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医双膝跪地,叩头在地,不言不语,赫连妤冰见此叹了口气,心知有些事明明得不到答案,却依旧不肯放弃的多此一问,见陈御医如此,她才开启朱唇说着:“本宫已经知道答案了,你先下去吧!本宫还要和懿贵妃说说话”
待陈御医走后,赫连妤冰略微休息了一阵,皇后玺绶也在自己的手边放着,瞧了瞧拈香、妙芸、思儿吩咐着:“小金子,吩咐人去朝房请高承义及高卓两位大人来一趟凤鸾宫。”
小金子领命出去,赫连妤冰握着懿贵妃的手:“玥儿,赫连长公主如今有端贵太妃抚养、二皇子代王有皇太后亲自抚育,平日的照看就托付给你了,自从回宫以后这几年下来我真的是爱太累了,也爱的处处小心,让我无法呼吸,喘不过气来,让我好好歇歇吧!”
“妤冰,你若觉得累,就歇着吧!如今三个多月的身子,是该好好歇着了,后宫诸事我大可以帮你,你若想歇着就歇着,你放心就是”
赫连妤冰点了点头,姐妹俩聊了许久,高承义与高卓得到信之后,赶到了凤鸾宫,对于今日宫中发生的大事也有所耳闻,两人双膝跪地:“微臣参见俪皇贵妃千岁金安,懿贵妃娘娘金安。”
赫连妤冰勉强起身,移步倚靠在贵妃榻上:“请懿贵妃替我做个见证,拈香一会儿要记下本宫的懿旨。”
“妤冰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还让拈香记下你的懿旨,等身子好些了在做吧!”
她摇了摇头,慢慢说着:“自从家逢突变,大哥便是孤苦一人,如今与淑仪长公主相爱,可长公主这一年来身子也不好,恐怕也时日无多;卓二哥更是痛苦不堪,昭凝郡主生二公子的时候难产,如今留下一儿一女没人照顾,也无法安心辅佐陛下,高承义、高卓、金妙芸、思儿本宫接旨。”
四人并排跪在地上,赫连妤冰道:“金妙芸赐婚高卓为如夫人,替昭凝郡主抚育一双儿女;思儿,原名宋绮芬,为楚国广陵侯宗亲,敏慧聪颖,赐婚高承义为如夫人。”
高承义待要反对,赫连妤冰只是微微一笑,继而说道:“人本宫就这么赐给你们,你们带回府去,是做丫鬟也好,是做如夫人也好,你们自己决定,但是本宫赐婚的懿旨不会改变。”
只有高卓欣然接了赫连妤冰以皇贵妃身份下的懿旨,赫连妤冰走到书房的桌案上,将皇后玺印盖在了让拈香书写的两道懿旨上,就打发了他们四人离去,懿贵妃也被赫连妤冰以身子疲乏需要休息为由,打发了回去。
众人离去后,赫连妤冰坐在书房的书桌前,又瞧了瞧拈香:“今日之事一出,满朝文武再也不能容忍本宫继续留在着后宫之中,可是本宫也累,本宫离宫之日,你就去伺候懿贵妃吧!”
拈香跪在地上,眼角划出了眼泪:“娘娘,拈香当年在林嫔临终之际发过毒誓,今生今世都要跟着娘娘的。”
“跟着我,你如今顶着谦婕妤的身份,怎么跟着我”
“娘娘现下还主掌着皇后玺绶,下道懿旨,将拈香的后宫位份废除,贬为宫女,拈香日后就能跟着娘娘了”
赫连妤冰感叹拈香的忠心,吩咐着:“研墨”
拈香起身拿起墨条开始研磨,赫连妤冰提起笔书写着:“玉知堂谦婕妤宋绮芸,即日起废除所有名位,贬为凤鸾宫掌事宫女。”写毕,将懿旨卷起,将门外的小银子唤了进来吩咐着:“小银子,本宫这里有六道懿旨,其中两道是给本宫上午晋封的徐美人与梁美人的、其中两道是给思儿和金妙芸赐婚的、有一道是将岑夫人晋封妃位的、这最后一道是给拈香的,你速速送去你师父元宝哪儿,让他赶紧去办吧!并请你师父三日后到凤鸾宫给本宫回话。”
将六道懿旨装入托盘,小银子恭敬地托着托盘出了凤鸾宫,并将六道懿旨交给了元宝,此刻元宝正在司马誉处当差,司马誉对赫连妤冰的六道懿旨充满好奇,悉数捡来看过,又放了回去:“元宝,朕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俪皇贵妃交代给你的差事。”
小银子跟着元宝出了御书房,随着元宝去办事了,而凤鸾宫书房内,赫连妤冰顺势铺开一张纸,换了一支小毛笔,洗洗刷刷地写了整整一大篇,拈香在一旁静静地伺候着。
赫连妤冰书写完毕后,将信件收好,放入锦盒之中,又将随身带着的血玉放入了锦盒之中。
握着锦盒来到梳妆台前将满头是收拾及这身贵重的衣服悉数换下,只穿戴了普通的衣衫及收拾,拈香从那日以后也没在回玉知堂,因为她不在是嫔妃,只是普通的宫女随主子住在凤鸾宫即可。
主仆俩静静地休息了三日,赫连妤冰用过午膳,在暖阁内呆坐着,一身普通的衣衫首饰,桌上放着皇后玺绶和装有血玉的锦盒,元宝被宫女领了进来:“奴才给俪皇贵妃请安。”
“拈香,给元宝公公赐座”
元宝坐下后,回禀着:“娘娘三日前吩咐奴才办的事,都已经办完了,今日来给娘娘复命。”
“元宝公公自幼跟着陛下,本宫很放心,这皇后玺绶与这锦盒,劳烦公公替本宫转交陛下。”
元宝听闻是皇后玺绶吓得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回着:“俪皇贵妃,锦盒奴才可代娘娘呈给陛下,只是皇后玺绶奴才实在不敢。”
赫连妤冰不紧不慢地说着:“公公只管替本宫转呈陛下就是,若陛下让你送回来,你就请陛下自己亲自送过来。”
“娘娘既然如此吩咐,奴才遵命就是”
元宝公公亲自端着盛有皇后玺绶和锦盒的盘子,一路出了凤鸾宫,拈香瞧着似乎送了口气的赫连妤冰:“娘娘当真要这么做,现在后悔也许来得及。”
“自从回宫后这些年,我累了,也爱的太辛苦了,也许离开对彼此都好吧!我的心性从来就不属于皇宫,而陛下与我的情分也不过如此”
主仆俩出了寝殿,站在寝殿外的空地上,瞧着这四四方方的天,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元宝战战兢兢地将从凤鸾宫带出的东西放在了司马誉御书房的桌案上,然后弯着腰说着:“陛下,这是俪皇贵妃让奴才转呈给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