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家装潢典雅的餐厅,说是餐厅,但是好像缺少那么一些商业气息,室内只摆有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灯光有些昏昏暗暗,稍微显现那么一丝**的气息。
“哇!这是什么地方啊?环境真不错!”夏弦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地方,有一种家的温暖,而且还不是那种热闹的感觉。
“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私人餐厅,不对外开放的哦!”陆凌风很是熟门熟路地拿茶具泡茶。
“你不是说还有其他人么?人呢?”夏弦很不客气地坐下来,等陆凌风泡茶。
“人当然是去买菜了!陆大少爷大半夜要吃什么宵夜!”一个爽朗的男人声音传来,有种无可奈何但是充满心甘情愿的感觉。
夏弦循声望去,大包小包拎着满满的食材,不过这个男人,夏弦并不陌生,韩宇铭!
韩宇铭看到夏弦也着实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不安的神色,继续谈笑风生。
“韩先生,别来无恙。”夏弦带着一副问候老朋友的模样笑问道。
“你们两个认识?”陆凌风倒是没有发觉些什么,端着茶具摆在桌上,慢慢斟茶。
“那是几年之前的事情,不知道韩先生还记不记得我。”夏弦无所谓地笑了笑,似是在解释也像是在逼问。
“怎么不记得,夏小姐,你好!”韩宇铭放下手中的东西,微笑着径直走向两人。
“人脉关系真广!省的我做介绍了!夏弦小姐,该给我做饭吃了吧!”陆凌风还真是不客气。
夏弦狠狠地瞪了陆凌风一眼,陆凌风接收不满的信号,然后用微笑简简单单地过滤掉,夺过夏弦手中的杯子,美滋滋地喝大茶。
“凌风,你可真是不怜香惜玉啊!大半夜让人家小姑娘给你做什么饭啊!肯德基24小时营业!从我这里出门左转,大约400米就有一家!”韩宇铭尽量保持平常的心态,笑呵呵地说道。
“有恩报恩是夏小姐一贯的风格,我这是给她一个机会,喏,是吧!我要吃水煮牛肉,毛血旺,香辣鸡丁,尽可能地辣一点,很家常的菜式,你应该会做吧!”陆凌风很“无耻”地点着菜,一副悠然悠然的态度让夏弦有种拿茶杯泼他一脸茶水的冲动。
“大少爷,午夜吃这么辣的东西这是作死的节奏啊!”夏弦把手中的食材一丢,皱着眉头说道。
“鲜花、墓地你都不用担心的,我已经安排好了!”陆凌风摊摊手,意思就是说,我看你能不能把我给辣死!
夏弦平复了一下内心,赠给陆凌风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进了厨房,看着一堆红红绿绿的辣椒,夏弦倚靠在墙边犯愁。
其实不是她不愿意做这些,而是她的声带受不起这样的折磨,并且她的胃也受不了一点辣。她现在就像一个瓷娃娃,原装的零件几乎在那场车祸之后进行了大修,说到底修得再好,也不如没事的时候好。
第一盘香辣鸡丁上桌之后,夏弦的脸色就差得要命,但是室内灯光太暗,根本看不清。
“哇!看来今天我有口福了!还真是色香味俱全呢!宇铭,要不要尝尝啊!”陆凌风毫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味道真好!
“我才不会大半夜吃这种东西!”韩宇铭只是喝茶,不时地瞥一眼厨房,他在担心她,不知道担心些什么。
“不用担心你的厨房,她不会给你点了的!”陆凌风自顾自地吃着美味,开玩笑着说道。
夏弦不停地咳了起来,陆凌风停下筷子,急忙奔到厨房,夏弦拿着纸巾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胃,不住地咳着。陆凌风把火关了,扶她出了厨房,却发现纸巾上有一滩血迹。
“怎么了?”陆凌风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会咯血呢?
“没事……”夏弦声音沙哑地不像话。
“别愣着了,走,送你们去医院!”韩宇铭不由分说地拎起外套,拿起车钥匙先出门了。
陆凌风一脸的歉意,夏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不知道,她不怪他。
“表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吴佳佳和江泷哲正想来这边蹭饭的,却看到了急匆匆的韩宇铭。
没等韩宇铭说什么,陆凌风扶着夏弦出门了,看到夏弦这个模样,江泷哲似乎也懂了些什么,关切的目光让夏弦无处可躲,吴佳佳更是默默地攥了攥拳头。
“我送夏弦去医院。”韩宇铭没有太多的解释。
“先把这个吃了。”江泷哲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递给陆凌风。
夏弦不敢去看江泷哲痛苦和无奈的眼神,这种药,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吃。以前江泷哲每天都在口袋揣一盒,夏弦这个小迷糊,经常性地忘记带药,只有他帮她想着。
后来两人分手之后,江泷哲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有时候药过期了,就丢掉,再换一盒放进口袋里,不知道他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想念她。
“我们先走了表哥。”吴佳佳扯了扯江泷哲的衣角,道别着。
“佳佳,你先走吧!我陪他们一起去。”江泷哲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弦,眼神中有那么多的关心,那么多的后悔。
陆凌风似乎已经看明白陆凌风和夏弦之间的关系,没说什么,接过药喂夏弦吃下去。
吴佳佳怎么可能会走呢?只能随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尽管心不甘情不愿的。
夏弦的嗓子已经近乎说不出话来,对于医生的询问,她答地很是费劲,脸上不停地冒着虚汗。
“我来。”江泷哲轻拍她的背,对于她,他很熟悉,就算是这么多年没有再见,依旧熟悉。
“她有声带撕裂的病史,大约差不多有十年了,曾经做过一次手术,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这几年一是注意环境对声带的刺激,而是就是注意饮食,往往在不舒服的时候是靠吃药来缓解的。另外她最大的病痛是胃病,已有十五六年的病史,最初是胃炎,因为不注意休养,最终演变成了胃出血……在二十岁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胃部受创,割除了一半……”江泷哲细细地给医生说明了夏弦这些年来的病情,医生不停地点头,有时皱皱眉头,有时很欣赏地看看面前这个男人。
夏弦静静地挂着点滴,听着江泷哲和医生说的这些,早已泪流满面。她对自己的了解还没有江泷哲了解得多,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