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听闻浴室里的尖叫声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当她站在门口看到华蕊正惊慌失措地盯着自己的肚皮时,张阿姨的嘴巴瞬间张开了。
“怎么会这样?”她看到了华蕊的肚子有些鼓起来,就像是怀孕了三个月的人那样有着显怀的特征。要知道枯瘦的华蕊全身只剩下皮包骨,肚子上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呢?
华蕊抬头看着张阿姨,脸上的惊恐之色并未退减,她们面面相觑后都失去了主意。张阿姨赶紧把睡衣给华蕊披上,华蕊穿上了睡衣后惴惴不安地回到了客厅里。
听到动静后的李主任半眯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的一只手揉着眼睛瞥了客厅里的人一眼,漫不经心道:“怎么了?我刚要睡着,就被吵醒了。”
“李主任,华小姐她……”张阿姨吞吞吐吐的说不完全,李主任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客厅里的光线,这时他才走到华蕊的身边,打着哈欠问道:“又怎么了?”
“我好像怀孕了。”华蕊的脸僵硬着,只有嘴巴动了动,转而她的眼睛就看向了李主任,那双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害怕的眼睛里透着无尽的疑惑。她想看看李主任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
李主任用手挠了挠头,又瞟了一眼华蕊的肚子,隔着睡衣他也看不清楚华蕊的肚皮,只是一脸满不在乎道:“怎么可能?”他想起自己和华蕊最近一次行房事不过就是在华蕊的气色看起来有所好转的时候,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靠近过华蕊。
就在他以为华蕊在对自己开玩笑时,华蕊解开了上衣的几个扣子,露出了微微凸起的肚皮,李主任看着那只肚子,瞬间睁大了眼睛。
从行房事到现在,才几天的时间,华蕊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怀孕并且肚子都这么大了呢?退一步讲,就算她确实是怀孕了,可在七天内怀孕的肚子不可能看起来像三个月的孕妇一般大小吧!
“会不会是……胀气?”李主任伸手想去摸华蕊的肚皮,但是因为说了“胀气“这样滑稽的词语,华蕊马上向后退了一步,不让李主任靠近。她知道李主任觉得匪夷所思,因为她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发觉自己的肚子有异样,她也不会怀疑自己是否怀孕了。
华蕊摇着头害怕的坐到了沙发上,李主任也跟了过去,看着她神色不安的脸,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华蕊愣了一会儿才说:“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我明天陪你去医院瞧瞧。”李主任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说实话,看到华蕊并无大碍,他也就不想立刻送她去医院了。
华蕊没有看他,她一直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怀孕,那会是什么?难道肚子里长了肿瘤吗?她的手不自觉地就覆了上去,肚皮上软绵绵的,如果是这么大的肿瘤,自己应该会痛不欲生才对吧,况且之前一直没有任何的异样,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的。
见她一直紧蹙着眉头,李主任只好又宽慰道:“好了好了,赶紧睡觉吧。”说完他就拉着华蕊的手进了卧室。
张阿姨不安的看着他们的身影,眉心也紧紧的凑到了一起。
在这栋别墅里,今夜忧心忡忡的人估计只有华蕊了,躺在华蕊身边的李主任很快就睡熟了,并响起了轻微的酣睡声。华蕊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她的手一直在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她甚至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肚子还在变大。在有明显感触的情况下细胞像是在不断的分裂,加速的分裂,超乎人类细胞正常分裂的速度一直在分裂着……
明天醒来会不会发现肚子已经大到像要生产的女人那样?华蕊不敢合眼,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是她的身体,只有她最清楚此刻肚皮在发生着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愿是自己多虑了,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许就像李主任所说,只是身体胀气罢了。
她想起了洗浴前喝的那杯奶昔,那是张阿姨为她特意调制的,会不会是那杯奶昔的问题?也许自己的身体一时间不适应新口味的东西,为了表示反抗,所以肚子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吧!
房间里很幽暗,窗外透进来的光静静的照射在墙壁上,没有一丝风,倒映在墙壁上的树影已经成了一抹剪影。已经是四月初的天气,不过在华家这个地方,常年如寒冬,不必在意四季的变化。只有在离开了别墅之外的空间里,才能感知春夏秋冬。
华蕊那双深陷的眼睛反射着微弱的光,在黑暗中眨了眨,她的手终于从被子下面抽了出来,不再抚摸肚皮了。
纵然心中害怕,可还是得等到明天,去医院检查后才能下定论,她的双眼幽幽的盯着天花板,吐了一口气后试图让自己入睡,不过就算闭上了眼睛,脑子还是异常的清醒,今夜还要行动吗?还要一个人偷偷的去地下之城吗?也许不应该去了,因为自己的肚皮莫名其妙的鼓了起来……她变得犹豫起来,最后还是决定取消了今夜的行动。
漫漫的长夜里,她变得无眠,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不是该把心中隐藏着的秘密向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说出来呢?显然不太愿意,明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有染,心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了,还需要和他分享什么秘密呢?于是,华蕊又作出了一个决定,她不想再与李主任提及自己身上的任何秘密了。
明天就算是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她也不想再多言语一个字,只期望检查的结果别真是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才好。她怎么能比抢走自己丈夫的心的女人先离开这个世界呢,无论如何,都不能自己先死。
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说不上来此时心里翻滚着的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想咆哮却不能,想哭却欲哭无泪,想求助可自觉孤立无援,百般挣扎下,她沉吟着闷哼了一声,那声音很快就因为她用被子捂住了嘴巴而消失。
唐月青!她的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女人的名字,如果是倾国倾城的女人倒也罢了,没想到李主任竟然和长得如此丑陋的女人纠缠在一起,这让华蕊觉得自己的眼光也被拉低了一大截——她找到了一个品味和眼光都如此低俗的丈夫。
翌日,华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大,幸好没有,还是和昨晚一样,只是微微的鼓了起来,像怀孕了三个月的女人那样。
李主任陪着华蕊去了妇产医院,在缴费处李主任先是去挂了号,华蕊则坐在一旁的等候区里,她的目光漫无目的的越过周围的人群,穿梭在过道上的人除了家属病患就是护士和医生,空气中的那股药味让华蕊不由自主的就用手掩着鼻息。
她离开工作岗位的时间有些长了,现在再闻到医院环境里本该会有的味道时,却觉得有些恶心了。
看着李主任在缴费处挂号,她的思绪就飘飞到了未来,如果自己的肚子里真的是怀着一个孩子那该有多好,这样以后华家别墅里就不会再那么冷清了,而李主任……还会往别的女人那里去吗?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又嘀咕了一声:“真的是怀孕了吗?”
“走吧。”李主任对着她喊了一声,华蕊回过神来,看着李主任的时候愣了几秒,李主任又做出了一个手势,这时华蕊才站了起来。她走到李主任身边的时候,脸色看起来有几分的慌张,于是李主任又劝慰着她:“别紧张,检查了就知道结果了。”可华蕊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作为一个丈夫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冷漠了。
李主任的心里确实没有多在乎华蕊的健康,如果真的是一个肿瘤,那倒省了许多的麻烦。如此可恶的念头在李主任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陪着华蕊去做了检查,最后回到诊室,医生看着化验报告后就对李主任说道:“恭喜你啊,你太太怀孕了,已经快三个月了,开始显怀了。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李主任颤抖着声音从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他站了起来,咽了一口唾沫,紧接着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他瞪起了双眼,虽然戴着眼镜,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比平常放大了一倍的眼球,骨碌碌的眼睛在眼眶里打转,在这间诊室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表现异常。
医生笑道:“别激动,看来你先生还没有准备好当父亲,这样的情况在我们诊室里很常见,毕竟是惊喜嘛!”医生看着华蕊,对于这种见怪不怪的孕检之事,医生自然一脸的平静。
李主任重新坐了下去,可还是一脸的惊诧,他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华蕊,华蕊冷静的表现让他觉得可怕,“医生说你怀孕了。”李主任在华蕊的耳畔重复着这样的事实,但是华蕊还是无动于衷,不一会儿,她只是站了起来对医生道别。李主任不明所以的跟在华蕊的身后,在离开诊室时,还能听到背后传来医生对孕妇叮嘱的声音。
他们前脚刚离开这间诊室,唐月青后脚就出现在了诊室里。
医生看了唐月青的病历后,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先天性子宫畸形,这次怀孕实在是危险,只能选择人流了。”
唐月青面无表情的看着医生,问道:“刚才那对夫妻是有了孩子了吧?”
“嗯?”医生愣了一下,看着唐月青,她狐疑道:“你认识刚才的那对夫妻?”医生的眼神里带着警惕,对于泄露个人隐私作为医生来说是万万不可的。
唐月青眨了眨眼睛,摇头道:“不认识,只是觉得他们好幸福。”
“是啊,要当父母了,谁会不开心呢?”医生放松了警惕,看来眼前坐着的这个即将失去孩子的女人只不过是在羡慕别人罢了,于是她淡淡的说道。接着就在病历上写着字,最后把签了字的病历表拿给了唐月青,“等会儿我会安排你的手术,你先在等候室里休息一下。”
唐月青离开了诊室,得知华蕊怀孕的事实,她的眼睛里就忍不住地掠过了别人觉察不到的一抹凶光。
一个人坐在候诊室里,她的心已经失去了温度。
等待做人流手术的这段时间里,她想起几天前来做检查时医生对她说的那些话:“你以后都不能正常怀孕了,也就是说,你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不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如果要做试管婴儿,托托关系走走程序也不是不可能的。”她知道医生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希望,所以才说这些话来安慰她。
“唐月青!唐月青!”护士拿着一张表向着等候室里的人喊着,“谁是唐月青?到你了。”
声音扰乱了唐月青的思绪,她站了起来,径直朝着护士走了过去,护士看了她一眼,便对她说道:“跟我来吧!”
当唐月青躺在手术台上看着眼前的无影灯时,心跳的很快,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本以为在昨天她已经和肚子里的孩子诀别了,没想到此刻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时才觉得对他(她)有着眷恋。是因为以后自己都可能没资格当母亲了的缘故吧,所以才会特别在意这条小生命。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站在旁边的护士戴着口罩,只露着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看到了哭泣中的唐月青,便毫无人情味地安慰道:“不会有多疼的,放心吧!”声音如手术台一样冰凉……
事实上也真如护士所言,人流手术根本谈不上是一台大手术,尤其是在医学发达的当下。唐月青自知此手术没有太大的风险,可是她的眼泪并非因为害怕做手术而流,这其中包含着的不甘、苦楚、无奈,又岂是护士能明白的。她此时的心境就像是一条孤舟滑进了一方死潭里,无论如何挣扎,看到的都是绝望。
当麻醉剂在她的身体里开始起作用后,她的眼睛就慢慢的闭上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从旁边传来了问候的声音,但听起来还是那样的冰冷。
唐月青别过头看了看,只见一位护士正端着一碗看似是汤药的东西坐到她的病床前,“来,把这碗可以补气血的中药汤喝了,它可以加快你的子宫伤口愈合。”护士一边说一边把唐月青扶了起来,拿枕头给唐月青的后背垫上后就开始喂她。
看着护士手中的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唐月青那本就发紫的嘴唇此刻已经变成了暗黑色,她没有言语,而是乖乖的喝了这碗中药汤。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喝完了汤药后她就问着护士,声音显得虚弱。
护士叹息道:“你们啊,总是这样,刚做完手术就想出院。原则上来说呢不建议你马上出院,但如果你非要坚持出院,那我们也没辙。”护士把唐月青看成了众多来做人流手术女性当中的一个,于是用着有些见惯不怪的口吻说道。
唐月青面露难色,护士又补充道:“如果你回去之后能按照医生吩咐的去做,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你今天出院。”
“可以,我一定会按照医生吩咐的去做!”唐月青迫切地就接上了护士的话。
护士撇嘴看了唐月青一眼,她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从来不相信你们这些来做人流的人说的话,因为你们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好吧,那你再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去办出院手续。”
“好,谢谢。”唐月青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重新躺回到了病床上。
护士离开了病房之后,唐月青就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按照之前说好的,半个小时之后,她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个人走在回专科医院的路上时,落寞的唐月青感觉到了全身的无力,四肢软绵绵的她不得不拦上一辆出租车坐回去。
她只请了一个上午的假,所以必须在下午两点之前赶回专科医院去上班。
中午,筱莱一个人坐在饭堂里,她吃着味同嚼蜡的饭菜,眼睛并没有向饭堂里的其它地方察看,这时从身后传来了议论的声音。
“你说唐月青今天上午为什么没有来上班啊?她可是从不请假的。”
“不知道呀,难道你知道内幕消息?”
“听说李主任也请假了,你说他们会不会……”
“嘘!这种事情不要瞎说,李主任可是有妇之夫。”
“就是因为有妇之夫,所以更可能和下属搞暧昧关系,因为这样别人会更容易忽略他们。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每次唐月青看李主任的眼神都和别人的不一样。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不想说而已。再说了,就李主任的妻子华蕊,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还瘦不拉叽的,谁知道哪一天就……”
筱莱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个医院七楼的其他组的成员在捕风捉影中对上司的私生活津津乐道着。估计是发现了正回头看着她们的筱莱,她们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吃着自己的午餐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筱莱不以为意地回过头,继续慢吞吞地吃着盘里子里食物。
世界上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加工或渲染,到最后四处传播和散开,尤其是遇上了这样爱议论别人的一群多事之人之后,事态便会在一传十、十传百中升级和发酵,到最后事实就会在添油加醋中被歪曲。
筱莱感慨着叹息了一声,她把盘子端了起来,向着餐具回收窗口走去,这时候她才发现,好像有几天没有见到过那个女人了,那个跟踪过自己的女人。
“你好,我想问一下,之前在这里工作的那位阿姨呢?”筱莱低着头看着窗口里的人问道。
那位大妈很热情的回应着筱莱的话:“你是上次就问过我这个问题的人吧,她这次好像是真的辞职了,不会再来了。”
“哦,谢谢你啊!”筱莱离开了饭堂,一个人走在回医院的路上,心里揣摩着大妈说的那些话,“这次真的辞职了?”那不就是说上次的离开并不是真正的辞职,或许那段时间里那位饭堂阿姨就是在跟踪自己,在背后调查自己,所以才没有出现在饭堂里。
筱莱抱起自己的胳膊,一只手摸着下巴思忖着,那她去哪儿了呢?难不成是上次去找了自己的弟弟之后因为不被原谅所以就选择了消失?筱莱又想到了那天夜里在华家别墅发现饭堂阿姨出现在后山的一幕,她跟踪饭堂阿姨下了山,饭堂阿姨进了华家别墅后就没再出来。看来这几日饭堂阿姨都在华家别墅里吧!
南国旅馆的经理——那个叫阿虔的家伙。筱莱一想到他的那张脸就会记起自己被跑车撞飞的一幕。
那家伙,还会对我下手吗?这样的疑虑从筱莱的心头冒了出来。她蹙起了眉头,摇了摇脑袋后就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她出来吃饭的时候是阴天,所以没有带伞,这时候的太阳让她明显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滚烫,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要晕倒了。
她匆匆的跑到了街道边有大树的地方走着,阳光被茂密的树叶子剪成了稀疏的斑点,斑驳的地面上闪烁着零零星星的光,看起来倒别有一番景象。树叶子是什么时候就长得这么密了?筱莱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的那棵大树,现在已是芳菲四月,没想到白驹过隙,自己在这家医院里已度过了五个月的时间!
辗转到了医院楼下,她却不想急于进去,踌躇在医院门口,看着这栋无论如何看都会觉得只有六层楼的医院。筱莱想起了五个月前第一天来上班时的情形,那时候她就对这栋建筑物感到好奇,明明只有六层楼的医院,进去之后才发现还有第七层。
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致于她都忘记了自己天天工作着的地方说不定就是一个未解之谜。
刘叔坐在保安亭里看着徘徊在医院门口那片空地上的筱莱,任何有异常举动的人都会受到刘叔的关注,因为这是保安的职责,更何况眼前的那个人是筱莱。在这间狭窄的保安亭里,他度过了无数个年头,筱莱想不出来这种乏味枯燥的安保工作刘叔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而且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了刘叔还依然不肯退休。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秘密,可以让刘叔把自己的一生都坚守在这里?
她站在医院门口,眼睛看向了刘叔所在的地方,不一会儿,她就心血来潮地走到了保安亭前,难得的对刘叔开起了玩笑,“刘叔,我可是个女的,你看了我这么长时间了,不累吗?眼睛也需要休息的。”
刘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筱莱继续说道:“五个月了,从我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对我不依不饶的,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呢?表面上看是对我这个人抓住不放,可有一天我突然觉得,也许你纠缠的不是我这个人……”
听到筱莱的这番话后,刘叔的眼睛闪了一下,筱莱很快就捕捉到了这一点,她盯着刘叔的眼睛,这是她言语主动攻击的一次,“你为什么对这个地方如此执着?”她把头向前探着,离刘叔的距离很近,声音却说得很小,但足以让刘叔听清楚。
刘叔的耳朵抽搐了一下,显然筱莱的话让他感到了内心的不安。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筱莱,最后筱莱只好叹了一声,无趣的向医院一楼的电梯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