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场外,女孩匆匆地脚步声。男孩紧跟着后面。还有被放在后面的一旁的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孩注视着这一切。
“你给我站住!”
风还是缓缓地,女孩还是匆匆,男孩还是紧跟着,穿黄色连衣裙的女孩还是在默默地注视。
一切没有因为我的声音改变,就如同当初的离开般决然,我没有能让她留下来的意念,甚至可能我是她离开的原因。
或许一切的真相会让我伤痕累累,我能想象到,但是还是来,纵然是飞蛾扑火。
不停下,不理我。
我也要说出这话,正如尚子胜所说的“不要让你们之间糊里糊涂的”。
“鞠静菁···我喜欢你!”
风终于停下了,女孩的前脚踏出去,后脚本要抬起,但是也静止了,一半贴着地,另一半脚跟在空气上。
男孩也停下了,至于他的表情就不得而知。
虽然不是答应荣念沫的浪漫,但是我想完成对已离我们而去的天使的另一个承诺。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菁菁。”
倘若鞠静菁此时可以给我这个机会,我会比自己的生命还爱惜她。
如同惯性一样,我跟她是最为有话的,但是我们总会在某些时候安静,彼此的沉默常常会感觉到温暖。但是此时的沉默却那么的可怕,我像是沉入了海底不能呼吸。
害怕她打破沉默的方式是一言不发,用脚轻踏地面。从我的世界离开。
所以只能祈祷,祈祷她的心意和我的心意是相通的,祈祷尚子胜和荣念沫所认为的是真的,祈祷她即使是离开也会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在往后没有她的日子里忘记。
风向突然改变了,缓缓地迎面吹来,可以问到她身上的味道。
驰名国内的洗衣剂和未能知名的洗发液所混成的香味,在之前六个春秋里让我习以为常,甚至喜欢;在之前的半个月的日日夜夜中,让我牵肠挂肚,甚至是痛不欲生。
后脚最后也没有抬起后放在前脚的前面,而是在原地放下了。
她的前脚跟着风向的改变而改变,本是要远离我的匆匆地脚步,慢慢地朝我走来。
那个温柔美丽的脸庞,那个温暖人心的女孩。
时隔半个月后朝我走来。无比熟悉的脚步声慢慢地过来揭开青春的结局。
在相隔一定的距离处停止,美唇微微打开而又合上,双眼看着我的眼睛,而后轻轻的合上,再打开后是我看不懂的眼神。
“对不起。”
轻轻打开美唇,语气不急不缓,声音不大不小,温柔地说出,像是问候,像是一声“你好”。
那么的简单直接。但是却让我如同掉入地狱般。
你那温暖人的温柔第一次那么残忍,也会是最后一次了。
残忍地把我推入海底深处,在一片漆黑里。
听不到,看不到。
宛如看见的是她离开的背影。
如何让自己承认?
风的方向始终不是她的方向,在我的耳边还萦绕着她的“对不起”时,她已离开,转身走向原来的方向,那个让我的眼睛渐渐的捕捉不到她的方向。
彻底的离开了。
在车上的期盼和幻想破灭了。
对荣念沫的承诺夭折了。
浪漫的表白计划胎死了。
日日夜夜思念的心好痛好痛。
“喂。”
曾经,这个“喂”是她对我的称呼。
“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想大声地哭出来。
但是风会将我的哭泣带给她。
无论雨有多大我都想一个人淋。
突然,女孩的手搭在我的肩膀。
“我实在是站不住了。”
原来一直用一只脚支撑着,饥饿也随着时间也会让她无力。
我再次背起她,往商场再次走去。
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孩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孩,她什么都不买,只拿了两根脆心巧克力。
付了帐,往外走。
漫无目的地、形同行尸走肉地走。
但是怎么走也逃离不了鞠静菁,无数的回忆,无数的思念。甚至把女孩想成了鞠静菁。
那时的青春的天是晴朗的,单薄的我背着一会沉默一会叨叨絮絮的她。
就像现在。
在安静让人在清风中悲伤时,她开口了。
“喂,去那边坐坐。”
“喂”是鞠静菁对我的称呼。
女孩手指的方向有着一个圆台。
我背着她过去,再把她放下,然后自己也坐下。
所有的动作如机器般。
“给你。”
女孩递给我一根脆心巧克力。
我接的瞬间,女孩快速的将自己的另一根巧克力撕开包装袋,塞在嘴里。
爱吃甜食,吃什么东西都是香甜的样子。
这是鞠静菁的特点。
“哦,我叫宁以纤。”咬了一口。
“宁以纤”,没有“鞠静菁”拗口,没有“鞠静菁”好听。
“我叫郭信叙。”手上的巧克力迟迟没有撕开包装纸。
“‘郭信叙’好拗口的名字。”嘴里的巧克力在嚼着。
看见我手上未动的巧克力。
“脆心巧克力能够治愈世界上的所有伤心。”认真的说出谬论,就像是母亲总会欺骗哭泣的小孩:再哭会被妖怪吃了。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我是在哭泣,但是不是小孩。
“是啊。”再咬一口。“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不攻自破的谎言对于悲伤的人来说无法借题发挥。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你这样去相信就好了,你这样去相信就能安慰自己有什么不好呢?”
颇有哲理的言语竟然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
不过,对于伤心的人来说,倒是一个逃避悲伤的很好的借口。
缓缓地风从她的一边吹来,记忆随之而现。
像,宁以纤太像鞠静菁了,身上的香味都如此的相像。
我突然有个冲动,看看这个与鞠静菁相像的女孩。
星星般的眼睛,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任何形容漂亮的词语用来修饰她都不过分。
但是我心里装着的她始终是自己认为最美的。
即使是已经远去,即使是已经永别。
因为。
如秋天的树,那欲落不落的黄叶被不知不觉地被秋风扫落。
我那个本只有自己的世界被她不知不觉地进入。
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但是。
黄叶并不需要秋风的帮助。
我当初并不需要你改变我的自闭。
更不需要你像秋风一样把我吹落后悄然离去,再也再也……不能回到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