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公子听后大叫道:“我说呢,一直把我当成纨绔的李防怎么突然对我好声好气起来,原来都是你在后面扇动的啊!”
洛承昭笑道:“别,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不过,这件事,却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以豫家为首的那一班世家,既然想借此事拉兆家下马,我们这边便是联合,在皇上那里恐怕也不行。”同来的子弟中一人说道。
舒斐放下了手中茶杯,说道:“我便是如此说,若兆随能说动七皇子说情,我舒家便出上一份力。若不能,那也只能任这个奇女子被政治玷污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皇上早看着他们这几个世家不顺眼了。特别是早几年还能分薄一部分皇权的舒家,而当今皇帝雄谋大略虽有足称的地方,与前面几位帝王相比,在权利方面却的确太小气了。
洛承昭突然说道:“以我之见,七皇子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不会牵扯到此事中。”
舒斐默然,这个他怎能不清楚,但赌地也就是这点。若是七皇子同意相帮,那是她命不该绝;若是不同意,那是他命该如此。
七皇子是最像太祖爷的,因为此,虽然权利心过重的皇帝,亦不舍或是不敢驳斥七皇子。更何况,早有大师说过,七皇子本不该出生于此,属于无命之人,最多也活不过二十岁。
当然,敢说这种话的大师,早被皇上赏了顿板子赶出了京城。可是这样的命数,毕竟让许多人放在了心中。
不多时,果然舒斐派去等消息的小厮过来回说,七皇子不打算管这等闲事。
闲事啊!七皇子也不过一个少年,倒比他们这些接过了家族几年的人更加心冷。
听到回话的几人心头均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洛承昭不期然地想起上午遇见那女子时,七皇子的局促不安,他想,绝对是他看错了。
“我们就不管了?兆家军权被吞噬之后,豫家肯定会安插人进去,我们危矣。”有人说道。
洛承昭和舒斐对看一眼,齐齐陷入沉默。
他们两家自然没有这一方面的担忧,更何况舒家的人一向淡然。不过,若是豫家独大,他们也不免有唇亡齿寒之感。
可是如今这事,豫家的借口可是太祖爷当初的令。虽然百年已过,但太祖爷在民间的声望仍然崇隆无比,势已经被那边造起来了,没有今上的赦令,谁敢迎头撄其锋?
这时李二公子又毛毛糙糙大叫道:“梦华,你两日后不是要让你家的羽衣舞痛扁落英班,不若让人就依据那个越什么的事写一出戏。既能扁了落英班,又能为那女子赢得群众的同情。到时候……”
“到时候便是皇上被群众请愿挟持,你觉得皇上心里能痛快?到时候羽衣舞乃至舒家,以后能好过?”舒斐淡淡地扫了眼李二公子,没什么意味的眼神却让李二公子脊背一寒。
“我觉得,这个荣祖这个主意倒也不错。咱们几家都出人过去做评审,如何?”别家子弟极力赞成。
舒斐沉思片刻,便唤来下人,道:“去请虞三公子来,别忘了让人叫上芸芸的师傅。”
……
落英班一众人在经受过几乎一天两夜非人的折磨后,终于取得了让映烟略微满意的成绩。
放那些累地黑眼圈浓重的人去睡后,映烟坐在院中的海棠树边,缓缓品茗,目光扫到那无风而动的灵幡时,淡然一笑。
“放心,这一战,我会让瞿落英这个名字,永远为世人所记。”她说道。
天亮了,映烟亲自去做了饭,用料全部来自空间,叫了十几个人过来吃过早饭,便抬着落英的棺椁浩浩荡荡地朝南肆而去。
戏台,昨天下午就雇人搭好了。
映烟并没有过来监督,今日到了地方,看到对面羽衣舞更显豪华雍容的戏台,顿时不满意了。
招来专管杂役的弟子,映烟指了指两边的戏台,问道:“怎么差了这么多?我给了你十几颗夜光珠吧?”
弟子唯唯,连忙解释道:“瞿班主,我确实把珠子都当了,换的钱一大半都用在了戏台上,还需要一小半我们日常开支。而且羽衣舞这边,舒李王好几大世家都出资搭造这个戏台了。”
“是的,这些赶来的人,都说是要看今日羽衣舞如何痛扁不知死活的落英班呢。”旁边一个打下手的弟子插嘴道。
艳丽女弟子听到这边的话,嗤笑出声,如果是两天前,她也觉得她们落英班不知死活,但是现在,幸亏她没走。
“那就等着看吧。”女子笑道。
映烟再次看向对面忙忙碌碌的打杂子弟,眼中也带了点笑意。
“有设赌局吗?”她问专管杂役的弟子。
“啊?”弟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拍手大叫道:“有,有,开平赌坊,常胜赌坊……京中十几家赌坊都设了局。赔率都达到万比一了。”
“是啊,就是说没人押你们胜。”旁边不知谁家浪荡子,大声接口道。
映烟顺声看过去,声息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