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中初印象

时间回到1998年9月7日,这是南环路初级中学开学报道的日子,魏子轩和妈妈带上东西,一早从家里出发去往南环路中学,学校离家并不太远,大约有2公里的距离,绕南环路四分之一的路程便到了。学校门前挂满了欢迎新生的条幅贺词,一派和谐繁荣的景象。

来到大门前,只看到一个比小学要大的多的铁栅栏大门,大门现在是关着的,边上有两个偏门开着,已经陆续有家长带着孩子从偏门进出学校了。大门的左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定州市南环路初级中学”右边也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省级重点初级中学”。魏子轩及妈妈从偏门走进学校,妈妈到办公室里去办理相关的手续,魏子轩则打算先在学校里面闲逛。刚离开妈妈不远,便碰到了在小学最好的朋友张涛,张涛留着半长的头发,头顶以中心为基准,5、5分开,在当时,这是最酷的头型——叫做中分。他是魏子轩的死党,比魏子轩还要淘气几分,每天早早晨天还不亮两个人就会来到教室,不是学习,而是搞破坏。张涛总会想出一些更奇葩的玩法,为他们的童年添上一份乐子。

“这学校,可比咱小学好多了啊,都是楼房哎!”

“嗯。真不错!”

张涛与魏子轩两人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着,两人如傻媳妇进城一样,一边看一边夸。提起他们的小学,两人都觉的脸上无光,不单单是平房,还是瓦房,不单单是瓦房,下雨天还会漏雨,不单单会漏雨,就连里面的桌椅也鲜有几个四肢建全的。要说也不能完全怪学校穷,实在是因为魏子轩与张涛所在的班级是出了名的捣蛋班,毁坏桌椅,破坏公务,在小学毕业的最后一天,他们更是敲玻璃打灯泡,搞的鸡犬不宁,如一场浩劫。最奇葩的是在他们隔壁有一间空着的教室,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这帮学生竟然在里面大小便,搞的里面乌烟瘴气,据有关同学猜测,那里面估计10年内都不会适宜人类居住。

他们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教室,但两人并没能分到同一个班级,魏子轩的初一(三)班,张涛在初一(二)班,每个班级里都有近百人的队伍,这样热闹的场面还真是少见。魏子轩来到初一(三)班的教室,这里已经有不少的学生。教室里各色人等密密麻麻,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红的,蓝的,白的,好不热闹。同为小学同学的杨光还有刘汤也也已经在教室里了,见到了熟人,几个人便随便找了教室最后面的座位便高兴的闲聊了起来。

教室里叽叽喳喳乱成一片,正当这时教室门打开了,同学们停止了说话,目光齐刷刷注视着门口,一个约30岁左右的女人推开了门,只见她一头长发乌黑油亮,宽阔的脑门似反着油光一样明亮,又弯又细的眉毛像画上去的一样,红红的嘴唇被口红涂过,便更显得红艳了。她大跨步走上讲台,说到:“同学们好,我姓王,以后我就是咱们班的班主任。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到隔壁办公室找我,现在大家到教室外按大小个排队,然后咱们先进教室排一下座位。”

好一个雷历风行的班主任,同学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被安排着走出了教室按大小个排队,男生女生各排了一队,班主任点了一下人数,共93人,然后审视了一下,调了调几个人的位置,然后就安排两队从小个开始排队进入教室,进教室后则按顺序一排排占座位。让小个的同学坐前面,个高的同学坐在后面,这样不影响大家的视线。同学们都很配合,一堂课的时间就安排妥当了。教室里满满的都是人,每张桌子占两个同学,桌子的排列一共分成了5列,教室两边各一列,然后中间的三列挤在一块,因为教室并不大,与小学教室大小无异,却要安排93人入座,如果没有一点“挤”的精神,想要把这93人放在同样大小的教室,实在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样排下来一行5张桌子,每桌有两个人,一行就可以坐10个人,排九行,就可以全部入座了。随然这样中间的同学出入不太方便,但为了省去过道所占用的空间,充分的利用现有资源,同学们也只能自己想办法适应了。

魏子轩和杨光个头差不多,两个人排在了一桌,正好就座在第三排的正中间的坐位上。这反而让魏子轩和杨光兴奋不已,因为他们早在小学就有这样的经验,出入越是方便,就越是容易被老师特殊“照顾”。这样被众人包在中间,倒是让两人更有安全感。

“这地方真不错啊,我仿佛有种当太阳的感觉!”魏子轩对杨光说道。

“真是,你一说,我也感觉到了,咱俩都是太阳,两太阳,让他们都围着咱们转!”杨光说道。

两人高兴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看太阳周围都有哪些东西在围着转。只见洁白的墙面没有一点污染,明亮的灯棍挂在教室房顶一个挨着一个,讲台上一大块黑板如玻璃一般挂在墙上。后面还有一块黑板,居说这块黑板叫黑板报,上面写着什么欢迎新生之类的东西。左右两边同桌的都是男生,没什么好看的,前面一桌的是两个女生,端坐着,不知道在干什么,更看不到脸,从后面看去,一个是简短的头发,瘦瘦的肩膀,穿一身红色衣服。另一个是标准的学生头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再往后面瞧一眼,也是两个女生,一个稍胖,半长的头发,长的还是挺漂亮,另一个也是短发,长相却一般。魏子轩回过头来,又看了看前面的“连衣裙”,毕竟这个年代,能穿连衣裙的还是少数人。

“哎。哎。”魏子轩小声的叫过杨光接着说,“我前面这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啊。”

“嗯,好像不错,要不你看看。”杨光冲魏子轩也小声的说道。

“嗯--------”魏子轩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行,我看我前面的,你看你前面的,行不?”

“行,你先看吧。”杨光坏笑着,倒要先看看魏子轩会如何开场。

只见魏子轩从课桌里摸了摸书包,从里面拿出新买的文具盒,又从里面拿出一支笔,然后顺着前面的桌沿“啪”一声——笔掉了。

“噗——”杨光忍不住笑出声来。

“干什么你!别坏了爷的好事!”魏子轩小声的骂道,“别笑了!”

“好,好。”杨光忍住了笑,静观魏子轩的一举一动。

只见魏子轩轻轻的敲了敲前面“连衣裙”的后背说道:

“同学,我笔掉你那了,你给捡一下吧!”

连衣裙慢慢的转过头,只见一张洁白的脸庞,圆圆的脸蛋,还有一双明亮乌黑的大眼睛,以前小学课本里学过的所有形容人好看的词,都拿过来也不为过,她面部的五官匀称有致,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鬼斧神功,才能让她生就的这么好看漂亮!

“给”连衣裙弯腰捡起来,把笔放到魏子轩桌子上,只留下了这一个字,然后就迅速转过去了。

“哦……谢谢!”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魏子轩,过了好一阵才说出谢谢这两个字。他转头看了一眼杨光,杨光已经傻了,惊讶的呆滞在那里。两个人面面相觑,满脸惊讶的表情,彼此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该你了。”回过神来的魏子轩冲杨光说道。

“什么该我了?”杨光好像一头雾水,不知道魏子轩再说什么。

“少装蒜,我的看完了,该你了!少跟我来这个哩个愣!”魏子轩瞪着眼说。

“好吧,好吧!看你那样。”杨光不耐烦的说。

只见杨光,左看看,右看看,时而冥思苦想,时而灵光乍现,然后伸手拿过放在魏子轩桌子的笔,顺着桌沿“啪”——笔又掉了。

“噗——”这次魏子轩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出声来。

“怎么回事啊,刚才我可没有影响你啊!”杨光小心的冲着魏子轩说,“老实呆着你的!”

魏子轩也强忍住笑,注视着杨光的举动。

杨光拍了拍前面瘦瘦女生的肩膀,说道:

“同学,我的笔不知怎么的,也给掉了,麻烦你给捡一下吧!”

只见瘦瘦女转过头来,一脸清秀的脸庞,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却也显得秀丽漂亮,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下,又看了看杨光,然后冲他大喊:

“你那笔,不是在你脚底下呢啊,怎么回事啊,没事掉笔玩啊,自己捡!”

说完,嗖的一下又转了回去。

杨光傻了,魏子轩也傻了,这突出其来的当头一棒让两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两个“傻子”又对视了下,“噗”的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笑的正没形的时候,只听见“咣咣”两声,班主任在讲台拍了两下黑板擦,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道:

“今天上午安排发一发书本。然后下午学校有开学典礼。前面的,过来几个男生,跟我到办公室搬书本。”

班主任说完,过道两边前几排的男生,向四周看了看,显然是很不情愿,但发现四周却实没有能再出来的劳力了,便缓缓站起身来,往办公室走去。

“再来两个,后边的”

又有两个男生,与前面一样的标准动作,先看看四周,感到确实已经别无它选了,也站起身来走进了办公室。

座在中间的这些男生,一个个低着头趴在桌子上闷笑。因为他们所占据的地址位置,让他们逃过了承当苦力的命运。偷偷的窃喜自己所拥有的优越位置,因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只有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