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活口”不翼而飞

  • 危险恋人
  • 何奇
  • 5626字
  • 2018-01-18 11:05:47

宴会结束了。江田寿夫刚回到府上,耶掌柜便悄悄跟进去,问江田寿夫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停止了行动?江田寿夫告诉他:“酒楼周围有特工队的埋伏!——林子华厉害啊!没想到他暗暗在酒楼周围设了埋伏,只要我们一动,他们就一锅端,厉害啊!”

耶掌柜听此情况震愣在那儿了,惊得半天说不出话,难怪林子华在宴会上镇定自若,无事一般,原来是这样。

江田寿夫说:“要不是上司在紧要关头通知我们停止行动,那就完了,彻底完了,可怕,太可怕了!上司的命令真是太及时了,太及时了!”他连连说,后怕的样子。

“上司?!”耶掌柜又是一惊:“哪个上司?——太阳花?”

“是太阳花。”

“太阳花不是在金泉城吗?他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情况的?难道他来黑河镇了?”耶掌柜疑惑地问。

“你问我,我问谁?”江田寿夫摇头叹道:“几次命令都是通过电台和信件传达的,搞得神神秘秘,到现在我也不知他在金泉城,还是在黑河镇,甚至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没见过……”

“是这样?!……”

耶掌柜又呆若木鸡了。

林子华和刘双赢回到特工队后,也分析宴会上出现的异常情况。

刘双赢说:“那两个家伙行动可疑,看样子准备射杀我们的,可没有动手,又忽然退缩了回去?是害怕了?还是发现我们有埋伏?”

林子华分析说:“据分析,他们发现我们设了埋伏,有危险,才取消了行动,对手很狡猾啊!也可能发现了那个蒙面女侠,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

“这个蒙面女侠到底是什么人?真是人们传说的行侠仗义的‘黑玫瑰’?她来宴会上干什么?替我们解围,帮助我们?还是……”刘双赢疑惑不解地说。

林子华说:“我看她不像是仗义行侠的侠客,倒好像是暗中帮助我们的人,是不是……”他准备说是不是那个传纸条的人,但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为了保护帮助了自己的人,有些事还是要保密的。

刘双赢见林子华欲说又罢,知道下面的话不便说,便把话题移到那两个可疑的人身上。他说:“那,今天准备暗杀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黑鹰山的土匪强盗吧?”

“不会。”林子华肯定地说:“据我看,他们是训练有素、深藏不露、有组织有领导的地下军事组织,他们跟劫车人、金泉城里暗杀我们队员的人,都是同路人,后面有深不可测的背景,很有来头,很不简单!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明天你与老万前去昌盛酒楼,追踪调查那两个杀手,逮住他们的狐狸尾巴!”

刘双赢点了点头。

第二天,刘双赢和老万前去昌盛酒楼调查,有个跑堂的伙计告诉刘双赢和老万说:“……昨晚是有个陌生人,他提着茶壶一直在宴会大厅旁边转悠着,我们以为是你们的人,装作便衣暗中保护长官哩,所以就没有过问,后面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见了……不过,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但一时想不起来,等我想想,告诉你们……”

那跑堂的伙计三十来岁,看起来老实憨厚,刘双赢看出他说的是真话,便对他说:“那你回忆回忆,我们明天再来。”

“好的。”那跑堂的说。

刘双赢和老万便离开昌盛酒楼,回了特工队驻地。

第二天,刘双赢和老万又去了,但前台的伙计说,那个跑堂的伙计今天没来上班,不知病了还是家里有事。刘双赢和老万只好回特工队,将情况报告林子华。林子华听后忽然叫了一声:“糟了,快去找他,快!否则就断线了!”

刘双赢忽然大悟,与老万转身冲出特工队。他俩来到那个跑堂的家里,家里人说他早晨天麻麻亮就去酒楼上班了,应该在酒楼啊!刘双赢和老万听此情况,赶紧沿着去昌盛酒楼的小巷往酒楼跑去,路过一个偏僻小巷,发现旁边的水沟里有具死尸。刘双赢跑过去一看,是那个跑堂的伙计,已经僵死了,看样子是早晨被人杀害的。

“我们迟了一步!”刘双赢和老万叹惋道。

他俩回到特工队将情况报告林子华,林子华叹道:“这个结果我已经想到了。那个跑堂的被‘灭口’,说明我们的侦破路子是对的,我们就顺这条线摸下去,逮住他们的狐狸尾巴!”

第二天,林子华带着刘双赢和老万亲自前去昌盛酒楼,决定顺这条线索摸下去……

昌盛酒楼那个跑堂的被暗杀,实际上起到了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后果。

江田寿夫自感又走了一步臭棋,但悔之不及,见特工队抓住这个线索顺藤摸瓜深追不放,召来耶掌柜研究对策。耶掌柜说:“我有一计,可以把特工队的侦破目标引开……”

“什么计谋?说说。”江田寿夫焦急地问。

耶掌柜说:“林子华的特工队来黑河镇是侦破车案的,只要我们把那辆车抛出去,岂不是万事大吉?”

“哈哈哈……”江田寿夫听此话苦笑起来:“你又把林子华看简单了,咱们把那辆空车抛出去,如果他们跟着车迹,顺藤摸瓜摸下去,不但那辆车和货不能保全,我们的组织也会暴露,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请放心!”耶掌柜说:“那辆车藏在山下的胡杨林里,远离埋藏那批财物的地方,那天的大雨又把什么都清洗了,还有什么车辙痕迹?到时候我们再……”他凑到江田寿夫的耳旁悄悄嘀咕了几句,接着说,“……把他们引过去,让林子华跟黑鹰山里的土匪头目黑鹰结怨,刀枪相见,互相纠缠,这样不但转移了他们的侦破目标,而且消耗了他们的力量,这就叫“丢车保帅”……

江田寿夫斟酌半晌,点了点头说:“这个办法倒可以试试,不过要请示上司后决定……”

第三天,有个牧民模样的人来到特工队大门口,向门岗报告说:“黑鹰山下的胡杨林里发现一辆卡车”并描述了卡车的样子。门岗赶忙前去报告林子华,林子华根据那个牧人的报告,认定是那晚被劫去的辆车,但觉得有点奇怪,这辆车他们到处寻找不见,现在却突然出来了,令人费解。

“怎么办?”他请示蓝蝶。

蓝蝶果决道:“马上派人前去调查搜索,搞清案情!”

刘双赢和老万正在昌盛酒楼“顺藤摸瓜”,林子华准备通知他们回来,但临了却迟疑不决:“这么大的案件,还没有正式侦破,就水落石出,岂不太容易了?有点不正常?”他的脑子忽然复杂起来,让门岗请那个牧民前来进一步证实。门岗报告说:“牧民走了。”听此情况,他犹豫不决了。

蓝蝶见林子华犹豫不决,说:“土匪劫去车和货,没有埋藏严实,被牧人发现后报告我们,这不是很正常吗?说不上这就是侦破车案的突破口,——马上出发前去黑鹰山,犹豫不决,会失去良机的!”

林子华觉得蓝华的话不无道理,便通知刘双赢和老万带领几个队员前去,他和蓝蝶也跟随前往。

前去黑鹰山的道路山峦连绵,杂木丛生,崎岖不平,他们几个人乘坐一辆汽车向前颠簸。车到黑鹰山下的旷野里,果然发现有一片很大的胡杨林,那辆车忽隐忽现在树木枝叶中。大家下车要过去,林子华感觉胡杨林幽深冷森,决定自己先进去看看,而后大家再跟进。他进入密密匝匝的树林了,刘双赢怕出现什么意外,也跟了进去。

他俩以胡杨树作掩护,慢慢摸到那辆车跟前,看看车周围没有异常情况,便靠近车厢,然而车厢里却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林子华转到驾驶室跟前,忽然发现驾驶室门扇上有隐隐的血痕,虽然被雨水冲刷了,但仍隐约可以看出有个“n”字样的符号,又是那个符号?!他正在惊诧,突然林外枪声大作“——土匪!”,他俩拔枪冲出树林。

原来几个土匪模样的家伙,突然袭击胡杨林外的队员。土匪们藏在远处的灌丛中,凭借着茂密的灌丛,向队员们射击,老万和蓝蝶等猝不及防,随地卧倒,向土匪射击。土匪人多势众,蓝蝶和老万被火力压在地上抬不起头。林子华和刘双赢从胡杨林里冲出来举枪连连射击,土匪头目见情况不妙,打声口哨,骑马向黑鹰山方向逃逸。林子华、刘双赢、老万和队员紧紧追赶。

林子华决定抓个“活口”,揭开他们的真面目。正好有个家伙的乘马受伤落在了后面,林子华接过队员手里的步枪,向他开了枪,那家伙中弹栽下马来。

那几个土匪见有个弟兄栽下马,准备折回头开枪击毙他灭口,但林子华和刘双赢及时追赶了上去,那几个家伙只好掉头逃跑,转眼消失在黑鹰山谷。那栽下马的家伙见难以逃脱,拔出匕首,准备自杀。

刘双赢几步冲上去将他按住,生擒活抓了。

车找到了,但没有那批货。特工队只好押着那个家伙,乘车回到黑河镇。那批货虽然没有找到,但抓到个“活口”,也是很大的收获。林子华和大家为之欣慰,只要有了这个“活口”,找到那批货,只是个时间问题。林子华决定从这个“活口”嘴里掏出情况,让那批货浮出水面!

天早已黑了,林子华让刘双赢和老万把那辆车停在特工队院子里,把那家伙关押起来,等吃过晚饭突击审讯。刘双赢和老万回营房了,林子华却打着手电筒,默默观察着那辆车,仔细研究着车门上的那个“n”形的符号。

蓝蝶看见了,过来问他:“发现了新情况?”

林子华摇摇头。

蓝蝶说:“车是找到了,但那批货却不知去向,还差点挨了土匪的黑枪,这些土匪强盗劫了车货,还不甘心,还想消灭我们!”

林子华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

那几个土匪模样的家伙,其实是耶掌柜派去引诱特工队的秘密组织成员。他们企图把特工队的视线转嫁到黑鹰山的土匪身上,但却弄巧成拙,丢了一个弟兄,这无疑是毁灭性的导火线。耶掌柜意识到危险马上就要降临,狠狠给带队的头目孙三两个耳光后问他:“知不知道那个弟兄被活抓的后果?”

“知道。”孙三怯怯地说:“一旦那个弟兄招供,咱们就会暴露了……”

“蠢猪!知道这个利害关系当时为什么不采取断然措施?眼看着让特工队把他活捉了?为什么不打死他,不打死他?难道不知道留下活口的危险?”耶掌柜暴跳如雷,指着孙三的鼻子吼叫着。

“老板,当时我准备给他两枪的,可是特工队已经追赶上来,来不及了,如果再耽误,连我们也走不了了!”孙三哭丧着脸说。

耶掌柜暴跳着,在地上走来走去,但已经失手了,再怎么追究孙三也无济于事,于是喝斥一声:“滚!——马上离开黑河镇,到外面躲两天,等风平浪静再回来。”

孙三便“嗨”了一声,退出了耶掌柜的密室。

耶掌柜清楚形势非常危险,孙三离开后,偷偷去福瑞轩见上司江田寿夫。

江田寿夫听此情况,更是恼怒至极,斥责耶掌柜放几枪就应该撤离,不该跟特工队纠缠,这次把篓子捅大了。耶掌柜无奈地说:“现在只有派人去劫狱,把人抢出来,或者想办法灭口!”

“愚蠢,太愚蠢!”江田寿夫讥笑他:“现在林子华就盼着你飞蛾扑火,自投罗网,自取灭亡。几次失败,都是因为你自以为是轻敌大意啊!”

“那现在怎么办?”耶掌柜焦急无着地问。

“事已至此,着急有什么用?等等看那个弟兄能否扛得住,如果扛不住,再想办法。”江田寿夫丧气地说。

林子华和队员们吃过晚饭就已经十二点多了,为了防备意外事情发生,刘双赢和蓝蝶便把那家伙提出来,在特工队审讯室开始审讯。刘双赢问他叫什么?那家伙紧咬着牙不吭声。刘双赢说:“看来你不开口,那好吧,我们有办法让你开口的!”他对施刑队员说,“用烧红的铁钳子扒开他的嘴!”那队员去拿火红的铁钳。

那家伙忽然害怕了,紧张地嚎叫着说:“不不不,我说我说,我叫杨三,是,是黑鹰山上的土匪,是黑鹰的部下,是……”

那家伙供认自己是黑鹰山土匪头子“黑鹰”的部下,刘双赢见他撒谎,便用审讯“技术”巧妙引诱,那家伙的谎言被攻破了,见糊弄不过刘双赢,又闭口不言了。刘双赢见他顽固死硬,不说实话,令施刑的队员再次给他上大刑。那家伙扛不住大刑,准备开口说话,因大腿受伤,忽然昏迷过去了。

刘双赢让施刑特工在他身上喷凉水,激他醒过来,还采取了其它办法,但他仍没有清醒过来。

刘双赢见那家伙昏迷不醒,将情况汇报林子华。林子华怕他死了,马上让刘双赢和老万把他送到陆记大药房治伤,等他清醒后继续审问。

陆记大药房是全镇最好的医院,刘双赢和老万把那家伙送了过去,陆老板让医生全力抢救,而且自己亲自给那家伙打针治伤,但那家伙仍昏迷不醒,直到半夜还持续昏迷。

刘双赢只好派两个队员守在病房看守,等他清醒过来继续审问。已经半夜两点多了,刘双赢安顿好看守人员,回到了特工队。

第二天凌晨六点,特工队突然响起急促的电话。林子华接起电话,对方报告说:“那个治伤的家伙不见了。”林子华、刘双赢和老万几个马上赶到陆记大药房,见守护在病房的两个队员昏睡在门旁,病房里空空如也。

——那家伙被人劫走了!

陆记大药房陆老板愧疚地向林子华反复解释,一再道歉他们失职,他们失职。林子华说:“事已至此,道歉有什么用?”他找来负责看守的护士询问情况,那女护士头上包裹着纱布,脸色惨白,她说:“晚上是我值班,我一直守在病房里,半夜时分,有人从后面把我打昏,再下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直到刚才清醒……”

林子华见她不知道太多的情况,便察看病房的门窗玻璃。门窗玻璃均完好无损,这说明劫持者是从病房门里进出的。门口的岗哨还像喝醉了酒,昏昏沉沉躺着。林子华蹲下去,仔细观察一阵,发现这是敌人使用了迷昏气,这种药是美国情报局的专利,他心里渐渐有了“底”,起身命令身旁的刘双赢和老万:“这个家伙不会跑远,顺着去黑鹰山的小路追,会找到踪迹的!”

刘双赢和老万便带着特工队员,顺着通往黑鹰山的小路往前追赶。半道上,果然发现滴落在路上的血迹。刘双赢便派人报告了林子华和蓝蝶。

林子华和蓝蝶马上赶到现场,跟着那血迹向前搜索察看,那血迹一直向黑鹰山方向去了。刘双赢见血迹真向黑鹰山去了,忽然对林子华佩服至极,心里说:“他是怎么知道那家伙会从这条小路去黑鹰山的?简直神了,真是神机妙算啊!”

——又是黑鹰山?

大家分析那家伙可能真是黑鹰山的土匪强盗。老万也说:“如果不是黑鹰山的土匪,就是陆记大药房内外勾结放跑了那个家伙。”

林子华半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在老万再次重述自己的理由时,他忽然肯定地说这种监守自盗的傻事,陆记大药房是不会干,他反问老万:“假如你是陆老板,你会放走这样一个病人吗?”

“这……”老万被问哑了。

蓝蝶一直不说话,林子华问她:“特派员怎么认为?”

蓝蝶深沉地说:“那晚在准备在黑鹰山口伏击我们的,是黑鹰山的土匪,昨天在黑鹰山下袭击我们仍是土匪,今天这家伙又被黑鹰山的人劫跑了,这不就把什么问题都说明了?”

“这么说,他真是黑鹰山的土匪了?”林子华背着手在地上踱了两步停住问。

“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还用绞尽脑汁?”蓝蝶说。

林子华听蓝蝶这样说,习惯性地垂下了脑袋,把脸转向旁边,心里说:“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两个守病房的哨兵是怎么昏睡过去的吗?难道不清楚劫持者使用的是什么手段吗?——他们使用的是美国情报局特制的迷昏气,土匪强盗有这些东西吗?”

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问题非常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