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什么嚷?”小云白了我一眼,“你瞧瞧,这古道边一望无际,错落有致的垂杨柳,这慢坡遍野,杨柳轻沸下的青青草地,不是‘杨柳青’又是什么?”
“奥,是这样。可是……”
我想说,我请了三天假呢,更何况昨晚还梦见了杨柳青的年画呐。
想说出来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原以为……唉——被这帮丫头害惨咯。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现如今也只好,“青青杨柳”,哦,不,“杨柳青青”,是馨香园的“杨柳青”,来个半日游了。
面前是一半月型的古道,一边是弯弯曲曲的古城墙,一边是层层叠叠的垂杨柳。
这些垂杨柳很多如腰粗,显得年代久远了。在微风里柳枝轻拂,摇曳频频,就好象是历史老人在对我们点头致意呢。
杨柳脚边是一大片-大片的青青草坪,虽有人工的痕迹,但看上去一溜烟的青翠,无一株杂草,无一枚枯叶,显得生机勃勃,春意怏然。
青青草坪,真像圣洁无暇的青青地毯,我们不忍心踩在它们身上,而一个个像青蛙似的,从一块裸露的石块,跳到另一块裸露的石块上……
“好玩吗?”小云笑着说。
我点点头。
“好美吗?”
我亦点点头。
是啊,虽不是心中的那个“杨柳青”,但眼前的“杨柳青”确实别有风光。
“其实,杨姐可算得上半个‘杨柳青’人呢。”李琴突然插言道。
哟,这个丫头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
“‘杨柳青’?哪个‘杨柳青’?”我装疯卖傻。
“装傻了你!”李琴扬起了拳头,“就是你的那个‘杨柳青’啊!”
我头一缩,身子一闪,还是用手指指脚下。
“对的,李琴说的没错。”杨洁停住了脚步,面色凝重,幽幽道:“我确实算是‘杨柳青’人。”
杨洁凝视着远方迷蒙的山岗,沉浸在往事里,“那是我很小的时候,爸妈把我寄养在姥姥家。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我姥姥家,客厅案几上,一块古老的檀香刻版,迎门而立,刻版上的图案我们大家都很熟悉呢,那就是——《连年有余》。
我还不会走路呢,我二婶婶就抱着我到镇中石家大院转悠。说起‘大院’,人们会想起山西的乔家大院。在天津,提起杨柳青的石家大院,人们也是如数家珍。它可是‘华北第一宅’呐。依稀记得,二婶婶抱着我,从甬道一侧的小门进入,一间百十平米、两层楼高的大厅里,摆满了旧式方桌、太师靠椅,这里就是石家办堂会的戏楼,它可以同时容纳两百个人在这里听戏呢。”
“啊,这么大呀?”小云惊叫起来。
李琴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