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归零达道，承当智慧(3)

脑本来是一个开放性的系统，宇宙的能量是开放的，而我们人自己把自己屏障了。我们盖上房子了、我们有了车子，被屏障了，我们有男女等等观念，被屏障了。所以《圣经》的寓言是很对的，吃了善恶之果才有羞耻，才有原罪，才有男女之观。中世纪可恶到极点，就是把女人认为是罪恶的，肉体是罪恶的。

当南老师说：“万法本闲，惟人自闹”时，一下子，我的心就释放了，我们根本没有牢房呀，本来自在自由，必须有智慧上的开放才能印证到。

宇宙是个开放的系统，它不是闭锁，有一颗灰尘粘上去就不对了。我说的大家也许听不懂，没有问题，可是我带领大家做一种实验。禅不是虚无漂渺的，必须要和现代物理学沟通，我真正希望我的学生出来几个尖子，能和世界一流的物理学家对话，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必须先自己打好基础。

天道无亲，唯与善人

我们人就是个化学、物理现象呀，生气了就会多一点毒素，所以叫你心平气和，这合乎天道。顺天应人，“顺天”不是说：老天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不是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去，这是找死。天道是怎么样？白天要做事，晚上就要休息，生气就会多一点毒素，微笑就会少一点毒素，这是天道。

天道是中性的东西，“天道无亲，唯与善人。”老天爷不偏袒的，常与善人，善于遵守天道的人。前面有一条河，你硬说这不是河，老子要过去，违反天道你硬要过去，淹死了活该，这种人不要怜悯他。

什么叫天道？什么叫人道？顺其自然不是说没有独立自主，恰恰是有独立自主的，是中道的，所以修正自己的行为非常重要。为什么要合乎道德？道德是天道。你不要违反天道，你违反天道走绝路，活该！除非你另外有一个天，那是两回事。只要我们用眼睛看东西，用鼻子呼吸，用嘴巴吃饭，你就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遵守这个生存法则。道其实就是掌握游戏规则，德其实就是遵守游戏规则。

让神经系统深度休息，减轻压抑和疲劳。我把打坐叫做清醒地睡眠。人们在睡眠中得不到彻底的休息，人在睡眠里面还是在做梦，是β波在那搞鬼。只有禅定可以让β波不起现行，不起现行就是β波减低到最少，也就叫做归零，归零就是归到α波。呼吸接近停止，耗氧量降到最低限度，思维活动几乎停止，不是没有知觉，相反内在是完全清楚，对周围都了如指掌，科学家将此种情景称为警觉休息状况，与无知无觉的睡眠状况有天地之别。

这种方法能够有效地让大脑产生出更多的脑吗啡，保持大脑长期出现α波。这种清净雅致的态度，对平息心头怒气，排除心理沉重的压抑是很有效的，知识型社会成员采用这种方式是比较合适的，所以需要冥想入定。人类抵御各种包括SARS在内的疾病所要用的免疫力，胸腺肽等免疫系统通通在这个地方。

古人不给你说那么多，所谓只许老胡会，不许老胡知，他对你讲多了没有用。你们不打坐，我对牛弹琴，你打坐就会了，善于信守天道的人，自然明了这一点。禅宗太厉害了！它不是形而上，不是经验论，这一点是个突破。

爱因斯坦和释迦牟尼

爱因斯坦是一流的思想家，大家了解爱因斯坦就会了解释迦牟尼。也就是说，我们追求真理和学佛是不矛盾的，而最重要的“学佛”两个字是非常了不起的。

我没有用信佛，我学佛而不信佛。我们必须矫枉过正，我们必须把佛的定义重新拿出来探讨。西洋公开谈上帝，每个礼拜天西方人都到教堂去，为什么我们不能公开谈佛？从这一点来看，中国人出了问题，不是小问题，所以我一直跟年轻人讲，要多读书多看报。

我再介绍一下爱因斯坦。起先，他没有参加一项科学方面的学术活动，甚至没有参加过一次学术会议，他的职业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联邦政府的公务员，瑞士伯尔尼市专利局的三级技术审查员。当他出名后，普朗克赞称他的时候，他才被升为二级专利技术审查员。就是这么一个小人物，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一些由工人、农民、大学生写出的形形色色专利申请书上签署一份意见。在此之前，他惟一的一份工作经验，是在温德尔城的职业技术学校担任过两个月的数学代课老师。他既没有从事科学研究所必需的实验室，也没有研究物理学所必须查询的图书资料。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准备单独完成一次物理学上最伟大的革命，去推翻已经矗立了二百多年辉煌的牛顿力学大厦。他所拥有的东西除了一个天才的极富想象力的大脑，就只有一支能进行数学运算的笔，这就是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和释迦牟尼有什么不同？我们为什么重古轻今呢？释迦牟尼的悲剧，就在于后来所谓的信徒整个侮辱了他老人家的智慧。中国的禅宗是了不起，最先远离颠倒梦想，恢复和光大了释迦牟尼本有的智慧。“这个世界离开我们人类而独立的，在我们面前就象一个伟大而又永恒的谜，然而至少一部分是我们观察思维所能及的，对这个世界的凝视深思就象得到解放一样吸引着我，而我不久就注意到，许多我们尊敬钦佩的人在专心从事这项事业时找到了内心的自由和安宁。”

伟大的经济学家亚当·密斯在《道德情操论》中说，最主要的财富必须给人类带来内心的安宁，那是真正的道德；取得财富而不心安理得的话，那就是罪恶。爱因斯坦在这里是以科学家的眼光向世俗宗教提出了疑问和批判，宣告了与它彻底的决裂，同时又以科学家的逻辑讲述他寻找新上帝、新的宗教，并终身忠诚地皈依的故事。这个新宗教就是科学，这个宗教就是最高宇宙法则。什么叫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是对的，可是皈依什么佛？皈依什么法？皈依什么僧？这些你要搞清楚。

犹太人始祖亚伯拉罕围坐在篝火边，观察日月星辰运行时，心中感受到了庄严，并因此而产生了希腊众神的神话和希伯来的犹太教，那是一种宗教。而爱因斯坦认为，它和一般世俗的宗教迷信完全不同，他更主要的是一些对崇高完美的自然法则的敬仰和崇拜，而产生的类似宗教狂热般的献身科学的激情，最重要的是献身科学而不是献身宗教迷信。激情没有智慧，那就是宗教迷信。爱因斯坦是智慧与激情的。我们伟大的毛泽东，毛老先生也是智慧与激情的人。

激情和智慧就是中道，β波是过分地理智。爱因斯坦认为上帝虽然已经在他心中永远消失了，但是他仍然无法忘记童年伴随着来自信仰的狂热激情，那是一种对崇高、和谐、完美的宇宙秩序的崇拜，然而这种和谐完美的宇宙秩序却是永恒的。这种崇拜表现在对完美的宇宙最高法则的信仰上，表现在对它的狂热追求的激情上；没有这种激情，人类将不再会进步，没有这种激情，伟大的科学与伟大的文学创造也将不会产生。

引燃探索的激情

释迦牟尼是智慧与激情的，经过雪山六年以后仍然保留激情，并无怨无悔地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智慧。这一点，在参话头之前必须跟大家讲清楚，并把爱因斯坦作例子，拿我自己当例子。方法论我讲过，在岸边教人游泳只是方法论，你没有方法就不能使人们在水里面会游泳，那是两回事。

所有的科学只是方法论，但爱因斯坦不是。我指的所有科学，是指只在实验室里面搞的所谓科学，那是方法论。爱因斯坦是用特殊的方法，可是这个方法必须具备了前提的。那就是爱迪生讲的：九十九分的努力加一分的灵感，就是一分的直觉，就是一分的激情，才能产生智慧。你没有九十九分的努力，你只那一分的方法，激情、智慧出不来；你光有一份的激情，你没有方法，也仍然出不来，必须是两个加起来。

这个意思就是说：诸位要学会参禅，不是不读书不看报，有人误会禅宗是不读书不看报的。有一句话是“通宗不通教，开口便乱道”，通宗就是说你只有实践方法而缺少理论，开口便乱道；“通教不通宗，有如独眼龙”，有知识理论体系，而缺少实践方法，只是一个独眼龙，仍然没有办法得道。所以，方法论和方法要结合，西方只有方法论没有方法，西方的方法论是祈祷：愿上帝赐给我们勇气、智慧和正义。还有祈祷日，全国祈祷日，公开宣扬上帝。

与爱因斯坦心灵契合的是斯宾诺莎。斯宾诺莎是十七世纪荷兰著名的哲学家，他也是犹太人，他把近代西方的泛神论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他认为，上帝并不是站在自然秩序之外作为第一推动者的形而上学或准科学的假设，上帝就是自然秩序。这实际上是把上帝和大自然看成一体，实质上也就否定了上帝的存在。所以费尔巴哈说：斯宾诺莎是现代无神论者的先驱。世界是和谐的，是完美的，危险就在这里面，所以有个不对称。释迦牟尼了不起，他不强调这一点，你一强调就被人家误用，形而上就出来了。所以爱因斯坦最后走不出自己的东西，非要找一个参数、找一个变量，西方没有上帝，死不了也活不成，而禅在这里面突破了。

所谓信仰是最坏的名相，信仰对真理是最大的屏障。探讨真理的路子是一点都不能歪曲的，绝对不能有丝毫信仰、有丝毫宗教成分，所以西方才跳不出上帝。从启蒙运动到理性运动以来，尼采第一个宣告上帝死了，他宣告上帝死亡是对的，可是他老人家也没有跳出这个阴影。东西方最大的不同就在这一点：我们有心，他们有上帝。爱因斯坦把斯宾诺莎对神的理智的爱，也就是求得对自然有秩序的和谐的理解，当成了自己一生中最高的目标和信条，赞美秩序与和谐的美，相信其中存在逻辑，这种秩序与和谐我们只能得到不完全的领会。无论是科学家还是艺术家，都要像爱因斯坦那样追求真理。爱因斯坦的宗教就是科学，他心目中的上帝，就是大自然存在的有序的和谐，就是宇宙的最高法则。他绝不是普通意义上信仰宗教的人，他是一个纯粹的斯宾诺莎的信徒，一个十足的泛神论者，而泛神论实际上就是无神论。至于他多次在文章中表示的这种宗教情感，恰恰是献身科学的激情，正是这种激情促成了他亘古少有的科学事业，也造就了他独特超凡的人格。

有一点给大家解释一下，那就是斯宾诺莎的泛神论。斯宾诺莎的泛神论仍然有一个神，禅是没有神的，“变动不居，周流六虚”，没有一个定位，他是精气变通的。“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这个鬼神不是一般宗教迷信的“鬼神”，所以管子讲：“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得，鬼神将通之，非鬼神之力也，精气之极也。”

思之思之，又重思之，就是参话头。思之思之，不是鬼神通之，是自己大脑里面的脑细胞的物理化学作用，引爆激情，顿开智慧。所以必须有一个方法使大脑产生α波，那你怎么样开始走第一步呢？

疑情唤出α波

当年白居易访问鸟巢禅师，鸟巢禅师是住在树上的，白居易当时是镇江太守，他说：师父，你住在树上风吹雨打很危险，你下来我给你供养，给你盖个庙子。鸟巢禅师说：你才危险呢！你内心充满贪、嗔、痴、慢、疑，外面又身领重兵，稍一不慎，皇帝老子不高兴，你头就玩掉了，是你危险，还是我危险呀？给白居易打了一棒子。白居易又说：师父，我很忙，我来学佛，请你告诉我最简单的道理。就是现在什么MBA说，三分钟说明不了一个方案，你就不配经营企业。

鸟巢禅师怎么讲？“诸恶莫做，众善奉行”。白居易一听：师父，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这不太简单了吗？鸟巢禅师：三岁小儿知道，八十岁老头做不到。为什么做不到？没有方法。如果有方法，三岁婴儿都能做到。所以方法论和方法不同，西洋从来不谈方法只谈方法论，甚至马克思的辩证法也只是方法论，嘴巴讲的。你辩证唯物是了不起，能当饭吃吗？所以毛泽东讲实践论，禅也是废话少讲。

当你在实证到整个的实相以后，自然就知道杯子是怎么一回事了。第一个杯子绝对不是实验室出来的，他是形象创造的，什么叫真？什么叫假？我们颠倒梦想，所以释迦牟尼悟道以后讲：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攀缘，不能证得。你非要用二流的理论来证明我一流的东西，三元二次方程式可以用一元一次方程式解吗？不能解的。可是人类就是要求你证明，你办不到，就说你三元二次方程式是假的，我一元一次方程式才是真的。那现在搞的一加一等于二，谁给我证明？现在都搞不清楚，这么简单的问题大家搞不清楚，谁能解释一加一等二？什么哥德巴赫猜想？一个小事情都解释不清楚，何况天地之大事！

禅不跟你啰嗦，“但得本，不愁末”。为什么我们要强调禅？为什么我们要标榜释迦牟尼，并以这个人作为表率？你不把这个梦魇、不把这个“脓包”戳破，禅是永远出不来的，把智慧都憋在里面了。所以，先必须把加在佛的智慧和禅文化上所有的脏水、所有的污蔑整个清理干净，我们中华民族才会走出自己的光荣、自己的伟大、自己的正确来。没有这一点，我们的智慧永远没办法发扬光大，永远跟在西洋人后面吃人家口水和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