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昏暗,两人更是心急如焚,寻女心切。
“兰子,兰子。”两人开灯在屋子里寻了一遍,不见人影,心里着急起来。
“兰子。。。。”他们跑到屋子外面一个各朝路的一边,往林子大声呼叫。
“这么晚了,兰子回到那里去。”何玉玲回来着急地对胡国泰说道。
“兰子”胡国泰又绕到屋子背后叫唤一声,听不见回声。他翘着右腿注目往林子里张望。有一个人头窜动。
“兰子。”他叫了一声,何玉玲跟过来。一把要抱上去。“兰。。。”
话没说完,那人推开玉玲婆婆的双臂,“啊呀,不。。。。不好了。。。。春兰妹子。。。她。。。光着个身子。。。疯了,,到处乱跑。”跑过来的正是气喘吁吁的沈清泉。
“春兰。。。她疯了,一丝不挂,赤条条地在路上跑,遇人就说,我是清白的。”沈清泉继续说道。
“她往哪里去了?”何玉玲追问道。
“什么!”他两一口同声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露出惊愕的神情。
“一路跑,没人拦得住。快要跑到街上去了”
“快,快去拦住她呀。”胡国泰瘸着一脚,忙不择路,“快,,快,,,清泉你带路”他一边跑出去一边叫沈清泉带路。
玉玲婆婆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什么,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追了几步,望见他们的背影跑进了林子,
“等等,拿。。。件衣裳去呀!”玉玲婆婆在背后嚷了一声。已经是望尘莫及。
“兰子呀兰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呀。”玉玲婆婆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一天的劳作,已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跑进屋子了从衣柜里倒腾出一件外套和裤子,衣柜也顾不上关,将衣裳夹在腋下,转身就走,跨出门槛,没有迈出几步,扑通倒地,她略微抬起头,伸出一手抓着衣服,想说什么,但终于无法喊出来,做紧筋骨要爬起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向前匍匐挪动了片刻,玉玲婆婆想泄了气的皮球,松软下来,一头垂落在地,不省人事。
何玉玲这次真的倒下了,从此再也没有再站起来过,直到半夜胡国泰找回已经精神错乱的胡春兰时,回来才发现倒地不起,呼吸衰竭。
玉玲婆婆与心与身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这个本来美好的家,这个她抱有无限期望的家,这个他生活了大半杯子的泥墙瓦房子,她舍不得,放不下,但她的希望破灭了,心死了,因为胡春兰彻底的疯了。
家里面一时出了两个病人,生活不便,胡国泰一人更无暇照顾,羊吗,只好请拖拉机清泉叔的老婆代为照料几天,倾其所有将疯疯癫癫的胡春兰送进了精神病院。
当天一辆急救车开进村子,连夜送往镇卫生院。
夜深了,深山里死寂一片。
呜哇呜哇。。。一辆白色急救车匆匆地疾驰而过,村里子,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唯有一辆急救面包车在漆黑的夜里,在路上作响,那是在于死神赛跑,那是在于对苦难生命的哀求挽留。
连夜被送往医院,彻夜的抢救,医生通宵达旦,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到一点多医生才出来说道,“暂时脱离危险,”第二天,在医院等候室睡了一夜的胡国泰又被告知,“她醒过来了,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玉玲婆婆靠着那股毅力勉强地支撑过来,但是已经奄奄一息,说话微弱,呼吸缓慢,躺在重病病房,嘴上套着氧气罩,已经不能进食,更无法处理个人活动,只能靠每日三次高价营养素维持生命,远在外乡的亲人凑了些钱,过来看望,稍作停留后也都走了。
一星期后。。。。。。
何玉玲双手瘫软无力地耷拉在病床上,心电仪器随着心跳的频率画着时高时低的锯齿图。病房里安安静静,时而传来走廊里护士的脚步声。
哒哒哒传来一个不和谐有些慌乱的脚步声,门轻轻被推开。胡国泰进入单人重病房后,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玉玲呀,玉玲呀,”穿着一身土气,因为压力和失眠,面容有些憔悴,带着两个黑眼圈的胡国泰步伐轻快,脸上挤出了几丝略带喜色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玉玲,玉玲呀。”他轻轻唤了几声,小心地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看着微微睁开双眼的何玉玲,轻声说道。
“好消息呀,玉玲,呵呵,前几天蓝天精神病院传来消息说,咱们兰子有喜啦,呵呵。。。肚子里有喜了,呵呵。。。再有个二三个月娃就能生出来了。。。。。。我们的外甥宝贝就要来了。。。。玉玲,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吗。。。。。。。他们来询问要不要这个孩子,这样的好事,我想也没想,这娃当然要的,要的,一定要的。玉玲”说着胡国泰躺下了几滴眼泪,忍着咽喉转过头咳咳得呜咽了几声。他真是高心坏了,没有想到,上天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能可怜他们,赐给一个娃娃。
何玉玲抖动了几下食指,。双眼顿时发出了灵动的光线。眨动几下。一道眼泪往一边白色的鬓发处淌下,一直低落在白色的床垫上。
“你别动,好好休息,”胡国泰擦了把涕泪,强忍着有些红肿的眼睛说道。
“兰子,在医院里治疗呢,好好的,我现在一个人在家,整天想着你们母女两,可是交通不方便,家里又有牲畜要养,菜地里要除蒿草,田地里也要有人看着,不能常常来看你们。好不容易挑了个空,今天干脆带路些盘缠,步行过来看你们了,我去看过兰子几次了,她现在很好,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前不久,医院托人来告,队长老姚托人来告诉我的,山路不好走,那个人托了几天,才来。医院已经确认兰子怀孕了,今天上午我去了一趟,她的肚子已经圆鼓鼓的凸起来了,真的,小外甥没有几个月能能出来了。哈哈。。。”胡国泰说着洋溢着无比的幸福,苦中露出发自肺腑的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声。
何玉玲微微拨动嘴唇,不知说些什么。心跳变得急促,抖动下颚,半开着嘴唇。
“玉玲,你不要激动,你一定要挺住,再过一个月,我保证,一定抱着娃娃来看你,让你亲手抱抱你做梦都在想外甥宝贝。”他想开了似的裂开了嘴深情得望着半闭着眼的何玉玲。
“你想说什么?”他说完,贴紧耳朵靠近氧气罩子。
“你说什么”国泰有些吃力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