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初涉商场,很多地方需要我爹提点,但沐家在政界的人脉却比我家广。两相对比,各取其利,沐、慕两家在泉州一时风头盛极。
我和沐梓尘的关系也在那些合作中有所递进,并一直不错。我只说‘不错’,因为那时的我很不愿承认,他比我懂得多。但他虽然也爱和我斗嘴,却从不仗着学识方面在我面前显摆。我们会一起去看戏,被我爹发现后就让他替我背黑锅。
我爹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另一方面也觉得外面太乱,不敢让我有了知识就要跑出去长见识。
但沐梓尘却常给我讲些学问,诗词歌赋、商政谋略,每每让我叹为观止。
他是雄鹰,我知道。虽然圈子里的人早把我们看成了一对儿,但我却始终觉得我无法掌握他,这也在后来的事件中得到了证实。所以,我更是在他面前保持着骄傲,只为掩盖我内心不为人知的卑微。
直到有次,我们看戏回来的路上还意犹未尽的哼着。人迹罕至的小道,纷纷落叶间是不属于这个秋天的热情和欢快。
他想起什么道:“你唱一曲吧!我还没听你唱过呢,你不会是个空壳子,只会哼哼,不会唱吧?”
我知道他有意激我,不疾不徐道:“想得美!本小姐岂和那些戏子一样!我只唱给我喜欢的人听。独属一人,不外现。”后来站在舞台上,想起自己当初的话,显得那么可笑。
“哦?那你不更应该唱给我听了么!咱们可是公认的一对儿呢!”他语中含笑,辨不清有几分认真,几分调侃。
“你——你要不要脸啊!”我涨红着脸,羞恼地骂道。
我们从未谈及过那些舆论,对长辈们的言谈也从来都是充耳不闻。我想,只要我们坦荡,那些谣言终有一天会不攻自破的。
他触了我们不言而喻的禁忌,我气他的随意,他该比我知分寸的。
“不然,我唱给你听?”他见我生气了,恩赐般的说道:“一般人也是听不到,连我爹都没听过呐……”
我更不知所措了,捂着耳朵叫着:“我不要听!不要听——”跑了,仿佛还听到了他在身后的大笑声。
从那时起,我们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我总是躲着他,他却比以往更频繁的来找我。两家长辈见此情景也都是笑笑,不予评论。
我常常一个人发呆,想着他对我的种种特别。却没注意小舞在我发呆时的不快,甚至前所未有地埋怨我的犹豫和懦弱。
那一年,我十八,他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