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瞿落英,落英的姐姐。”她柔和一笑道。
“你又是谁呢?”
“我的妹妹沉疴在床,你们这是去了哪里呢?”
中年男子被她看得心虚,却仍强答道:“露露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已经尽心照顾了。”
“就是这么照顾的吗?我的妹妹死在床上,你们倒有心思看热闹去?”映烟讽刺笑道,迈上前一步,气势张开,却轻飘飘地问道:“你是谁呀?”
“我,我是露露的师傅。”中年男子答道,却懊悔自己话音中的怯意,马上追问道:“你说什么,露露死了?”
这就是落英口中的师傅,映烟还以为他死了呢。
“纠正一下,落英,我妹妹瞿落英。”她说道。
站在大门口的人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晕。怎么姐姐和妹妹一个名字啊?
映烟看他们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女人的死而表示惊讶伤心!真是好笑啊,难道是被病床上的人拖得不耐烦了,心中都希望她早点死了干净?
但是,就算一个人再怎么不好,死了,周围的人总该有丝叹惋流露吧。应该是对女人予取予求惯了吧,况且女人又是那么直的性子,给了好儿还落人埋怨。
“你们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啊,班主死了,你们不该着急去治丧吗?”映烟问道,看不出一点脾气。
“既然露露死……”
中年男子话没说完,便被映烟厉喝打断:“落英,你没长耳朵吗?我妹妹,瞿落英啊!”
中年男子心中一抖,话竟然说不下去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东指西?”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弟子上前为师傅打报不平。
“因为,妹妹把这个班主让给我做了呀。”映烟看向她,笑回道。转而看向师傅,依旧是一面温柔笑意:“前前班主,请问你是改行做戏了吗?”
中年男子被问得恼怒,喝道:“我张系的戏班,哪个作班主还得我说了算。既然瞿落英死了,我这个戏班也早开不下了,就此解散。”
“你”,他指向映烟,说道:“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映烟粲然一笑,笑容美得靡丽了众人的双眼。其实,对这些人,她是没什么感觉的,爱恨啊,都是女人的事。
可是他们的行为,真地让映烟很—不—爽,特别是这个竟敢拿手指着她的班主。
既然这样,不介意让你们感受一下恐惧的滋味。
抬手,淡紫流光挥出,不再袅袅飘逸,而是利如剑刃。流光划过,张系惨叫一声,捂住手指跪倒在地。
映烟挥手,一张宽大的白玉椅出现在身后,缓缓落座,她看着男人说道:“多少年了,没人敢拿手指着我。这可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动作啊!”
十几个人都被眼前这一系列不可思议震惊了心神,在映烟不再收敛的气场之下,齐齐跪倒。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系咬牙忍痛问道。
映烟抿嘴而笑,手指玩绕着耳边碎发,闲适如话家常般说着不可信的谎话:“你们没听我妹妹说过吗?她有一个求仙去的姐姐。”
而这班人,在映烟之前行为的震慑之下,竟然都信了。
看着他们眼中露出的崇拜敬畏,映烟手撑着膝头忍不住笑出声了。
笑音止,她看着师傅说道:“请吧,以后这个戏班是我的,名唤落英。”
师傅不敢争辩,起身后看着这个狭小的戏班,却又释然了。被豫大公子几番找茬,这个戏班也早办不下去了,也没什么钱,就当扔了。
如此想过,转身便毫不留恋的走了。他还有芸儿,其他的都不值什么。
跪在地上的弟子们见师父走了,都忍不住喊了起来:“师傅?”
“师傅,我跟你一起走。”艳丽女子喊道。这个戏班没有师傅支持,就算这个女人再厉害也撑不下去。难道她还能用仙术杀人了不成?
映烟咳了一声,心中一直在做心理建设的艳丽女子咯噔一下,弯下了就要抬起的膝盖。
“你们,可不能走哦。”映烟看着他们笑道:“你们若是走了,咱们落英班谁来唱戏啊?我一个人可不成的。”
说着,她站起身来,随着她的起身,椅子消失。至于引起他们的或崇拜或惊异的目光,映烟都不在意。
她有这样随心所欲的资本不是吗?
“你们自个儿安排,给我妹妹治丧,务要在三日后出殡。然后,字迹最好看的给我写一份战帖,送到羽衣舞。”
“写,写什么?”字最好的某人有些结巴的问道。
映烟停住了脚步,“嗯”,她想了想说道:“就写,落英班素慕羽衣舞曲界高名,约,两日后各垒戏台于南肆,戏战!未知舒家主敢应战否?”
“对了,再点名,一定得让他们的台柱子芸芸出战哦。”
映烟交代完,便抬步离开。
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两天后,挑战羽衣舞?
就是再过两年,他们也没有这个水平啊!
不看看羽衣舞有多少名角儿,又有多少才子为他们写戏?
他们区区一个支撑都支撑不下去的戏班子,还敢挑战人家,就算您老人家学了什么仙术,那也是天方夜谭啊!
除非,您能变出几个仙女儿,再加上您,那才能一战。可是您能吗?您能吗?
十几人面面相觑,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仙女说,是让他们唱戏吧。
难道因为他们之前对露露班主的不敬,导致现在她的姐姐报复他们,让他们去得罪羽衣舞,在人前丢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