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在宴会出口遇见刚刚好要出来的风霖,“风霖大人。”女皇行礼,“是结束了吗?”
风霖行礼,“是。”
“不知大人有空与我聊聊?”
风霖看向不远处殿宇,再看面前的她,点头。
女皇挥手让侍女带路,两人来到水族使馆,等侍女退下。
女皇拿起面前茶杯,轻轻吹一口,“大人,尝尝。”
风霖眼神瞟了眼女皇,再看面前的茶杯,拿起,左右吹动薄雾,抿了一口,“大麦?”
“嗯。”女皇将茶放下,“这是我水族独有茶水。”
风霖看了眼旁边放着一把金黄的麦子,“多谢女皇阁下提醒。”
女皇看着风霖眼神,再跟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麦子,伸手去抓一把,“天下食粮,不过是麦与稻,拥此二物,是吾族大幸,现在我想拿着二物去换一个人。”
风霖眼神犀利起来,一字一句轻喊,“景旭。”
“是的,但我深知,我带不走他,我只希望你能一直照顾他,不要让他……”
“风霖明白。”风霖眼神带着坚定。
女皇看着她,“阿巳,是我与他唯一的女儿,本来我绝对不会让她联姻,可是那年朝花节后,她突然告诉我,她见到这辈子可以托付之人,我信了。”女皇皱眉,喉间哽咽,眼泪不由落满面庞,“我与她父亲奔波了数载,没了母亲阻拦,没了大臣反对,但最后只留下阿巳,现在我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孩子长大,就很安心了。”
风霖低头不语,将手放在女皇手中,静静地看着女皇手上褶皱的皮肤。
创世殿外,掌仪听着幕僚的汇报,等幕僚说完,“慕大人辛苦,下面我会对接新礼部尚书的。”
“是啊,原来数着日子过,现在卸任了,一时还真想不起要干什么了。”
“我想,幕大人家中田地该翻翻了。”
幕僚大笑,“还是掌仪大人了解我,等以后我在地里种上果蔬,等着大人。”
“是。”掌仪点头。
“南宫掌仪。”春阳走出创世殿。
两人看了他,行礼,“掌司大人,有礼。”
“我有话与掌仪大人讲,还请……”
幕僚识趣的离开。
南宫看向春阳,“不知有何事?”
“春阳想说的,无非是那些。”
南宫笑着摇着头,“我的话与宴会一样,心也如话一样,掌司大人大可不必担心,你我的交情。”
“那就好。”春阳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南宫我比掌司大人大上许多,等到我告老还乡时,别忘了来我这喝酒。”
“南宫大人说笑。”
“不过我这还有一事。”南宫从袖中拿出折子。
春阳打开折子,“梦幻族兰氏?”
“嗯,上面写的基本上我都亲自去查过了,一句实话都没有。”
“那这些是?”春阳皱眉,突然抬头,急切得说:“兰氏想!”
“我找到的远远不够,但我怕时间不够,我所知道梦幻族百里氏只有一对兄妹,大的已过16,小的只有三岁,如果兰氏要有什么动作,我怕我们来不及。”
“我会派兵去,但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会,兰氏上折子,要娘娘派兵去镇守周边不安分的魔灵,掌司大人只需按他所做即可,不过需要自己人看着。”
“嗯,我等会去安排。”春阳收了折子。
“大人!”一位侍女跪爬在春阳身后。
“发生了什么?”
“景旭小公子出事了!”
“什么?”春阳立刻隐去,南宫也跟着去了。
到的时候,辰月胸脯上插着剑,怀里抱着额间流血的景旭。
春阳看着旁边提着剑的云萍,“怎么回事?”
“他们想杀了景旭,我跟辰月赶到的时候,辰月为了保护景旭,就……”
南宫看着旁边的众人,空气中弥漫着酒气,松松垮垮的衣服披在他们身上,围观在这边,在看地上趴着的男子,脸色苍白,想是被云萍打醒了几分,两指合一,念咒,绿色灵气将周围的酒气驱散,众人清醒,南宫拿出令牌。
众人惊恐,“参见掌仪大人。”
“发生了什么?可有人记得的?”
这时风霖突然出现在辰月位置,跪下,看了一眼景旭,再看春阳,春阳点头,风霖起身,眼神轻蔑瞪着地上的男子,抱起景旭带着辰月离开。
一个人颤颤巍巍走出人群,“大人,小人知道。”
“说。”
“小公子无意闯入,然地上公子觉得小公子可爱,想抱抱他,可能是酒味太重,小公子有些排斥他,他强行抱起,却被小公子咬到手臂,手一松将小公子扔在地上,小公子就被地上石墩磕破了额头,便大哭了起来,他为了让小公子闭嘴,便拿剑指着小公子,然后便是这位小姐所看到的场景”。
春阳看向石墩,确实有血迹,南宫上前掀开地上的人的衣服,果然看见一排牙印。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来人,将这些人带下去,换好衣服,关入禁室一日,任何人不得看望。”南宫开口,旁边的侍女纷纷带着人离开。
“你还是快些回去,我看风霖想杀人心都有了。”南宫拍打春阳的肩膀。
夜里,风霖看着熟睡的景旭,手不敢去触碰额间的纱布,川泽看着坐在床边的风霖,“夜里凉。”
“我答应了她。”
“水族?”川泽关上窗户,“那不是很好,跟你对爰爰期待一样。”
“嗯。”风霖重重地吸了口气,“但我怕,我护不住他。”
“不要怕,你还有我。”川泽坐到另一边。
风霖闭眼,“水族女皇跟我谈了她的过去,让我明白,水镜巳对她来说,比她自己还重要。”
“嗯,而你何尝没有将爰爰视为比自己还重要呢。”
风霖低头,抓住川泽的手,“你也是。”
川泽微微低头,左手拍拍她的手,“我也一样。”
风霖右手摸着景旭手腕上的向日葵手链,眼中尽是爱意。
潮汐阁,疏影为辰月包扎伤口,“疼不疼?”
“不疼!”辰月咬牙。
“你还小,不必忍着。”
“是辰月不好,让母亲担心了。”
疏影摇头,“保护弟弟是好事,只不过下次不要在母亲这里故作坚强,母亲想看见最真实的辰月。”
“嗯。”
朝朝将疏影手中的药接过,“母亲,还要什么吗?”
“不用了,扶着你弟弟,回去休息吧。”疏影放下工具。
“是。”两人离开。
疏影看着屋中血盆,“这都是我造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