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起了鱼肚白,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终于停息,但是天空依然笼罩着些许乌云,一堆堆的如同破棉絮一般,缝隙间露出蔚蓝的苍穹。
屋檐和大树下降落一滴滴的雨露。
胡春兰回到家里,她觉得一种安全感,在父母的照顾下终于慢慢消退了痛苦。在眼泪中疲惫地睡着了。
母亲何玉玲一直坐在胡春兰的床榻前,整理她梳洗过后干燥的头发,搂抱着她,靠在床背上,由于体力不支,时而打起盹来,头一倒下去,他又忽然惊醒过来,看着怀里哭累了双眼留着泪痕的女儿兰。她已是欲哭无泪类。
她爱惜地将兰子放下在床榻,坐在她的身边,为他驱赶蚊子。扇着,扇着,他又疲惫地渐渐合拢眼睛。
何玉玲打盹一醒来又继续给兰子驱赶着四处的蚊子。心里也一样是惊魂不定,疑问重重。她想问个明白可她知道摇头的哭泣的兰子内心的痛苦并没有追问。
胡国泰忧心忡忡,一夜都没有合眼。
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胡国泰就已经出门,去猫眼睛村堡请周筱毛医生。他一夜都惊魂未定,胡春兰身心憔悴,身体虚弱,加上满身的淤青和外伤,他两人一夜都照顾着胡春兰,晚上,他们熬了南瓜稀饭给女儿喝,后来兰子抱着母亲一直哭,没有回答父母的问题,只是哭,一直扑在母亲的怀里。睡累了,她睡着了。
胡国泰皱着眉头,心如火烧,三不并作两步瘸着,十万火急去请筱毛大夫。
胡春兰咳嗽了两声,苏醒过来。
何玉玲依旧坐在床榻上靠着床背睡着,听到春兰的咳嗽她也惊醒过来。
“兰子,”她坐直双手怀抱起要起来的胡春兰。
“好些了吗。”她痛惜地揉着春兰。
“妈!呜呜呜、、、”胡春兰一想起来昨晚上骇人的场景不禁又失去平衡,躲入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
“呜呜呜。。。。”
“有什么事和娘说,不要一个人担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去报警呀?”何玉玲痛心地抱紧了抽泣颤抖的春兰,问道。
“娘给你弄点稀饭去。”她见兰没有回答,起身要给她做早饭去了。
“娘,你不要走。”胡春兰突然开口说话了,拉住刚要起身的母亲。
“和娘说说,娘看着你心痛呀?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去报警?”胡玉玲说出她早想问的问题。
“你不说,我可要走了,”胡玉玲心里惴惴不安,有些生气地对着一言不语的兰子说道。
“娘,你先答应我,不能报警,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茵茵就没法活了。”她双目不自觉的刷刷的的留下两行泪。
“娘依你,有天大的事,娘给你瞒着。可是我不放心你呀,你知道昨天你倒在门前,我的心都要碎了。”何玉玲说着哽咽起来。
“娘,我和两个姑娘一起结伴回来的,在谷里遇到了强盗,他们抢走了我们的财物,还。。。”
“还怎么了?”胡玉玲心里的早已料到了一二。
“呜呜。。”她继续哭起来,低头不语。忽然胡春兰猛地抬头。
“小莹姑娘跑得慢,被他们抓了回去,小茵和我在半路失散了,强盗好像去追赶她了,我躲在荆棘从里,后来有人把他们叫走了,他们喊着说要是敢报警,就杀了她,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林子大,他们不熟悉,走了以后,我就一直拼命跑下山来了。”
“一群畜生!”何玉玲生气的骂道。
“妈这就去叫清泉,叫他去大队里借电话报警。”
“妈,不能去”兰子死死拽着她的衣角。
“兰子,这是人命关天的事,黑社会不会这么就罢手的,兰子,你放心,妈会给你瞒着的,只讲抢劫的事。要救茵茵姑娘她们,只有报警。娘马上回来。”何玉玲安抚着兰子,起身关上木门,绕开一路的坑坑洼洼,挑着凸起的山路往垃圾泉家里去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