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柳领命,退了出去。只剩下清浅与潇黎,两人互看一眼,尔后担忧的看向魂鸢。
“主子,您放心吧!千面公子已经没事了。”清浅上前,试图说几句安慰的话。
魂鸢回身步到桌前,却是淡漠的道:“我何时不放心了?”
清浅缄默,这问题她如何回答?明明主子就很担心千面公子,她不肯承认,自己做奴婢的自然不敢胡乱揭底。
“他们兄妹俩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小子怎么会伤成那样?”潇黎搁了笔,方才缓缓从桌前起身。
魂鸢不语,就连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去往人界,全靠小火循着千面的气息才找到他的。只是,他为什么会在皇宫,而且还是与魍魉国的皇后在一张床上。此间种种,还是要等千面醒来之后才能揭晓。
“你们先下去吧!让月下过来。”女音清冷如常。清浅与潇黎收敛了几分,恭敬的见了礼,两人便一同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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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柳端着衣服回来时,只见魂鸢与另一名红衣的男子站在院子里。按照吩咐,他为千面换下衣服,目光却在他的右胸膛顿住了。那是一道新伤,一块不大不小的烙印,隐约能看清那个“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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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让属下过来,有何吩咐?”月下问道,语气没有平日的欢快,多了几分认真的味道。
魂鸢的目光落在前方的丹桂树上,薄唇微启,冷声道:“千禧在哪儿?”
男子微微一愣,动了动唇,却是如实回道:“只怕已经去了地府!”
那人悠然回身,目光定在月下身上:“可有生还之法?”
月下又是一愣,半晌才接话:“有是有,只是…”他顿住,抬目看了魂鸢一眼,继而接着道:“魂魄离体一日,此法便没用了。”
“你的意思是,无法?”女音又沉了几分,听得月下暗自抹汗。
他轻抿唇角,低下头去:“倒是还有一种办法!”
“说!”
月下拧眉,犹豫再三,方才道:“去地府抓魂,只要把魂魄带回来,兴许有救。”
“兴许?”魂鸢沉眸,向他步进了一些。
月下讪讪的后退半步,半带委屈的看着她,“自古至今还没有人去地府抓过魂,属下只是在鬼族古书上看过植魂之法,并未亲自实践过,不敢保证。”
魂鸢看了他许久,冷眸才幽幽的移开。她当然知道月下说的都是真的,她活了近万年,倒是真的从未听过有人从地府抓魂这种事发生。
“你先下去吧!”
听了她这话,月下急忙行礼,转身离去。这位主子浑身散着刺骨的寒气,他担心自己与她呆得太久,会被冻住。
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魂鸢回到内殿时,颜柳尚且守在床前。
“主子回来了!”他说着,恭谨的行礼。
魂鸢应了一声,扬手:“你下去休息吧!”
颜柳犹豫的看了看床上的千面,微微低头:“那千面公子…”
“我来照顾!”
颜柳身形一顿,那人已经从他身边步过,在白玉床边上坐下。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女子的容颜几分清冷,眉眼却溢着少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