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一家三人跟着手电筒发出的光圈,在漆黑的山路上行走。他们在猫眼睛崎岖的山路上前进,偶尔路过一间屋舍,从纸窗户透出昏暗的灯光,或是松鼠从头顶嗖地跳过。沿路上还坐落着几座有石碑或没有的旧坟墓。一路上蜿蜒曲折,坑坑洼洼。大雪已经停息,天空露出了碧蓝的苍穹。云儿变得稀薄。在阴暗的角落里依旧堆积着大堆的积雪,时而吹来一阵凛冽的寒风,凉透脊背。
小梅骑在母亲的背上随着母亲的步伐一起一伏。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浑圆的月亮和散落的星辰。行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了一座小石桥,小石桥窄而且没有扶栏,她们小心翼翼地从上面走过。涓涓的流水在桥下哗哗流过,冲刷着突起的大石块。粼粼的溪水反射出白色的星光。连阿旺也摇晃着尾巴小心地跟随着她们的脚步。
“这些恶人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古梅又开口说话。
“三年前那十八砀的命案可是弄得村里人心惶惶,可眼看她们就是凶手,如今风声过了,可案子还是没有了,说是抓到了几个凶手,可还是像个烂摊子在那里。公安局办事情也不叫老百姓放心啊。”古梅继续说道。“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敢去报案,谁都知道他们办事凶横毒辣,怕他们有一日来报复,阿婶还说他们这些毒贩子发起疯来,就是魔鬼。死了也要抓个垫背的。各个都明哲保身,不想做这个出头鸟。你说这怎么办呀。有这样一个邻居在,整天担惊受怕怎么受得了呀。”
“就当做是散财消灾,会没事的,公安局总有一天会一网打尽的。会没事的,奥!”
说话间她两又穿过了一片林子。近一小时的山路来到了猫眼睛村。从黑暗的山野进入一间泥墙屋子感觉很温情和舒适,但马德新却令她有颇感变扭,他披着一间大衣走出来,提着一只夜壶。骂道“什么时候了,还叮叮咚咚的吵什么呢。”说完走出屋子上茅厕去了。
她从小就讨厌父亲,今天回来又无意间勾起了那心酸的往事。对于父亲的风流韵事,与对母亲爱情的不忠诚和家庭的无视,让她这个家里的大孩子受尽了凄苦,从小负担了家庭的重担,古梅即痛恨有惧怕他三分,同时也怜悯母亲的遭遇。她是一个慈祥,软弱,逆来顺受的被旧社会残害的女子,从小就接受男尊女卑的思想,被缠了小脚。但是她却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从小与孩子们同甘共苦,无私地爱着她们。古梅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母亲那时还没有辞去学校教工的职务,去了青田小学教学去了。自己提前参加了劳动,去工厂打工。那一天,她在家遗忘了些东西,临时回家去拿。回到家后大门紧关,弟妹们去了学堂,家里空无一人。她开门进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啪啪啪,她掌击了几下门,心里很是不解,接着古梅又拉大的嗓门叫了几声,“爹,你在吗?”没有动静,古梅有些着急,因为上班就要迟到了。
不久,们开了,马德新打开了大门,“怎么还没去上班”
古梅早已听他与别的女人常有来往,心中不经怀疑起来。她二话没说,踱近屋子,四处查看。果然在他寝室的门后发现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想必是正在风雨的时候,被古梅赶上了。那尴尬的一幕永远留在她的脑海里。从此与他多了一层隔膜。以后,他的风月之事依然时有发生。据说曾今有一次,一位护士和别的男人风雨之后怀了孕,而堕胎当时不允许的。男人跑了。女人gou引马德新以后,将孩子推卸给了马德新。这让一家人万分吃惊。后来女人走了,孩子也不见了。这些事情并没有改变他拈花惹草的恶习。给家人带来了无尽的伤痛和羞耻。现在她回来避难,不得不面对这个曾今带给她无尽苦楚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