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女娲族创世殿中,御前侍郎将关于无极族的奏疏递上,元德女娲翻开,眉眼微微有些吃惊,“本座记得风氏那个晚辈还在无极是嘛?”
“是的。”
元德女娲轻蔑了笑了一声,“这些做臣子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合上奏疏,“去挑些好物件,给无极族送去。”元德女娲看着手中的奏折,随手将奏疏扔在案上,“带过去帛书上署名就写自然族容氏,也就算是给一个不听话的人一份大礼。”
“是。”
“若是她还是冥顽不灵,便让户部清点无极族的人口以及财政。”元德严肃盯着侍郎。
“臣遵旨。”侍郎退下。
等侍郎走后,元德召见流芳族族长议事,其中的谈论的事情不得而知,只是流芳族族长出来面色不佳。
旨意的下达,瞬间在各界传开女娲有意收回无极族,风静非常明白其中的深意,但无极多县遭遇水患,自己能向上说明情况,无限拖延归族的期限,而元德也实行了下一步。
“长公主!”侍女跪在含素脚边,“娘娘说过不见人。”
含素也不废话,直接施法强行进入殿内,“姐姐!”元德刚刚起身,看见急匆匆的含素,立刻明白她来意,“姐姐是为了自然族来兴师问罪的吗?”
“对,我就想问你,为什么要清点无极族的财政?”
元德挥手示意侍女退下,“我作为七界之主,整理一个族群的财政有错吗?”
“你可以查,可为什么又要下达那模棱两可的旨意,引起七界对无极的猜忌。”含素走上前,与元德对视。
元德拿起梳子,“这份猜忌你应该跟风静说去,而非是质问你的亲妹妹。”
“你可知道无极水患死了多少人,若不是风静治理得当,怕不是整个南部都要成为汪洋大海。”
“那她以什么身份去治理水患,是无极族人还是女娲族人?”
“你这话?”含素疑惑得皱眉,“这是国家大事,你作为君王却只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对啊。”元德放下梳子,“救灾可以,但救灾必须是一个忠于我的臣子,而非是像风静那般!姐姐可懂?”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含素痛苦的摇头,“你变了。”
“姐姐,你和我是女娲族的王者,天生就是天下之主,如何权衡臣下,是我们能力,至于死多少人并不重要。”元德起身一步一步逼着含素后退。
“自然族一定会忠心女娲族的,你难道不明白?”
“忠心,忠心会在我反对情况下送给无极一个质子,就像母后说的自然族就是我们的一条狗,要时时刻刻的鞭策才会听话。”元德说着将脸向含素伸去,“若不是你跟自然族走得过近,被母后猜忌,失去继承王位的权利,或许现在是姐姐变了。”元德收回脸。
含素愕住,缓缓张开口,“我宁愿没有这王位。”
“但是天命难违啊。”元德低眉喃喃道,“就像他们被命运戏弄,我们何尝不是被命运扼住喉咙。”
含素思考良久,最后隐去。
两个月的生活很快就过去了,风静渐渐将水患控制住,同时大婚筹备也接近了尾声。
雅安飞到容殇的头顶,“我觉得不好看,换一个!”
“怎么会?”容殇看着头上的冠子,“我觉得挺好的。”
雅安化成人形,“你不觉得很重吗?”
侍女取下容殇头上冠子,“好好的金丝王冠不带,非要带着厚重的点翠冠子。”
“我喜欢。”容殇向雅安吐出舌头。
“容殇!”风静推门进来,看着她正在试装。
“姐姐回来了?”容殇立刻起身,“是自然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吗?”
“嗯,等你出嫁后,我交接完便回去了。”风静点头。
“姐姐是真的不能一直待在无极吗?”
风静看着她眼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说着变出一只玫瑰,“在院子看到。”
容殇抽出玫瑰,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好香。”
“嗯,这些天给你册子,可看过了?”
“看过了!”容殇将玫瑰放在手中摩挲。
“可看出些什么?”
“册子中多是我族不足,国民大多流动,未有统一的族址,导致许多外来族群为了骗我族丰厚补贴,姐姐想让我统计族中的人口,按阶级给予补贴力度,但是我不解的是我们都是靠着商人之道才会积攒出无极的财富,若是统一了户口制度,违背了四处为商的理念。”
“嗯,也是这样这件事需要你做,我是做不了的,容殇你要清楚,一个族群若是留不住自己的人民,即使再富有不会长久,无极的毛病是当年分离梦幻族时带来治理理念,但是跟梦幻这个古老的族群不同,无极是新族没有族人的基础,只不过是当年划分天地时,将南郡这个区域的梦幻族人归于无极罢了。”
“嗯,那这样就可以收复人心吗?”
“嗯,让真心跟随你的人有对应的回报,扩大族群在七界的影响力。”风静叹气,“这件事并不是很难,但是要花时间下去。”
“嗯。”容殇眼神瞟到风静手中的戒指,指着风静的手指说道:“容器?”
“嗯,回去的时候,母亲给的。”风静将戒指取下,“说回来,这个你应该喜欢!”说着施法取出容器中的子仞剑。
容殇眼睛一下子就亮,伸手触摸剑身,“这是名剑子仞?”
“嗯。”
“上古神器,啊啊啊啊,我居然可以摸到它。”容殇一把拿在自己手中,银色的剑柄配上浅蓝色的剑鞘,松针的纹路在剑身上游走,她握住剑柄,拉出剑身,眼神细细看着剑,“材质是我没见过的,不愧是名剑。”容殇咬着嘴角,意味深长摇头,“姑姑怎么会想到送这个给姐姐呢?不是说这个要等姐姐即位掌司才能拿到吗?”
“原先是这样的,这不是母亲不用剑,留着也是浪费,便给我了。”
“要是我娘也有这等兵器就好了。”容殇将东西还给容殇。
“因为你已经有了。”风静将剑收回容器中,“好了,你先试着,我跟花首有些事情要聊。”
“嗯?”雅安疑惑的看着风静,“你找我?”
“嗯,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告诉花首。”
“好。”
两人走到一个亭子中,“今日找花首是关于水患的事情。”
“你是知道我不擅长这种事的。”
“风静明白,现下水患虽然被控制住了,但等到四月无极入夏,雨水增长,会形成更大洪流,所以我希望花首能在之前先冰封河道。”
“这事我倒是能做到,但是水流一直堆积,无处疏通,怕不是长久之计。”
“嗯,所以我早就吩咐下去建造蓄水池,若是雨水跟我估计差不多话,应该够用,就怕水流过大,所以就请花首先冰封,等蓄水池能够慢慢得接纳多余的水。”
“嗯,你想得很细,可是等到那个时候没有了你,这其中的治理会让主人很头疼。”
“我也想过,所以我跟刘洵说过,夫妇一体,他已经许诺能在那个时候帮衬容殇。”
雅安看着风静忧虑的眼神,伸出食指,指尖长出一枝海棠花,“我替主人谢过了。”
风静取下海棠,“我还以为花首会变出彼岸花呢。”
“寓意不好没办法,要不是看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变。”雅安傲娇得翻动眼皮。
“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