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尘封诅咒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是夫妻,我想把我的喜悦分享给你,这样也错了吗?当初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现在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变过,是你一直在怀疑罢了。”李主任的脸上表现着真切的情感,华蕊似乎还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晶莹的东西。

那是错觉吗?华蕊在心里问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说的这番感人肺腑的话真的是他发自内心而言的吗?

理智最终战胜了她,华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觉得有些疲倦了,这样的问题不需要再去多想了,就当那些话自己从来没听过好了。以后的日子里,她会继续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你不必再说了,我明白,我心里都明白。”华蕊阻止了李主任的告白,她的话听不出波澜,李主任也不知道华蕊此刻还相不相信自己,但是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自己对华蕊只是利用而没有爱一事,如果一旦承认,只怕自己会倾刻间变得一无所有。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好,我看你也有些乏了,先休息一下吧,等张阿姨把晚饭做好了我再叫你。”李主任走到了华蕊的身边,扶她躺下后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华蕊闭上了眼睛,李主任这才离开卧室。当听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华蕊又睁开了眼睛,她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双手互相抱着,眼睛冷峻地看着窗外。

已经长到了楼顶的树枝正弯曲的攀爬在别墅的房檐上,每当夜晚,这些树枝的影子就会被投射到墙壁上,没有风的时候,在墙上看到的就是一幅美丽的剪影画。

她的目光越过那些树枝,落到了别墅的那片荒园里,那里曾经是一片繁花盛开的花园,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

华蕊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再看到蓝狐在夜里穿行在那片花园里,因为它们的存在就像是时刻在提醒着她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死亡的。它们在花园里的出现就是对自己无止境的诅咒,看到蓝狐她的脑海里就会被勾起年幼时弑母的那一幕。

手已经在不断的摩挲着自己的胳膊了,她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回忆起十几年前的那些事,历历在目,如今还能情绪波动。

她转身背对着窗户靠在窗边,不想再继续盯着那片会动荡她的内心的荒园,在那片泥土下,有着不能被挖掘的诅咒。

客厅里有了动静,张阿姨已经购物回来了,李主任躺在沙发上小憩,张阿姨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朝着厨房走去。就在这时,华蕊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看到了张阿姨后就皱眉问道:“你干嘛这副样子?”

张阿姨马上立直了身子,尴尬一笑道:“看到李主任在沙发上休息,我怕打扰了他。”

华蕊把目光转向沙发,李主任正睡得香,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华蕊又看了一眼张阿姨,只见购物袋里还有一瓶红酒,她一眼便看出了那瓶红酒的来历,“1982年的拉菲?”

张阿姨点头道:“是的,李主任说他晚上想喝红酒。”

“哼,可真是可喜可贺啊。”华蕊一边说一边就交叉起了胳膊,语气中饱含讽刺。

“那……我就先去准备晚饭了。”张阿姨趁机离开。

华蕊走到了沙发边,看着还在睡觉的李主任,冷冷道:“你的红酒已经买回来了,不赶紧先去喝一杯吗?”

李主任惺忪着双眼从沙发上坐起,他揉着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华蕊,呢喃道:“你醒了?”

华蕊根本没有休息,她也没有心思休息,倒是李主任,他已经安然接受了升职一事,而对华蕊的心情却漠不关心。

华蕊坐到了李主任的对面,她又恢复了原来的那个她,理性、坚强、镇定,对李主任不再抱丝毫的幻想,但现在她也不急于去捅破彼此间一直在维系着的那层窗户纸。

她静静的看着桌面上的茶壶,想着刘叔在离开别墅时的状态,他显然是从自己这里得到了对他有用的信息,只可惜自己想不出来刘叔在意的信息。

刘叔的下一个举动又会是什么呢?她变得不安起来。

李主任完全睁开了眼睛,看着正在思忖的华蕊,他打了一个哈欠后淡然问道:“可以吃晚饭了吗?”他以为华蕊是来叫自己去吃晚饭的,哪里知道她不过是在讥刺自己。

华蕊紧紧抿着的嘴唇终于松开,她扭头看向了厨房的方向,接着目光又回到了李主任的身上,漠然道:“那得问问张阿姨。”

李主任起身离开,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嘀咕道:“看样子还没有做好。”语毕,他还用鼻子嗅了嗅空气,像是在闻有没有菜香味。

华蕊只能漠视眼前的一切,她告诉自己要继续回到昨天以前的状态中,对李主任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只有这样,她才能专心致志的去思考自己的事情。

T公寓里,整个下午筱莱都躺在宿舍的床上,她的手枕在脑袋下,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目光看着上铺的床板,但她看到的是比那更远的地方。

从华家别墅的后山回来之后,百无聊赖的她开始用电脑上网浏览新闻和奇闻异事栏目,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水米未进。她回想着自己刚刚在网上看到的那些离奇事件,那是关于西班牙4000士兵神秘消失的事件。此事件主要讲述的是在1711年,有4000名西班牙士兵驻扎在派连民山上等待救援,但第二天援军到来时却发现整个驻扎地一片沉寂,据说此事件还被记录进了西班牙官方文献权威的军事史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未解之谜吗?她感到好奇。

她把手伸到了眼前,看着自己手掌上的掌纹,它和别人的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吗?到目前为止,四肢健全的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别人的身体有多么的不一样,可为什么刘叔一直坚信她是一个不祥之人?

筱莱懊恼一直找不出关于自己身世的更多更有用的信息。在这个世界上,她仿佛是凭空而生的不知道是人类还是其它物种的地球新生物。如丘主任所言,她是一个新物种?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八年。

自己的根到底在哪里?

每一个活于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自有出处,唯独她没有。她只知道自己是被抛弃在郊区那所孤儿院门口的一个弃婴,是被院长收留后在孤儿院里如小草般长大的人,除此之外,再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此前她被人调查背景与身世,那时候筱莱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出处,可是孤儿院的院长已经入土为安,最了解她身世的人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一想到这些,她就不由自主的伤心,似乎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会感觉到隐隐的刺痛。她叹了一口气,又把手枕到了脑袋下,继续盯着床板发呆。

419的宿舍里非常安静,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在,黄制莲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回来,孤独的筱莱翻了一个身,侧身躺在床上,而就在这时候,她看到宿舍里不知道何时已经被窗户外的风刮得凌乱的场景。

从阳台边的窗户外袭击进来的那股风阴冷而霸道,把宿舍里堆放着的个人用品都吹倒在地,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她立刻从床上跃起。

阳台上晾晒着的衣物已经全数被吹到了地上,幸亏它们都被防盗网给网在了里面,不然黄制莲和阿雅姐的衣物恐怕一件都不会剩下。筱莱不在乎自己的衣物被风吹走,因为那不过是几件廉价的衣服罢了,可阿雅姐的衣服就另当别论了,她的一件衬衫都可能是筱莱半个月的薪水。

在那家专科医院里员工与员工之间的待遇就是如此不公平,成为管理者的人哪怕只是基层管理者,在薪资待遇上都会比普通员工翻几倍,这一点筱莱一直心知肚明,但她从未在乎过职场中的名利和地位。很多时候,她也反问自己,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真的是活着的最好方式吗?不过她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她给不了自己答案。在生命的长河里,每一个人都是用自己的一生在尝试,谁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是不是最好的。

她站在房间里呆呆的看着风停,直到周围的空气不再阴冷,风不再肆无忌惮地灌进来时,她才开始收拾着房间。

而就在她把吹到地上的杂乱的东西都一一归位时,有一张陌生人的照片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蹲在地板上,看着手里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是一个略显丰腴的女子,身上穿着的是运动衫,上半身看起来适合穿M码的衣服,可是下半身却过于肥胖,明显得穿L码或者XL码的裤子。长期伏案工作的人很难有均匀的身材,这一点筱莱很有体会,因为她见识过太多像照片上的女子一样身材的上班族了。

女子的脸蛋并不秀气,就如她的下半身那样。她有着一头长发,不过头发是被盘起来的,让她看上去很显成熟,估计已经接近三十岁了吧!

“这是谁?”筱莱自言自语着嘀咕了一声。

她把照片翻过背面看了看,上面什么字迹也没有留下,筱莱习惯性的认为一般人都会在照片上留下些字,譬如何时拍摄于何地之类的字眼,可是这张照片没有她所希望看到的字。她把照片放到了电视机旁边的桌面上,然后继续收拾着房间里被风肆虐之后的残局。

宿舍里的光线已经变得越来越暗,她去玄关的位置将开关打开了,白炽灯照射着房间里的一切,她把房间都收拾干净整齐后就准备去浴室洗澡了。

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饥饿,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没有定时吃饭这件事情,是什么样的身体可以在一天之内不吃任何东西的情况下还感觉不到饥饿?

浴室里的筱莱在莲蓬头下享受着温热的水柱从头顶洒下来的感觉,水流从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流过,她的手从脖颈间滑到了身上,开始擦拭着身体的时候那种粗糙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在惊吓中睁开了双眼,有些惶恐的盯着自己的手和胸前,可是定睛一看,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刚才的那种感觉,明明就是以前有过的像是在抚摸男人的身体那样的感觉。为什么它又出现了?

筱莱咽了一口唾沫,她微微的喘着气,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加快,她的脑子里最不愿意想的那个问题又浮现了出来:你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男人。

“不!不可能的!”她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假设。假设本来就不需要去相信,但她冥冥之中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假设都十有八九会成立,因为她不能用自己的感觉去欺骗自己,那种可以感知的能力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失误过。

“为什么会这样?”她忍不住低下了头,脸上是百般的不情愿,明明自己就是女儿身,为何要承受身体里存在异性的感觉?

她慢慢的蹲到了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在水流的冲洗中闭上了双眼,希望让水流冲刷干净自己身体里的异体。在氤氲的热气中,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希望一切回到原点。

不知道在莲蓬头下蹲了多久,从门外传来了黄制莲的声音:“谁在里面洗澡啊?”

筱莱那混乱的大脑还没有捋清楚,没想到黄制莲已经回来了,“是我。”筱莱应了一声。

黄制莲开始在房间里游走,一边扔下自己海购的商品一边喋喋不休道:“我今天又‘大出血’了,买了好多东西,不过是男朋友出的钱。”她说话的声音很大,筱莱在浴室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其实她就是在和筱莱说话。

筱莱没有作声,继续洗澡,但舍友已经回来了她就不能无限制地霸占着浴室,她把睡衣穿上后就走了出来。

“啊!”黄制莲突然尖叫了一声。

筱莱看着她,只见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那正是筱莱收拾房间的时候放到桌子上的。此时的黄制莲瞪大了双眼,盯着照片一脸的惊诧,她把照片亮在筱莱的面前,疑惑道:“从哪里找到的?”

“被风吹……我也不知道,晚上刮了一阵奇怪的大风,把房间里的东西吹得乱七八糟的,我整理物品的时候发现它的。”筱莱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神态显得有些疲倦。她无法在黄制莲的面前说出这张照片是被那阵诡异的阴风吹出来的。

黄制莲开始在筱莱的面前踱步,她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知道这是谁吗?”

筱莱漠不关心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淡淡的回答,视线却没有看着黄制莲。筱莱整理着自己的床单,在这张床上躺了一下午,被子床单都被她折腾得凌乱。

“她就是你的上一任,文案黄陈煜啊!”黄制莲捏着那张照片的一只角,在筱莱的面前左右晃动着,脸上是一副要公布不为人知的秘密的模样。

筱莱整理着床单的手刹那间停了下来,她坐正身子,面对着黄制莲,把她手里的照片抢了过来,认认真真的盯着上面的那名女子看了起来。

“怎么可能?”筱莱呢喃了一声。当认真看着这张照片时筱莱才恍然大悟,自己曾经见过这张脸,就是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她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两边都是尸骸,而前方有两个人影像是在对她招手,当她走近时才知道那是两具冰冻得僵硬的尸体,其中一个是黎黏黏,而另一个当时她一直不知道那是谁,现在明白了,原来另一个正是黄陈煜!

“什么?我说的话你不相信?”听到了筱莱的呢喃声后的黄制莲抱起了胳膊,满心疑虑的瞟着筱莱不悦地问道。

筱莱没有说话,黄制莲按捺不住又把照片抢了回来,“她就是黄陈煜,曾经和我住在一个宿舍里的人我还能认错?虽然这张照片我从来没有见过,看起来也不像是她不辞而别的那段时间里照的,不过,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她嘛。”

“最近还是没有她的消息?”筱莱问道。

“是啊,人家不都已经傍上大款了吗?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穷酸的舍友。”说着黄制莲就离开了筱莱的身边。

筱莱的眼神里覆上了一层阴郁,她的眉头紧紧的蹙到了一起,没想到那阵风刮得如此之巧,她从未见过黄陈煜的面容,却因为一阵阴风而得以见到她的真容。不知为何,筱莱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

“你们之间……关系怎么样?”

“你这话问得……你什么意思啊?”黄制莲变得激动起来,她看着筱莱,严肃道:“你的言外之意是我和阿雅姐把她逼走的?让她在这里待不下去,所以人家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们发过一条信息或者打过一个电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筱莱看着黄制莲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我只是突然想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如果你们之间的关系不错,那你一定很了解她,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黄制莲半信半疑地瞥了筱莱一眼,但最终还是接受了筱莱的说辞,她撇嘴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很好,其实不过就是都住在一个屋檐下罢了。她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和你一样,但你比她好多了。”

“哦?”筱莱纳闷起来,有些听不懂黄制莲的话。

黄制莲继续解释道:“她就是属于那种有心机城府的人,不轻易相信别人,遇上什么事情了宁愿憋在心里也不会轻易说出来,就像你的上司唐月青一样,但她没有唐月青那么八面玲珑,所以,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性格孤僻,高傲冷清这种类型的。”

“那她怎么会傍上大款呢?”

“拜托我的姐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说傍大款的人就不能有点个性了?”黄制莲在筱莱的面前摆开双手道,一副了解世事的状态。

筱莱只好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接着黄制莲又说道:“都说她傍上了大款就不辞而别了,可我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黄制莲的这句话引起了筱莱的兴趣,她马上问道:“什么隐情?”

“据我观察,黄陈煜是一个内心非常强势的人,她虽然不善交际,性格也不柔软,可要说她傍大款……还真有点牵强。”

“牵强?”筱莱狐疑地看着黄制莲,黄制莲知道筱莱不会相信没有依据的推断,于是成竹在胸地在筱莱的面前清了清嗓子,道:“因为那时候的她每天下班回来都拼命学习,她还买了许多考公务员的书,看样子是想考公务员,除了这些之外,她还会看其它类型的书,譬如小说、散文、法律、鸡汤文集等。”

这倒有说服力了,筱莱终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她是一个追求上进、不甘于现状的人。”

“应该是的吧,这一点我倒挺佩服她的。总之我离开了象牙塔之后可就没有再拿过书本了,更别说考公务员或者自学法律了。”黄制莲撇了撇嘴,一副看不到希望的模样。

如此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子,很难将她和傍大款一事联系到一起,当然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生活本来就很残酷,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往往有许多的人会选择半途而废而去走捷径,黄陈煜也有可能是其中之一啊。筱莱知道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从她看到那张照片开始,她就觉得照片里的女子不是一个轻易会向命运低头的人。

“你吃晚饭了吗?”黄制莲的问话打断了筱莱的思绪,她“啊”了一声,迷茫的看着黄制莲。

黄制莲开始捣腾着她的那些刚从外面提回来的袋子,从里面翻出了一只盒子递到了筱莱的面前,“吃吧!”

“这是?”筱莱看着眼前的那只盒子,只见上面的图案是榴莲。

“这是榴莲干,泰国特产,给你尝尝。”她热情的对筱莱说道。

筱莱接过了那只盒子,微笑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并不排斥榴莲,自然也不会拒绝榴莲干,只是黄制莲对她的好勾起了她的回忆,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凌美缇,也不知道凌美缇今天的周末是如何度过的。

“快吃呀!”急性子的黄制莲忍不住催促道。

筱莱还没有打开盒子,她就抢过去粗鲁的掀开了盖子,一阵浓郁的榴莲味道扑鼻而来。她见筱莱动作迟缓,只好又自作主张地拿起了一块榴莲干塞进了筱莱的嘴巴里,“哎呀,看你这样我都替你着急,这是多好吃的东西呀,你见到美食都不心动,真不知道这二十几年来是怎么生活的。”

筱莱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零食一边笑着,无法再回答黄制莲的话。

黄制莲也给自己拿了一块,塞进了嘴巴里后还依然像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着,筱莱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却不记得黄制莲都讲了些什么,因为她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凌美缇今天到底是和别人出去吃美食逛街了还是一个人待在407的宿舍里。如果她是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度过了这一整天的,筱莱会替她感到难过,因为她知道孤独是什么滋味。

“好吃吗?”黄制莲问道。

筱莱又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黄制莲大方的把盒子塞到了筱莱的手里,“都给你吧,我还有一盒呢!”说着她就转身去翻腾那些鼓鼓囊囊的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