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恒河风在劈头盖脸的臭骂着卡德,这样的挑拨对恒河风来说是很致命的,副官胆敢如此实在是未来后宫不宁的先兆。为了统一战线恒河风婉转的表示以后不会再迫害他了。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卡德也立即很乖巧的表示自己嘴巴太大,以后什么话也不会和殿下说了。并且对自己的多嘴给军团长大人,不,是远东统领大人和帝国继承人之间带来的麻烦表示了歉意。
心中百转千回之时卡德突然问道:“大人,殿下是兰斯的第一继承人,前统领叛国已死,元首年过半百。”他又不说了,只是非常期待的看着恒河风。
恒河风冷下了脸来警告道:“这样的话,以后谁也不要提起。”
大人是个很有自尊的人,没有盖世的功劳他一定不会迎娶殿下的,有这样的大人和这样的殿下,兰斯的未来一定会很好的。单纯的卡德非常想当然的明白了他的大人这么的恼火,那是因为大人不肯吃软饭。
“元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非要至我死地而后快。”恒河风却突然的明白了元首为何如此疯狂而毫无顾忌的立即行动了。自己的身份和钟离珊的关系已经触犯了他最敏感的一根神经了吧。
他还不算太老,他又有足够的狠和隐忍。
王者的心中钟离这个传承百代的兰斯巅峰姓氏必须纯粹而唯一。殿下一日不离开这里,他就一日不会放过自己,也不会放过不愿意回去,结果现在变相的沦为了叛军旗帜,动摇着他左氏王业根基的女儿的。
但殿下又不能走。因为钟离珊回到帝都之时就会是那个枭雄不择手段之时,两人不仅再无相见之日,恐怕弄不好还会从此阴阳两隔。
出路在哪里?
“传令。”
卡德本能的站直了身子候命。
“立即召集全军集合,清点物资待命。”恒河风面沉如水,他要抢时间,要在元首狠下心之前拥有真正可抗衡对方的实力和威名。只有如此他才能保全所属,保全殿下和自己。敌人在国境外也在国境内,并且再无缓解可能,除非自己足够强大,此时的恒河风彻底的再无一丝幻想,彻底的梦醒。
卡德看他脸色不敢犹豫立即转身下令,号角声随即响起。惊动了四方,召集的军号声中军团开始汇集。
恒河风打马向着赛内斯那边而去。三万铠甲已经装备了三万兽人。只有太过高大的斯科尔斯还是那条可怜的皮裙,他远远的看到了偶像就放声大叫:“大人,我要,我也要。”
“知道了。”恒河风受不了的冲过他的身边吩咐道:“召集军队等候。我去见赛内斯。”
赛内斯已经从帐内扑了出来。多疑是每个掌权者的天性,人类军队惊天动地的突然聚集,和恒河风凌驾在所有兽人,包括他自己之上的武勇威名,让他总是有点警惕。恒河风空手而来,兽人开始聚集,刀枪开始如林。
塞斯纳持着虎矛站在那里看着恒河风,恒河风跳下马来:“我欠你个解释。赛内斯长老。冒犯了。”
兽人听到这句话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请。”
“我负伤的兄弟跟你们走。其余的人分一半给我,由斯科尔斯带领跟随我南下立即搬空兰斯境内,格兰省的武库。用来装备兽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得到消息,魔族似乎准备两面夹击,你知道我们帝都的那些高官怕死的要命,他们一定会调我前去怒苍关防备兽人的,可是我答应了你和赫莉将军。再说这边才是真正的危险,远在帝都的那些狗屁参谋老爷只会在图纸上胡说八道,他们哪里能了解我们一线的真相。”
恒河风满嘴鬼话无需草稿,满脸的诚恳和焦急动人至极。
认真的看着赛内斯他低声的道:“我马上还要去安慰殿下,请她出面跟我南下,有她在省了多少麻烦。也免得以后元首找我麻烦。”
“大人,我们兽人感谢你。”赛内斯领悟了之后为自己的小心眼而惭愧。
“不必,你帮我一次,我也要有回报。”这句话恒河风是真心实意的。赛内斯已经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在那里辩解谦虚着:“我亲眼见到了将军的威名,就算我们不来,对方也已经胆寒了,二千对三万啊,太厉害了,我终于真正相信了大人一人破百万魔族的传说。”
“客气了,你我既然在苍天之下发誓相互为援,共同对外,我当然要做到,再说,在我的心中。”说到这里恒河风停顿了下,看看四周压低了嗓子:“魔族如果把战火燃烧到了远东西区,你的领地上放肆的话。那,将是我的耻辱!”
再听到这句话,赛内斯眼睛都红了:“恩,恩,我这就去吩咐。你赶紧去劝殿下。”
“好。”恒河风转身上马一溜烟而去。赛内斯看着他的背影感慨连连,兽人五大副长老之一的海恩斯皱着眉头从帐内走了出来:“大长老,还是要小心啊。”
“蠢货。恒河风就六千士兵,其余全是我们兽人,你觉得人类能指挥兽人攻击我们吗?那些武器装备又是给谁的?人家到底能在其中得到什么好处?”
“…他,似乎,似乎得不到什么好处。”海恩斯尴尬的想了半天,的确想不明白恒河风要把装备抢给兽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能得到我们的尊敬和同样真诚的友谊。你以后不得再怀疑这样忠诚于誓言的盟友!此次南下你也是强力反对,可是你也看到了结果,你看看三万重甲的孩子们多么的威武?有些小聪明留着对付外人知道么?”赛内斯顿着虎矛紧张万分:“这些话传出去,孩子们怎么看我们?恒河风将军怎么看我们?再说人家受伤的兄弟还托付给我们。你也不想想!滚!你给我滚!”
海恩斯连滚带爬,满面羞愧的跑走了。
赛内斯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放声大吼:“斯~科~尔~斯~挑选两万精壮披甲的孩子,好好的听大人的命令。跟随他就像跟随我一样。”
“是。大长老。”斯科尔斯大声的答应道。
而在人类那边,他的朋友恒河风正在和殿下口水着。
他说。
我们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事态紧急,还要去为你父亲浴血奋战,殿下,你难道还不能出面为我们去要点东西么?你看看那些兽人大叔多疼你?你看这条真皮的裙子多好看,你再看着这张树皮做的画多有复古的气息,这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纯洁的关爱啊。
你再想想,没有铠甲没有武器的话,这些大叔会像麦子一样被魔族轻易砍倒的。你舍得么?我觉得我的嫣然不是这样的人,我的嫣然是兰斯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
再说我们都这样了,你爸就是再生气也不在乎多这一点点小事。假如我把魔族打退了,到那时候他肯定也就不会再生气啦。
到那时候,我一定光明正大的去帝都提亲。
嫣然,我爱你。
花言巧语熏的殿下羞红了脸,殿下温柔的低声说道:“恩,我听你的。”
搞定!
恒河风喘了口气,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卡德继续想当然的认为,大人突然这么上进是受到了自己的刺激。
于是年轻的副官骄傲的挺起了胸膛:“立正!恭迎殿下和大人训话!”
兰斯历510年秋。
帝都流传起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在这秋高气爽枫叶微红之时,帝国东北格兰行省却发生了一起惊天大案,据说境内所有城市的武库金库被不明身份的庞大匪帮洗劫一空。
帝都的元首勃然大怒,铁青着脸把这一份写了真相的内参撕的粉碎,咆哮了半天,最后喘息着坐回了座位又闷了半天,才有气无力的吩咐道:“下封口令,这个消息不可再流传更不可记档,所有媒体不得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