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
- 晚清第一外交官李鸿章传
- 靳会永编著
- 3092字
- 2015-05-30 11:55:20
李鸿章(1823~1901年),本名章铜,字渐甫(一字子黻[fú]),号少荃(泉),晚年自号仪叟,别号省心,谥文忠,安徽合肥人。中国清朝末期重臣,洋务运动的主要倡导者之一,淮军创始人和统帅。官至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授文华殿大学士。在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眼中,李鸿章为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强一争长短之人。著有《李文忠公全集》。
李氏先世本姓许,明朝时避乱由江西湖口迁至合肥。九世祖李心庄无子,同庄姻戚许迎溪将次子子慎过继给其为嗣,改姓李。李家世代耕读为生,至李鸿章高祖时才“勤俭成家,有田二顷”,一直与科举功名无缘。直到李鸿章父亲李文安于道光十八年(1838年)考中进士,李氏一族才“始从科甲奋起,遂为庐郡望族”。
李文安在科举入仕前,长期在家乡以课馆为业。李鸿章六岁就进入家馆棣华书屋学习。他少年聪慧,先后拜堂伯仿仙和合肥名士徐子苓为师,攻读经史,打下扎实的学问功底。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他入选优贡并奉父命入京应翌年(甲辰)顺天乡试,一举中试;二十七年(1847年)考中丁未科二甲第十三名进士,朝考改翰林院庶吉士。是科主考官潘世恩,副主考杜受田、朱凤标、福济,其房师则为孙锵鸣。
李鸿章在赴京途中,曾写下脍炙人口的《入都》诗十首,为世所传诵。有“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一句。他以诗言志,有“遍交海内知名士,去访京师有道人”之宏愿。入京后,他在时任刑部郎中的父亲的引领下,遍访了吕贤基、王茂荫、赵畇等安徽籍京官,得到他们的器重和赏识;同时,由于科场顺利,使他得以有广泛的交游和开阔的眼界,当时与他同榜的甲辰(举人)、丁未(进士)两科中,人才济济,不少人日后膺任枢臣疆寄,李鸿章与这些同年一直保持着密切而特殊的关系。就科举正途而言,出身徽商又为苏州世家的主考官潘世恩,以及作为李鸿章太老师的翁心存(孙锵鸣之师),在青年李鸿章任翰林院编修时,对其经世致用世界观的形成,均有一定的启迪;而以潘、翁为领袖的苏南豪绅,对李鸿章后来组建淮军迅速崛起于江苏,也予以极大的支持。然而,最令李鸿章庆幸的是,他在初次会试落榜后的“乙丙之际”(即1845~1846年),即以“年家子”身份投帖拜在湖南大儒曾国藩门下,学习经世之学,奠定了一生事业和思想的基础。
曾国藩可以说是李鸿章生命中的贵人。曾国藩身为清朝的重臣,在为官处世方面颇有一套。李鸿章拜曾国藩为师,对他个人的发展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初出茅庐的李鸿章想抓住一切时机成就一番事业。
咸丰三年(1853年)初,李鸿章得知太平军大举入皖的消息后,怂恿工部左侍郎吕贤基上奏,并代为捉刀连夜赶写奏章。奏上,咸丰帝命吕担任安徽团练大臣,吕对李说:“君祸我,上命我往;我亦祸君,奏调偕行”。于是李鸿章与吕贤基一同回到安徽。翌年,李鸿章的父亲李文安也由王茂荫举荐回乡办团练。李家父子的团练“整齐皆可用”。李鸿章先后随周天爵、李嘉端、吕贤基、福济等清廷大员在皖中与太平军、捻军作战。
李鸿章以书生带兵,既有“专以浪战为能”的记录,也有“翰林变作绿林”的恶名。数年的团练生涯,使他逐步懂得了为将之道,不在一时胜败,不逞匹夫之勇。他曾因咸丰五年(1855年)十月率团练收复庐州之功,“奉旨交军机处记名以道府用”。次年又以克复无为、巢县、含山的战功,赏加按察使衔。然而,功高易遭妒,一时之间,谤言四起,李鸿章几不能自立于乡里。咸丰七年(1857年),皖抚福济奏报李鸿章丁忧,为父亲守制,从而结束了他为时五年的团练活动。翌年,太平军再陷庐州,李鸿章携家眷出逃,辗转至南昌,寓居其兄李瀚章处。他本人遂于咸丰九年(1859年)末投奔建昌曾国藩湘军大营,充当幕僚。
通过曾国藩有意教导,李鸿章经过一番诚心学习后渐渐地改掉了自己身上一些不好的习气,为人更加成熟稳重,做事更加老练稳妥。李鸿章的有些思想也是受到曾国藩的影响的。
在历史的拐角处,李鸿章又一次抓住了机会。
咸丰十年(1860年),太平军二破江南大营后,清政府在整个长江下游地区已失去最后一支“经制军”主力。在太平军的猛烈攻势下,江南豪绅地主,纷纷逃避到已经形同孤岛的上海。为了免遭灭顶之灾,在沪士绅买办一面筹备“中外会防局”,依赖西方雇佣军保护上海;另一方面又派出钱鼎铭等为代表,前往安庆请曾国藩派援兵。曾国藩原本打算派曾国荃领兵东援,但曾国荃一心要攻下天京,建立首功,而不愿去上海。随后,曾国藩又函请湘军宿将陈士杰出山,但陈以“母老”力辞。在曾国藩把身边的人都派了个遍却都不愿去的情况下,他想到了李鸿章,而李鸿章欣然应命。于是,他开始组建自己的嫡系部队——淮军。
综观李鸿章的一生,他最为重要的事就是兴办洋务运动与外交活动。
“洋务运动”兴起于19世纪60年代。由于太平天国的崛起和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失败,一些远见卓识之人提出了学习西方先进事务的主张。他们虽然出身、地位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在学习西方的同时,不摒弃中国的固有传统。在朝廷内部,也有一些大臣投入了“洋务运动”。其中,较有名气的有奕、文祥、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张之洞等。这些倡导“洋务运动”的人,在近代史上被称为“洋务派”。李鸿章自从知道“利器”的妙用之后,就开始购买洋人的武器,可是买来的武器又贵又不够使用。于是,李鸿章产生了建立中国自己的军工企业的强烈愿望。而且他认为,更重要的是要培养一大批相应的军工人才。“才大心细”的李鸿章曾算过一笔账:1发英国的普通炮弹在市场上要卖到30两银子,1万发铜帽子弹要卖到19两银子。大清国凭什么要把白花花的银子给了洋人?
李鸿章这种美好的愿望,立即遭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反对。李鸿章写信给以奕为首的总理衙门说:中国的士大夫每天沉醉于文章的词句和练习写小楷字,而武将多半是粗俗愚蠢之人,对于外国的武器,有人认为没有必要学习,有人认为学不会。在奏折中,李鸿章力陈己见,还这样描绘蒸汽动力运转的神妙:镟木、打眼、绞螺旋、铸弹诸机器,皆绾(wǎn)于汽炉,中盛水而下炽炭,水沸气满,开窍由铜喉达入气筒,筒中络一铁柱,随气升降俯仰,拨动铁轮,轮绾皮带,系绕轴心,彼此连缀,轮转则带旋,带旋则机动,仅资人力以发纵,不靠人力之运动。在几乎没人知道世界上有蒸汽机的大清帝国里,李鸿章能够如此细致地观察蒸汽机的运转原理,这着实令人惊叹。
李鸿章为办洋务运动,费尽心血,操劳不已。在闭关锁国的环境里,在顽固派的层层阻挠下,洋务运动最终失败了。但李鸿章的这一行动是值得肯定的,洋务运动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它的成果是有目共睹的。李鸿章在洋务运动中创造了诸多“中国第一”的历史记录:第一家机器制造局、第一家机器织布局、第一家电报局、第一个海军基地、第一支远洋海军、第一支洋枪队洋炮队、第一家外文翻译馆、第一条铁路、第一批官派留学生。这些都是可圈可点的业绩。
面对清廷内部封建顽固派的重重阻挠,李鸿章曾雄辩地提出“处今日喜谈洋务乃圣之时”。他认为,在追求自强的过程中,必须坚持“外须和戎,内须变法”的洋务总纲,也就是在列强环伺、外侮日甚的环境中,尽最大可能利用“以夷制夷”的外交手段,为中国的洋务——自强建设赢得尽可能多的和平时间。为此,他一生以外交能手自负,处理过许多重大的对外交涉事件。
在清政府这座即将倾倒的大厦面前,他又显得那么无奈,明知是不可为之事,却又无可奈何地走下去,明知是丧权辱国的条约,他却无奈地签了。做这些事情,有他为了保住自己官位的成分,但更多的则是不得已,无奈。
李鸿章的一生,是悲壮的、凄凉的。他虽然以外交能手自负,但没能改变大清国被动外交,割地赔款的局面。最终,他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编者
2013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