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传来,彝族鬼镜已经掉倒在了地上了,这一声不但没有改变这彝族鬼镜的命运,反而害了爱大山由于突然听到这叫声,手中一时不稳,几乎是一半扔,一半丢地落在地上,爱大山心慌慌地转头一看,是聂小琼在叫喊,可一切似乎都已经迟了,爱大山看了看聂小琼此时的表情,一脸的惊骇,脸孔扭曲得历害,似乎了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这时候,爱大山不知道是给聂小琼神经兮兮的表情给感染了,还是出自于本身的直觉,爱大山隐约觉得聂小琼说的事情可能真的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分在里面,一时间,额头上上竟有了一些汗滴,背上也搞得一身冷汗。
爱大山再次又看了看地上的碎镜,镜子反射照人部份是一般的镜面材质所制,镜面有些凹凸不平,而且看起来灰蒙蒙的,让人有一种说不清的诡异,镜边是铜制的,有些生锈。
锈得让人感觉有些老旧,爱大山看到镜子掉到地上,让他此时有一种说不清的难受,面色黑红得更难看了,还带着踌躇和无奈,似乎不知道应该把它捡起来放回原处还是直接就让它躺在地上永远地沉睡,爱大山不由得再次看向聂小琼。
“彝族鬼镜是作什么用的?”爱大山问道。
“今天是七月半,是彝人用来照鬼煞的!”聂小琼说道。
“靠!敢情彝人还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存在呢?”爱大山惊慌地说完,冲着聂小琼耸了耸肩,正想骂一句娘,刚要出嘴,又觉得不妥,只好低低地说了一句:“这是不可能的,你哪里听到的?”。
聂小琼听了爱大山的话,心里一阵阵地腹诽着,实在不想告诉他自己是从哪里听到,也不想解释彝人眼里的世界观——万物有灵,但转念一想,爱大山不过是想找到一种自我放松的方式,放缓一下紧张的心情,既然已经打碎了,聂小琼觉得再怎么责怪爱大山也没有用了。
便无奈地说道:“据说,悬挂此镜,可使它对正直冲而来的鬼煞,把鬼身上的煞气反照回去,以免活人被煞气冲克而受损害,而且鬼看到门口的镜子里的样子,便不敢进屋了!”。
爱大山听了,情绪不由得被聂小琼的感染到了,一脸的无奈,本能地把碎成几块的镜子袭了袭了,拼凑成一整块镜子的时候,地上裂成几块的镜子把他的脸也照成几块,同镜子子一样断裂开来,看起来极度的扭曲和变形,这让他第一次产生极不舒服的感觉。
聂小琼从父母那里听说过许多关于镜子的一些隐寓的事情,镜子不好,会反气,如果是用在风水方面的镜子有很多种类,例如是凹镜、凸镜、八卦镜,白虎镜等等,这些镜子主要是用来“照煞”的,聂小琼觉得平面镜的作用是吸收还是反弹,具体要实地看看,但可以破坏原来气场是肯定的。
聂小琼的父母把镜子置于内堂,即大门两侧——玄关,父母说这样不但不会改变风水或财神,还可让代表财运的内堂有空间加大的效果,父母发现镜子有破裂,则须马上更换,否则会有血光之灾。另外,亦可在大门的门把上,放个化阴、化小人的铜铃,并在铜铃上用油性红笔写上“雷令”,那就可挡煞招吉祥。
对于从父母哪里听到过的这些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误的事情,聂小琼总是认真细致地听了,从脑子里过滤一道,现在的情况是爱大山把彝族人家的镜子打碎碎了,自己现在同爱大山一打绳子上,如果有任何的事情,谁也跑不了。
爱大山发现聂小琼看着地上的镜子也是一副茫然的沉思状,作为男人,似乎不应该再把这个难题扔给聂小琼一个人去思虑,而且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爱大山想了想,象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说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陪他们家一块!”说道,就站起来,就去敲门。
聂小琼听了实在有些没好气,这哪里有一般的镜子,镜子明显就是一块古镜,而且是彝族人家特有的用来照鬼的古镜,也不知道爱大山哪根神经错了,居然会认为是一块普通的镜子,真是聂小琼的心口赌头慌。
爱大山一边敲,一边喊,“有人吗?”,没有人回答,四周静谥得有些古怪,爱大山又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大喊道:“有人吗?”,手中使的力更大了,还是不见有人来开门,“若男,不会是个无人村寨吧!”。
聂小琼没有回答爱大山的话,而是盯着这家门的平台和也站在门口放一瓦罐水和一把木瓢,舀起了一瓢水仔细看了看,“不可能的!”爱大山也意识到聂小琼嘴里说的不可能,聂小小琼不再理会爱大山,而是又盯着这门在看,发现这家的门同别家的门有一些不一样,首先这家的镜子很古老,而且门也是透着一种厚重感,虽然颜色有些分不清了,但聂小琼还是辨认出它是金黄色的木头制成的,只是由于年代有些久远,加上风吹雨淋的,而变了色,看起来土黄土黄的,同一般的木头差不多。
聂小琼开始仔细辨认,猛然想起这种木叫做黄金樟,又名香山果,是生长在东南亚热带雨林的一种阔叶乔木,黄金樟木材的硬度比较高,不易磨损,同时黄金樟含有极重的油质和铁质,这种油质和铁质使黄金樟木材不变形,防酸碱、特别防潮耐腐,更为神奇的是黄金樟木质经过抛光后板面的颜色,经过光合作用而氧化为黄金,且颜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列显得高贵。
爱大山敲了半响的门,不见有人来开门,只好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想听一听门内的动静,希望能听到一阵阵脚步声传来,最好是一位好说话的主人,赔点钱了事,爱大山把全部的心神都掉动在耳朵上了,门内传来一阵阵古怪的声音,爱大山发现这户彝人家大门上有两扇合起来的缝隙处有一条缝,把眼睛凑近了看一看,想看一看门里有没有人,为什么里面能弄出这般古怪的声音来?。
爱大山用一只眼凑近了门缝里,看了半响,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爱大山有些不甘心,把脚尖垫起来,把眼睛从门缝的最上端开始往下移,可从垫起的脚尖到了双脚蹲成了马步,爱大山也没有看到些什么的人影子来。
正当爱大山有些失望地想把眼睛移开了时候,此时,也有一只眼睛也从高处正俯视着他,这只眼睛有些鼓,象一个人临死前,死不瞑目地瞪向他,爱大山后退了一步,看着聂小琼说道:“若男,我刚才看见了一只眼睛!”,这次爱大山没有向先前那般惊呼了,在他看来,他再也不会在女士面前犯先前的错了,没有一点风度,看到聂小琼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他。
爱大山急了,一把扯过聂小琼,指了门缝,说道:“不信,你看!就在这个位置!”,聂小琼有些不高兴,爱大山使那么大的劲来拉扯自己,扯得手臂有些生疼,不想看也只得看了,聂小琼也象爱大山那样,把一只眼睛凑近门缝看了起来。
透过门缝,聂小琼仔细地看着,门后面有一小段一条线状的黑暗,觉得这应该是汉人所说的玄关,从这条缝里,聂小琼只看到过了玄关处便是一条有光亮的线状,除此之外,根本什么也没有,便有些迷惑地说道:“哪有一只眼睛的人或者动物,会不会是你又看错了?”。
爱大山没有犹豫地说道:“不可能!没有看错!”。聂小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有!”,爱大山不由不把眼睛又放到刚才的那个位置,观看了一下,一脸的茫然,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
半响,爱大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镜子问道:“这打碎的镜子应该怎么办呢?”,见聂小琼又是一副目无表情的样子,一点暗示也得不到,爱大山顿了顿又说道:“要不,我放在钱在门头上?”聂小琼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按价值来说的话,就是放完了我们两人身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恐怕也不够,不过,我们现在也只有这能力了!”聂小琼说道,爱大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没有言语,两人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才凑够六百元,爱大山有些捌扭地把钱放在门头上,不放心地回头看了聂小琼一眼。
聂小琼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把眼移到村寨的下面,似乎在探究村寨的尽头会有些什么在等着自己,爱大山只得赶紧放好了钱,正要转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头上有一只干枯的、白森森的瘦手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爱大山心想难道还是没有逃过打碎鬼镜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