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司马誉带着高承义等人来到了虚无观,沈楚霖没有办好皇上交代的事只能在此等着,而右丞相是奉命出来追捕瑞王余党,踪迹到了虚无观附近之后线索便断了,也暂住在虚无观,这日赫连妤冰在屋内打坐完毕后,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翻看着,小院内站满了人,有沈楚霖带来的人,有右丞相忽然调来的守卫,正仔细看着,门却被一把推开,待赫连妤冰看清来人,竟是司马誉,心中起了一丝的波澜,随即便被冷漠的容颜所取代,依旧看着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皇上比我预料之中得来的快了些,不过时间刚好,能赶上贫道明日的接任大典。”
微服装束的司马誉站在了赫连妤冰面前,听着从她口中极其冷漠平淡的话语,面前这个人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敢爱敢恨,敢作敢为的赫连妤冰吗,他有些疑惑自己这趟来接她是对还是错,却还是开了口:“冰儿,跟我回家吧!”
赫连妤冰放下手中的书,站在了司马誉面前,微微抬头瞧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司马誉:“贫道静悟,乃是准备出家之人,何来的家,至于施主说的回家,那是施主的家,不是贫道的家。“言尽于此,赫连妤冰不想在多言,心中甚是明白,早在赫连氏一族被赵氏屠杀殆尽的时候,就已经无家可归了,这些年的生活,无非是让自己更加明白凡尘一世不过过眼云烟,随即看着司马誉:“我与你之间的过往,不就是你的一个玩笑,我的心灰意冷,以至到后来的牵制利用而已,既是如此,我何不舍弃一切,接受师父和师伯的安排,出家接任虚无观掌门,从此以后我便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叫没有关系,什么叫出家,牵制利用,司马誉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亲自听着从赫连妤冰口中说出来,她似乎是知道了,亦或是是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有错的,还是自己打从心里就介意着她与赵允熙的过去,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司马誉还是不愿意相信,将身着道袍的赫连妤冰强行拥入怀中:“跟我回家吧!个家有你的孩子,然后我们去接上公主,一起回去。”
赫连妤冰挣脱开了司马誉拥着自己的怀抱,后退几步之后,对视着他的眼眸,又向前逼近了几步:“你是一国之君,你有你的江山社稷,而我本就一无所有,我原以为我有了你,有了孩子,我就有了一切,到头来,我不过是你用来牵制楚国,制衡赵允熙,平息刀兵的筹码,这样的利用被你当成棋子,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司马誉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妤冰那张愤怒到极致的脸,又或者她从内心就已经变得冷漠及怨恨,他从来就知道她是个爱恨走极端的女人,容不得半点欺瞒和利用,她需要的坦坦荡荡,可在不知不觉间竟将她伤害了,只心怀愧疚地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赫连妤冰冷冷地笑了几声,又朝司马誉逼近了几步:“我的内力因何会失,皇上心中跟明镜似地,以为隐瞒地很好,殊不知有人千方百计的让我知道;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到后来根式利用先帝赐婚遗诏一步步算计着,让我走到你的身边,走进了你的后宫,当你发现赵允熙对我仍旧不能忘请的时候,你却又一步步的作践自己,以命相救让我爱上你,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让天下人都觉得你是个痴情皇帝,让赵允熙觉得我在你的身边过的很好,不会再来打扰我;而三千宠爱集一身,便是三千怨恨集一身,是你更让我成为满朝文武弹劾的对象,让我不得不紧紧地靠着皇上你,以为有你让我依靠,我就可以再也不离开你,成为你的一枚棋子去牵制赵允熙,制衡楚国,让他门不敢轻易开战,挑起战火,没想到你比赵允熙屠杀我赫连氏一族更让人可恨,至少她从未骗过我,也许奉他姑姑之命灭了赫连氏满门,才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痛和无法挽回的事,而我要的唯一,你永远也给不起,那是你作为一国之君付不起的代价,你需要制衡”
这些话让司马誉竟没有了反驳赫连妤冰的余地,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保证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若用一人便可做到的事,又何苦动用千军万马,伤及无辜,赫连妤冰退了几步,靠在墙上:“也怪我自己傻,以为赵允熙负了我,却把自己交给了一个比赵允熙更可恨,更无耻的人,为了你,不惜用了银湖村流传下来的古老巫术,让自己对你许下非君不嫁的诺言,既然这辈子杀不了你,我也就无法破解这个诅咒,那便让我自己随风毁灭吧!”
司马誉被赫连妤冰接连的话语堵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是的,最开始只是游戏民间的一句玩笑话,后来只是因为她是父皇当年赐婚的女子,不过是遵循先帝遗命而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与她会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她的决定毅然决绝,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悄然走出了门外,挥了挥手,示意院内的人都散去,他自己独自站立在院中,芝兰与芝梅匆匆推门而进,赫连妤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冷漠淡然地问着:“事情办得怎么样?”
“已经办妥了”
“那就好,我再问你们一次,明日之后你们可否会遵照我的安排,离开虚无观,过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