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二月努尔哈赤命大将胡儿刚虾领兵一千,征讨东海兀吉部所属呼夜卫,胡儿刚虾领命前行,攻城半日,将呼夜卫所属之城尽克而归,获人畜二千。大军归来后,努尔哈赤为表其功,赏胡儿刚虾盔甲马匹,赐名大儿汉虾。

万历三十七年(1609)有兀吉部瑞粉卫酋长吐朗,一直依附于满洲。因势单力薄,后被本部押揽卫人攻破掳去,努尔哈赤得知此事后,于万历三十八年(1610)十一月命大将厄一都领兵一千前往兀吉部所属那木都鲁、瑞粉、宁古塔、尼妈义四卫、进行说服工作,当然不服者会以武力解决,这时有四卫酋长,康孤里、康都里、昂孤、明刚吐、恶洛合、僧革、尼哈里、汤松刚、夜革树等看到满洲大兵压进,只得全部降服。厄一都满面春分,先令四卫酋长携带妻儿老小,所辖之民,先赴满洲,而后自己带领士兵攻打押揽卫,此战厄一都大胜,获人畜万余而回。

万历三十九年(1611)二月,满洲国有做寒苦之工的千余男人竟然找不上对像,这可是一个大问题,不过他们并不着急,因为有一个人此时比他们还急,这个人就是努尔哈赤。当他看到全国竟有这么多光棍之后,立即采取措施,举行了一次男女见面会,然后配与他们。又因男多女少,其中有个别未得者,努尔哈赤便掏出库银,发于每人,令他们各自娶之。于是,满洲人民皆愉悦的不得了,自己没媳妇无需发愁,有国家做主给你配偶,这等好事摊上谁谁不高兴呢?

这年七月,努尔哈赤令阿布太台吉(第七子),非英冻、雄科落等,领兵一千讨伐兀吉部所属兀儿孤沉、木冷二卫,皆攻城而破,获千余人而回。八月十九日,努尔哈赤同胞之弟打喇汉把土鲁黍儿哈奇因病医治无效逝世,享年四十八岁。生六子:长子阿敏,次子扎撒革吐,三子土龙,四子债桑孤,五子吉儿刚郎,六子非扬古。努尔哈赤不免伤心了一回,随后厚葬之。

十月,有东海虎儿哈部内扎占塔处居民来依附满洲,努尔哈赤见后大悦,随后赐甲三十副,谁知这些人在回去的路上竟将所赐之甲送与兀吉部内查哈量处居人,顺便经过兀喇国时,又得布占太招抚给予大量布匹,看来他们完全是冲着礼物来的,后来内查哈量人又将盔甲披在木头上,视为满洲人射杀之。当这些个勾当被努尔哈赤得知后,他便于十二月令呵呵里厄夫、厄一都、打喇汉虾三人,领兵二千,往招虎儿哈卫部扎占塔城,三将领兵到得城下,围攻三日,派人进城前去招服,可谁知扎占塔城酋长坚决不答应,接着一场恶战正式拉开剧目,最终满洲兵攻破城池,杀扎占塔城内士兵一千人,获人畜两千。其余相近之卫看到扎占塔城被一举而破,晓得自己不是敌手,这便相继招服,而后将土勒伸、厄勒伸二酋长及人民五百户收之而回。

万历四十年(1612)蒙古廓儿沁部明安贝勒,曾经与夜黑等九国合兵一处,攻打过满洲,后来战败,乘一匹不加鞍之马逃回。不过此事已经过了二十年,但努尔哈赤最近闻知他有个女儿长的颇有丰姿,这便遣使欲娶之。明安贝勒此时也已看到满洲日益强大,知道此事关系重大,随后罢了先许之婿,将女儿送往满洲,努尔哈赤便也备礼亲自迎之,而后大宴成婚。

这年,布占太又开始坐不住了,先是掠满洲所属兀吉部内虎儿哈卫二次,后欲娶努尔哈赤所定夜黑国布戒贝勒之女,跟岳丈抢起了老婆,又对努尔哈赤的侄女娥恩姐打骂一番。努尔哈赤闻知后立即大怒,随后于九月二十二日亲率大军征讨,二十九日大兵到得兀喇国。努尔哈赤头顶一方黄盖(类似于龙撵)下令竖起战旗,鼓乐齐鸣,大军一路沿兀喇河岸而行。

布占太也不甘示弱,这便领兵出城迎敌,行至河边,却见满洲士兵盔甲鲜明,严正以待,兵勇马壮,兀喇士兵见状皆惊愕失色,失去了战斗意志,便开始退缩不前。努尔哈赤令大军继续沿河而下,接着攻克五城。大军一路直抵兀喇河西岸,距布占太所居之城只有二里地,又克其金州城,努尔哈赤这才下令安营。

十月初一,努尔哈赤出得大帐,精选了几匹上等牛马,用以祭祀,然后宰之,树立祭旗,就在他祭祀时,忽见东南有蓝白二道气体,直冲兀喇城北而去。努尔哈赤看后觉得或许是不祥之兆,这便下令大军继续留宿营地,不得妄自行动。大军屯留三日,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吃饱肚子还是首要任务,想到这里,努尔哈赤见士兵们无所事实,这便令士兵星夜四出行动,将兀喇粮草几乎烧完。

布占太得知粮草被烧,便令士兵白天出城隔河对垒,夜晚回城休息。这时,有二子、莽古泰与皇太极年轻气盛,想度过河去攻城,努尔哈赤见后大声喝住道:“不可,你二人说话怎跟河面取水一般容易?在还未探得敌人的真实情况后,你们还是给我老实点,再者,如果你要砍到一棵大树,岂能是一斧就能办到?肯定必须是一斧一斧慢慢而削,渐至细微,这才能一折而倒,相同原理,这兀喇势力与我国一般,想要一举歼灭,那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我们只能像砍树那样,先将他所属之城一一削平,只留他一座都城,到那时,他布占太既没了奴仆,也没了人民,我看他如何当个一国之主?一席话说的两个儿子面面相聊,自愧不如。

随后,努尔哈赤命人将所得六城内的房屋谷舍,一并点燃、这才下令大军后退至伏儿哈河安营扎寨。布占太站在河边看到对面燃起熊熊烈火,急得坐立不安,团团乱转,迫于无计可施,他便喊过身边大臣兀巴海把土鲁令他乘舟前往讲和,兀巴海站在木舟上代表布占太大声喊道:“恩父兴兵前来,无非是为一怒而来,如今你已攻破六城,又放了一把火,也该消消气了吧?我看您老人家还是讲几句话回去吧?努尔哈赤听后可笑之极,心想我又不是来讨饭的,你说走我就走,多没面子。又想这小子总是爱玩花样,这便依然丝毫未动。

如此来回遣使三次,看到努尔哈赤并无退兵之意,这下布占太没了辙,只好亲自率部下六人乘舟而来,到得河中央,他便提高嗓门对着努尔哈赤大声喊道:“我说恩父啊,兀喇国即恩父之国也,难道眼睁睁看着大火烧了粮食,您不可惜吗?我恳求您先止住大火,而后我们再谈如何?努尔哈赤披上盔甲,骑一匹白马,率诸王大臣出得大军前,骑马至河中,走到河水就要掩盖马腿时,这才停下来,随即对着布占太厉声喝道:“布占太,我先擒你与阵中,遂不杀而厚养之,接着遣兵护送你回国当了国主,以三女配你为妻,如今你七次背叛誓盟,欺蔑皇天后土,掠我所属虎哈卫二次,又欲强娶我已所聘夜黑之女,接着又欺辱我的侄女,用箭射她,我将侄女送到异国他乡,是想让她幸福地过日子,不是让你拿来欺辱的?就算我侄女有什么问题,你也应先通知与我一声,然后再教训不迟,上天生我爱新觉罗人,不是来受你欺负的,你可曾听到过我爱新觉罗人曾受他人责辱?百年以前你或许不知,可这十几年来你不晓?我侄女若真是想要逃走,那你射她我也情有可原,我举兵前来诚然也是不合理,若是她根本无任何过错,那你为何要以箭射她?受此等之辱,我能将它深埋于心中吗?甚至要藏匿到死的那一天吗?古人有云:“宁削其骨,莫毁其名。我并非乐于兴兵,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你觉得容易吗?只是闻及你射我侄女,咽不下这口气,故才亲率大兵来此。

布占太站在木舟上大声对道:“我说恩父,您也听我说几句,首先,这是有奸细之人在中间挑拨你我的关系,让上天做证,如今我站在水面之上,当着龙神爷爷面,我发誓我没干过您刚才所说之事,像此等谗言,您也要相信?这时,他一旁的部将拉布太扎儿胡七接着说道:“汗有此大怒,若不相信,何不遣使者来问个究竟?刚说到这里努尔哈赤就打断他的话说道:”拉布太你给我住嘴,你休以为我部下无能言善辩之人,不要说射我侄女,娶我已聘之婚纯属谣言,若事有不实,当可再追问。但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最终会毕露无疑,就像眼前这条河,岂有不结冰之理?到那时我兵定当冒死前来,看你还能挡住我的刀不?布占太站在木舟上听得一个踉跄,喝住拉布太,脚下一晃,就要就掉进河水之中,一只手迅速伸出,将他拉了回来。

布占太惊魂未定,就在这时,他弟弟胯儿胯妈哀求道:“汗若真是宽宏大量的话,那就请你做个决定,该如何行事?努尔哈赤这才消消气说:“好吧,既然你等未射我之女,娶我婚的话,那我就提出一个条件,你等可将自己的儿子以及大臣的儿子们作为人质,方可见其真,不然我不是会相信的。说完后,努尔哈赤便骑白马回到大营。在兀喇国连住五日,努尔哈赤令士兵们在河岸两边砍些树木,就地取材,在俄儿红童处一妈虎山上建起一座简易城楼,又喊过大将厄一都,令他领一千士兵驻城守望,这才班师徐徐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