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副官心思

一千人的骑兵队静静的停在了旷野中,军阵中是一辆放着汉默棺木的战车,卡德的惊呼让士兵们立即戒备了起来,沿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片黑雾在落日城关下浮动着。恒河风凝目看去不屑的一笑:“残兵。”说完继续向前而去。他清晰的能看到落日城上城下的慌乱,而站在城关高处的魔族一定能比卡德更早发现他们的。随着恒河风大队人马的接近,落日城下一片惨状落入了士兵们的视线内。很多的魔族伤兵困在城下努力的哀求着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城关上的魔族却在紧张的戒备着。远方地平线上那片烟雾还在舞动,那是魔族大军留下的痕迹。这一切都是基于面前的长官所为,看着魔族见了人类军队靠近而起的一阵更大的胆颤无助,恒河风所属的士兵们全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西哥特行省古尔父子的败亡,和海恩斯的匆匆离去,让靠近人族大军的落日城成了一座被魔族遗弃的城市一般,孤零零的矗立在他们的眼前。城头上那两杆飘扬着的亚特帝国狮子旗,和西哥特部的熊旗灰蒙蒙的一片,那份属于他们的光荣已经蒙尘。而今遵守着对汉默承诺的恒河风带队前来造成的慌乱,更给这个国度这个行省添上了耻辱的一笔。

他们知道是恒河风来了。经历过大战的魔族伤兵们紧张的看着他,手里满是血污的兵器微微的颤抖着,失了军心失了依靠的散兵看着耀武扬威的成建制敌人,背靠孤城无处可去,放眼四顾一片荒野,不生翅怎么跑的过骑兵?他们不可能不紧张。落日城上惊呼着文涛的名字,关下却在喊着恒河风来了。恒河风听着关上关下一片乱叫冷冷一笑,对着卡德示意了个眼神。卡德心领神会的跃马向前,径直奔到了数千魔族伤兵的面前:“有阿勒曼部的人么?”

魔族没有回答。卡德皱起了眉头:“有阿勒曼部的么?只找阿勒曼部的人,给我指出来。”城下的魔族兵们整齐的指向了靠后一片的士兵。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两边挪动开空挡。卡德回头道:“大人,有。”

恒河风摆摆手,身后的士兵推出了马车,一直送到了他们的面前。城关上看到那辆战车的棺木上一面血迹斑斑的残破鹰旗,那是汉默大营的旗帜。恒河风跳下了马来,走到了那群惊慌失措的阿勒曼部士兵面前,看到了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高等魔族军官大声的道:“报上你的军衔。”

“大人,我是阿勒曼部西征军百夫长费雷。”重伤的魔族军官在同族的帮助下努力站直了身躯,鼓起了勇气。

“恒河风。”

“我知道,大人。”面对凶名赫赫的人类将领,参加过夜战亲眼看到过他凶悍的费雷干涩的道。

恒河风指着棺木:“请和我军交接贵部汉默将军的遗体。”说完恒河风走到了战车前,默默的行了个军礼,小心而神色凝重的掀起了那面军旗,卡德和几个亲卫上前,抬开了棺盖。费雷走到了棺木前低头看了一眼,红了眼眶。棺内的汉默安静的躺着,一如生前那样的沉默寡言,那张清秀的脸上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军服也被人类士兵尽可能的收拾整洁,胸口横着的是他所配的战刀。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恒河风看了一眼费雷:“汉默将军临终前有几句话要我转告给一个人。她叫凯瑟琳,他说她是亚特帝国最美丽的玫瑰,他做到了对她的承诺,用生命保护了她的兄长,至死而不渝,作为一个军人我并不欣赏这样的不理智行为,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却佩服他的舍生忘死千金一诺!也请你替我转告凯瑟琳小姐,作为对手,我认为汉默将军很优秀。”

“是,大人!”费雷流着泪回礼道。

魔族的士兵们默默的看着恒河风,城上城下的魔族忘却了兵败的恐惧,看着这个为了敌人临终嘱托而来的异族将领。卡德他们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魔族败兵对恒河风的恐惧,而是感动,他看到阿勒曼部士兵眼中发自内心的,对恒河风的尊敬感激之情。

“也转告你们的陛下。这片土地,属于人类。”恒河风抬起头来对着城上魔族的官员大声的道,说完翻身上马,他的军队也拨转了马头,身后传来费雷的声音,费雷在大声的说道:“大人,谢谢您。”

“谢谢我将来会带着千军万马踏平亚特,收复河山么?”恒河风大笑一声扬鞭远去了,卡德他们也紧紧的跟上,落日城上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费雷在轻轻的盖上那面鹰旗,然后低声的对着汉默道:“将军,我们回家吧。”失去了一臂的他对恒河风最后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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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想和你说件事情。”卡德欲言又止的道。

恒河风放慢了马速:“什么?”

“我是监察厅的,但是我很佩服大人。”

“你什么意思?”恒河风勒住了马。卡德直视着他再没有之前常常被他骂的狗血喷头的样子,认真的看着恒河风,卡德道:“大人,我是监察厅的。但是我很佩服大人。请您不要误会了唐恩副统领,我不是他派来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恒河风问道。

“大人,我真的很想在您的麾下作战。还有,我文化程度不高,这张纸上有没有错别字,还请大人抽空帮我看一下。”

“你不是一直跟随着我么?”恒河风拒绝了那份监察厅内线月报却微笑着反问道。卡德一愣,周围的士兵们已经哄笑了起来,卡德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收下了信任然后努力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其实我也讨厌监察厅的那些只会打小报告的家伙。还有,大人,据说你要去帝都参加元首六十大寿了,可以带上我么?”

“我会带上我的副官和亲卫队的。”恒河风道。

“大人,帝都有很多的,咳,反正我会让大人在帝都过的很愉快的。”副官卡德兴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