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场的外围,树木略微有些稀少,容臻俐落的穿行过去,很快选定了一处地方站定,回首望向身后四外分散而站的太子府侍卫,俐落的蹲了下来,飞快的动手脱掉了外面的外衫,选了一株不高的树木,把衣服裹在了这棵树上,伪装成一个人的样子,待到做好了这一切,她再不耽搁,一路缩着身子,顺着树木的阴影,小心的直奔前方而去,前面不远处便是狞猎场的边界,她可以从边界出去。
只要出去,从此后便自由了。
容臻一边走一边想像着未来美好的日子,脸上神色不禁愉悦起来,前方已经到了狩猎场的外围,并没有看到巡逻的兵将,看来老天待她不薄啊,若是没有巡逻的兵将,她要离开更容易一些。
容臻正高兴,忽地听到前面树丛中响起簌簌之声,除了簌簌声外,还伴随着嗷嗷的叫声,容臻一下子警戒起来,身子停住不动,一双眼睛紧盯着前面的树丛,只见那树丛后面走出一只高大雄壮的成年黄金狮来,眼如铜铃,口似血盆,嘴角不时的诞下口水,一股腥臭之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此时的它似乎饿了几天似的,眼睛一片血红之色,一边行走一边摇晃着脑袋,四处觅食,当看到容臻这个胖嘟嘟的肉球时,这只黄毛狮嗷的仰头朝天的吼了一声,然后朝着容臻扑了过来。
容臻一下子惊醒了,再顾不得想着要逃离的事情了,先保命要紧啊,她转身便跑,身后的黄毛狮如何放过这到嘴的食物,它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何况这一团肉身上还有它熟悉的味道,它一闻到这味道更觉得饿了。
一人一狮在丛林中奔跑,容臻虽然不要命的奔跑着,可是速度哪里比得过一只雄狮,耳听着身后传来的破风之声,还有那越来越近的狂吼之声,不由急出一身的冷汗,她一边使命的跑一边飞快的想着,她和狮子赛跑,根本就是找死,这样的话,她只怕要进狮口,所以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这念头一落,身后的雄狮已纵身扑来,容臻再顾不得多想,飞身朝前面的一棵大树扑去,双手狠狠的抱住树干,因速度太猛,所以身子陡坠,下方那只黄毛狮正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等着她,一股血腥的味道冲天而来。
容臻差点被这味道熏死过去,不过一想到她若掉下去,便自动落进狮口之中,只能认命的紧抱住大树,不敢在丝毫的大意。
下方的黄毛金狮没等到食物,不由得暴燥起来,在大树下面来回的转悠,咆哮之声不断,忽地用双爪去扒拉大树,大树一阵摇晃,差点把容臻给摇下去,容臻的脸色难看至极,双手紧抱着大树,一路往上攀爬,待到她爬到大树粗壮的枝丫上时,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湿漉漉的,风一吹透心的凉。
容臻坐好后,不去理会下面的黄毛狮,凝眉认真的想着,这里乃是狩猎场的外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凶猛的野兽,何况看这黄毛畜生,好像饿了好几天似的,根本不像待在狩猎场里的野兽,倒像是被人抓着饿了几天似的,这说明什么,有人想要她的命,什么人想要她的命。
容臻的脸色陡的黑沉下来,定是荣亲王容凛,要不然谁知道她今天进狩猎场,分明是早有预谋的,容臻越想越生气,不由得破口大骂:“容凛,你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想让本宫丧身于黄毛畜生之口,本宫今日若是不死,定然和你不死不休,誓要清算今日之仇。”
高大的树枝上,容臻的骂声刚落地,忽地耳边响起一道幽幽鬼魅的声音:“若是本王说,这黄毛畜生不是本王放进来的,你可相信?”
容臻听到这低磁魅人的话,飞快的掉首望去,便看到离得自己不远的一棵大树枝丫上,正随意的歪靠着一人,黑瞳幽幽好似迷雾重重的汪洋,透着波光诡谲,唇角懒洋洋的笑意,那懒散舒逸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像在看她的笑话。
容臻先前受惊,本就心情不好,此刻一看到这家伙神情,不由得火冒三丈的吼起来:“容凛,这黄毛畜生不是你搞出来的,又是何人搞出来的,今日是你约了本宫来狩猎,只有你知道本宫要来这狩猎场,你看这黄毛畜生,分明是被人饿了几天,而它一直缠着本宫,一看就是有人用本宫的衣物刺激了它。”
“殿下真是聪明,一眼便看出这畜生被人抓住饿了几天,又有人用殿下的衣物刺激了这畜生,所以它才会如此不依不饶的。”
容凛话一落,容臻瞳眸爆出冷芒:“容凛,这事果然是你做的。”
荣亲王俊美的五官上,神容丝毫未变,魅惑的笑意依旧,懒散的开口:“太子殿下,本王已经说了,这畜生不是本王做出来的手笔,是别人把它们送进来的。”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乃是他派出来的几名手下禀报他,太子殿下竟然偷偷的溜走了,所以他才会来逮人的。
容凛瞳眸深沉的盯着容臻,忽地周身拢上了寒凛之气,身形飘然而起,直迫容臻的身边,容臻一看他逼近,下意识的后退,却忘了此时她身在一棵大树上,所以往后一退,身子直接的落空,朝地下坠去。
树下,那黄毛金狮激动的嗷叫起来,张开大嘴等着,容臻及时的伸手抱住了大树,整个人像壁虎似的紧攀着大树,动也不敢动。
头顶上,容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容臻,并没有出手救她。
“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太子殿下。”
容臻眼神陡暗,这家伙果然怀疑她是一个假太子,所以才会紧步紧随的监视着她,不过恐怕她要让他失望了。
“荣亲王,你胡言乱语什么,本宫乃是大历的东宫太子,你认为这天下有人敢随意冒充大历的东宫太子吗?”
“本王有没有胡言乱语,你心知肚明,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大历的东宫太子,而是那别有用心的贼子,心怀不轨进了东宫太子府,今日本王定然要拆穿你的真面貌。”
容凛霸气凌厉的一笑:“你说是不说,若是不说,今日本王便让你葬身于这虎口之中,你没有任何的活口,若是你交待出来,本王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