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钱没能和孙思媛心意相通,他看中了几个汉子,指着人问价,边上的小官好脾气的一个一个作答,价格大差不差,都在四十两左右。
有着前面七十五两一位的铺垫,孙思媛觉得四十两一个人还挺划算的,选了三个人,就要付银子,其中一个汉子咬咬牙,看着孙思媛,眼带哀求:“您能不能再买个人,是我娘子,求求您了……”如果可以,他希望和娘子在一起,就算是身为奴仆,起码可以相守相望。
孙思媛一挑眉:“哪一个?”那汉子见有戏,忙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妇人:“她就是,您行行好,一起买了吧!”
看那面相,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孙思媛突然就想到了赵有钱,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落魄至此,他会怎么做?思及此,她一抬头,却看到赵有钱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不似平日的赵有钱,复杂的叫她看不懂。
“娘子,我们买下她吧。”
买了四个人,也花了一百五十两,孙思媛心想,这可比前面那位划算多了。
她却不知道,前面人买的是未曾婚配的少女,姿色出挑,在有些人眼里,可比糙汉子值钱。
因为买的宅子在南郊,所以赵有钱夫妇先把买来的四人带到赵府认了门,然后才带去南郊。期间,还特意让庄管家出来见了一面,彼此认识一下。庄管家没跟着去买人,孙思媛怕他“不放心”。
庄管家已经和皇帝汇报过一次自己的见闻,皇帝思量之后,让庄管家放松对二人的监视,让他们放手去做事,能把握一下二人的大概行踪就行了。
或许,孙思媛说的,是真的呢?
做酱油的事,都是赵有钱在弄,孙思媛最近憋在家里想点子,做别的吃食。
豆油的出现,带动了新溪国饮食行业的迅猛发展,在八关村还感觉不到,但到了京城,各种类似于“地三鲜”、“炸丸子”之类的菜品接连出现并普及;客栈的大师傅们更是每天都在研究豆油的用法;街上也有不少油炸点心的小摊子,人们发现,水煮的串串用油炸着吃,更香。
“嗯,嗯,弄什么呢?”大白天的,孙思媛懒在床上打滚。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会的好多啊,难道要开个客栈吗?哎呀感觉挺不错的样子呢……
赶回来做午饭的赵有钱,先回了一趟卧室,他家娘子最近懒的很,十有八九还在卧室呢,果然,孙思媛躺在床上。
“娘子……”赵有钱无奈,孙思媛好像被他宠过头了,天天光吃不动的,双下巴都出来了呢,虽然这样也很可爱,但是,娘子好像不喜欢胖子呢,可娘子自己好像没意识到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她呢?
两米高的赵有钱倚在门上,思索着这个对他而言有些两难的问题。
这个卧室的门也就两米来高,一米多宽,被赵有钱这么一站,很明显就感觉出光被挡了一半。
“有钱你回来啦,哎呀别站门口,屏风都没你挡光厉害!”孙思媛不满的指责赵有钱,她为了沐浴暖暖的阳光,可是特意把屏风撤掉了。赵有钱无奈,往屋里挪了挪,难道自家娘子是书上写的小草,需要那什么光合作用?
孙思媛纯粹是瞎作,六七月的时候,嫌外边天热,天天窝在屋子里,她可恨不得化身后羿,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这八月天稍微凉快了一点,她又要找阳光了。
“娘子,在想什么呢?”赵有钱忽略了孙思媛的双下巴,坐在床上玩孙思媛的头发。这些小动作一开始孙思媛是拒绝的,做着做着就习惯了,总觉得有种学生时代的小暧昧……
“嗯,嗯,嗯”,作为“报复”,孙思媛躺在床上挪了几下,把脑袋枕在赵有钱大腿上,赵有钱被孙思媛的动作吸引了,忍不住看着自己腿上的小脑袋,甚至还上手摸了一下:“好可爱的双下巴。”
“额……”孙思媛哼哼了一声,完全楞住了。在赵有钱的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之前,她还以为赵有钱在夸她,已经在心里打腹稿要怎么低调的“谦虚”一下了,可这个傻子说什么?双下巴?
天哪!
孙思媛自己伸手摸了一下,还真有双下巴!“我要减肥!”咬牙切齿了一阵后,孙思媛吼出了这么一句。府里正在给小白喂草料的庄管家楞了一下,受惊过度的小白撩起前蹄给了他一下……
“娘子,新鲜的织菜烧肉哦。”赵有钱夹起一筷子菜放进自己碗里,孙思媛瞪着赵有钱,吃了一口白米饭;“这个鸡翅很好吃呢。”赵有钱夹起一个,放到了庄管家的碗里——他自己不喜欢吃鸡翅——庄管家无语,他不喜欢吃啊;“这个虾,肉质鲜美、软嫩滑爽,娘子不要尝尝吗?”赵有钱夹起一只醉虾,放到孙思媛面前。面上带着诱惑的坏笑。
“虾,醉虾……”被赵有钱弄的,孙思媛快要崩溃,终于爆发了:“赵有钱!‘食不言寝不语’没听过啊,不许说话!”言毕狠狠的刨了一口白米饭,她要减肥,谁也不许拦着!
那“不许说话”四个字被孙思媛吼出一种惊天动地的气魄,庄管家默默被小白踢过的胸口,感觉里面更疼了,不行,下午得去找个相好的太医瞧瞧……
刨完半碗白米饭,孙思媛筷子一扔,就回了卧室,她要好好躺着休息一下,消消食。赵有钱无奈的看着孙思媛的背影:娘子,一直呆在床上,是不可能减肥的啊……
孙思媛睡了个午觉后,赵有钱已经不在家了,连庄管家和小白都不在,空荡荡的府里就她一个人,她装模作样的练了一会儿健身操,就找个摇椅躺着了,嗯,还是躺着舒服啊……
摇啊摇,孙思媛就想到了地里的庄稼,也不知道疏家兄弟有没有帮忙照顾,这会儿花瓜应该熟了吧,和孩子们约定了要换东西的,这下子看来要失约了;棉花这会儿该“打头”了,当初只和木大婶提了一句,也不知道木大婶会不会在意,毕竟大家没有给棉花打顶的习惯,都是长的越高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