喂,云祁,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云祁瞟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可你这次挑衅人家,应该是有别的打算吧?”

见云祁干脆利落的无视了她的抗议,惊鸿忍不住撇了撇嘴,“我想着若那人是个心胸狭隘的笨蛋或者有情有义的主子,或者就会来找我算账了。”

云起嘴角抽了抽——为什么这个人要把夸奖人和贬损人的词汇并列起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