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子来了

赵杆子于是“扑嗵”一声,给穿皮靴的人跪下了。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赵杆子一边说一边把脖子上的那颗头磕得像鸡啄米似的。

“柳柳真是遇见好心人了,应该好好谢谢人家。!”人群中有人附和着。

“嗯嗯、嗯嗯。”村里的权威人士刘光富准备发话了。

“人家既然救了柳柳,又亲自送来。我们好歹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大家还不赶紧回去生火烧饭,把好吃的或酒什么的都弄上,然后端到这里来,我们就在这树下招待远道来的客人。”

村人便陆陆续续散了。不一会,杨桷垭的上空升起了一片炊烟。

半个小时以后,老槐树前的空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几十张桌子。桌上摆满了大盘小碗,每张桌子的中央都立着一个土窑烧制的酒坛。

一切准备就绪。大婶大嫂便开始邀请“客人”入座。接下来是刘光富致欢迎词:

“尊贵的客人你们好: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谨代表我们杨桷垭的全体乡亲向远道来的客人致以最亲切的问候和真诚的谢意。中国,自古以来就是闻名世界的礼仪之邦,……最后我再次代表杨桷垭的全体乡亲代表赵杆子向你们表示感谢,一点薄酒不成敬意,希望你们尽情享用……”

这顿饭是杨桷垭有史以来最为丰盛隆重壮观的一次。就是马家福娶老婆也没这么气派热闹。

“客人”很客气,饭桌上给每个人都分了几块糖果。

大家小心翼翼剥开糖果外面那层花花绿绿的包装纸,然后张开嘴把糖果轻轻往嘴里一放。每个人的嘴里便都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咀嚼声和吮吸声,每一张脸上洋溢的笑容比嘴里的糖果还甜。

临走,穿皮靴的站在树下的石墩上给大家作了如下讲话:

“我叫佐佐木太郎,是大日本帝国驻守宁城的最高长官。作为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在异域他乡能受到这样的款待,我非常高兴……我们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友善最和睦的民族,是最兴旺最发达的民族。而你们却被外邦人称作“东亚病夫”我们大日本帝国不忍看着一衣带水的邻邦永远这么平穷落后。因此我们的人民,把他们优秀的儿女送到中国来……我们大和民族的子弟历来就是很有奉献精神的。他们不辞辛苦跋山涉水来到你们这穷乡僻壤,为的是什么?就是和你们亲善共荣,建立一个东亚乐土……经我们勘察,你们这里环境好,土质也好,因此,我们打算在这里修一条直通山外的公路,以后你们就可以搭乘我们的车进城了,哈哈哈……”

“但是,我们人手不够。地形也不熟。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知道中华民族是享有世界声誉的礼仪之邦,你们是不会拒绝我们这个要求的。我们大日本皇军是不会忘记给予过我们帮助的人的。”

讲话完了以后,佐佐木太郎塞给赵杆子厚厚一摞钞票,让他到附近村庄走动走动,多找些劳力过来。

赵杆子很高兴地去了。

就在赵杆子回来的第三天,村里又来了两个陌生人。

他们自称是岭南游击纵队政委李应有,说鬼子要在这里建军火库和秘密工厂,希望村民不要上当,并尽快地撤离这里。

“什么军火库秘密工厂我们不懂。他们愿意建就建吧。和我们有多大关系哩!反正他们又不干扰我们的生活。”

“大伯大婶,你们不能被他们的假象迷惑,日本人杀了我们多少同胞兄弟啊,东北三……”

“你说那些我们没见着,也不能就轻易相信。我们看他们也没什么恶意……”赵杆子说完,啪嗒啪嗒的猛吸几口,然后将烟杆往鞋帮上轻轻一磕,双手背在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见赵杆子走了,也都站起来散了。李有应叹口气,对着大家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喊着;

“大伯大婶,你们要相信**。你们赶紧准备准备,后天,我们来帮助你们撤离。”

“走。我们必须赶在鬼子到来之前把百姓转移到别处去。”李有应和小柱子飞一样离开了杨桷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