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司马誉颁布上谕:林婕妤因身子不适,产下死胎,母子俱亡,念其入宫侍奉谨慎诚恳,追封嫔位封号,是为林嫔,钦此。而后又传出司马誉藏在清思殿宠幸的女子为先帝钦赐原配赫连妤冰,并为其生下了公主,册封为赫连长公主小字梦儿,当赫连妤冰听到这些的时候,除了苦笑,更多的是无奈。
拈香是林嫔林远荞的心腹,见到赫连妤冰的时候,只跪地不起言:“皇上早已吩咐,让小的们都照民间方式称您为夫人,虽说夫人这个称呼不是后宫妃嫔的封号,但是皇上只认您是他在民间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林嫔离世,在临终前命小的发誓一辈子忠心耿耿伺候夫人,哪怕是夫人要了拈香的命,拈香也不能有丝毫反悔,只求您善待公主,莫让他人害了公主。”
赫连妤冰听着拈香的话,对于司马誉的作为,她是一点也猜不透,也懒得去猜,如今被威胁着,除了妥协,又能如何,只是听到拈香说莫让人害了了公主却不禁疑惑了起来:“害公主,什么意思?”
“林嫔在数月前就已经觉得身上不舒服,如果要保住性命那么孩子毕竟保不住,所以她冒死生下孩子,并请求皇上对外宣称这孩子是夫人与皇上所有,那么其她妃嫔就不能害了她的孩子”
“你是说,林嫔遇害这事不是皇上所为,而是其他妃嫔为争宠而为之?”
拈香点了点头,随即又将一个包裹放在跟前:“这是林嫔让小的转交夫人的东西,说这些东西,一部分是袁先生当日让其转交给夫人,另一部分是林嫔自己的,如今都悉数留给夫人您了。”
赫连妤冰的面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没想到司马誉虽然对林远荞妹妹如此的不屑,在外人看来也不想落个苛待的名声,只是她对自己真的就那么的不想放手。
不管司马誉如何、远荞妹妹与自己毕竟姐妹一场,只是梦儿从此后就只能是自己的女儿,若给了旁人,远荞妹妹终会魂魄不安,不管将来如何将她抚养成人也算是全了一场姐妹缘分,也了却了远荞妹妹在人世间的一场牵挂,只一样,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司马誉的所为,这一切无疑真是混蛋行径。
在外间看来,赫连长公主满月,司马誉吩咐在宫中举办了隆重的满月宴,皇太后对这个公主更是爱的不行,每日都要见一见公主,只司马誉却思虑担忧赫连妤冰在宫中的生活,于他而言,赫连妤冰是与他堂堂正正拜过天地的夫人,所以他在赫连妤冰面前他永远都是她的马公子。
满月宴数日后,便吩咐让赫连妤冰与赫连长公主移居绿屿山庄居住,而清思殿却是任何妃嫔都不许踏进的地方。
清思殿中与赫连妤冰在林府小院物品,都已数日前悉数搬入了绿屿山庄,小银子与小金子本是元公公的两个徒弟数日的时间,就已将绿屿山庄收拾妥当。
赫连妤冰出宫所乘坐的车马,已逾越规制,动用了乃半副皇后的仪仗,在车内,赫连长公主在自己怀中沉睡,绿屿山庄干净雅致,有着皇室行宫的庄重亦不失民间建筑的风雅,乳母抱着赫连长公主跟在赫连妤冰身后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公主,带出宫的宫女等人员配属均比照皇后规格。
踏进绿屿山庄,小金子带着赫连妤冰来到了园中种满竹子的院落,匾额上提名:竹园;赫连妤冰在园中转了几圈,除了满园子的竹子,还有假山,小银子才言:“夫人,这里是竹园,在寝房的屏风后面有一泉天然温泉,而顺着咱们眼前这条路走出去,便是莲花亭,皇上说夫人喜欢莲花,在莲花盛开的时候可以在亭中赏花,又或者乘船躲进莲花丛中,今后夫人就居竹园,也是绿屿山庄主人居住之所。”
赫连妤冰对于司马誉的吩咐,只能是不能说不能说,说多了便是错,索性随他,爱怎么样怎么样,而后问着:“可有吩咐赫连长公主是否居住在独立的院落?”
“赫连长公主如今还小,暂居在竹园西边的厢房,方便夫人照顾”
听小银子叨叨一通,又吩咐拈香、檀音与禅心去各处看过一遍,正在竹园的正厅懒懒得泛着困,一袭裙装的女子被禅心领了进来:“禀夫人,这是段贵太妃身边的宫女,赫连妤清,听说是夫人的妹妹,贵太妃娘娘让小的领着小姐来与夫人团聚。”
赫连妤清此刻拧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瞧着赫连妤冰:“姐姐,诶!真是姐姐,这个包袱,是从林府拿过来的,皇上姐夫让我自己交给你。”然后随便找了凳子坐下,没有了宫内的拘束,更显得不羁:“咱们姐妹终于在一处了。”
赫连妤冰很无语的重复了一句:“皇上姐夫”。然后很无语的瞧了一眼赫连妤清,出了正厅正碰上乳娘抱着赫连长公主,她从乳娘手中包过公主,面带微笑,逗弄着公主:“也许不止咱们姐妹重聚!”说着朝门外看一眼,赫连妤冰又将孩子抱给了奶乳娘,吩咐着:“把公主抱下去好好伺候着,我一会儿过去看公主住的地方,你们三个是专门负责伺候公主的,可要仔细些。”
乳母与嬷嬷,道殷切回应着:“谨遵夫人的吩咐。”
拈香带着颤音和禅心去各处查看并分配着各自的住处,还未归来,姐妹俩便在山庄中闲逛着,看见高承义带着十数位羽林军查看着,赫连妤冰上前唤着:“大哥。”
高承义听着这一声呼喊,略微惊呆,后退了几步:“姑娘,您怕是认错人了吧!”这剑穗也能认错,十三岁那年回家亲手编了送给你的,如果真认错了,就当本夫人没说过,随即从头上取下玉簪子:“这是大哥送给我的不假吧!”
赫连妤清却从头上取下了一根玉簪子:“妤清这里也有一根,是抒义大哥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