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有像是从一个深渊里爬出来的感觉,睁开双眼,全身无力。慢慢的,含有徐子陵先天真气的内功渐渐从窍穴中涌出,慢慢的,形成一个她从没有感受过的内功漩涡。婠婠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知道自己正如先师的指导的那样,利用徐子陵的长生气快速的助她练成了天魔大法。
婠婠那娇美清灵的脸上浮现出欣然的神色。昨天晚上,她装作痛哭让徐子陵以为她因为悲痛师傅的死去而走火入魔,徐子陵果然像她所预料的那样无私的为她疗伤。
这证明徐子陵是否把她放在心上呢?说到底,他们是敌人而并非朋友。何况在他眼内,她婠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
婠婠飞身穿窗而出,屋内桌上留下一张字笺,上面写道:“爱你恨你,一生一世。”落款处是个淡淡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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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默默地坐在屋内,她知道派内长老在拥戴白清儿为阴癸派的继承人,皆因自己想杀石之轩。
此时天下乱作一团,正是圣门内部抛弃前嫌,团结一致统一天下的大好机会。可是她却非常怀疑圣门可以团结的可能性。
在圣门,讲究的是利益为先,而且无情无义,纵使能人辈出,也由于互相争霸而犹如一团散沙。
但二十年前,石之轩却可足够的能力统一圣门,兼且他的另一个身份把大隋弄得四分五裂,眼看马上可以让杨虚彦做傀儡的时候,慈航静斋派出了一个碧秀心,简简单单的就把这乱世魔王治得死死的。
二十年后的今日,虽然石之轩汲取了“邪帝舍利”中的元精,只好了他的性格分裂,但时机却已一去不复返。
当年的乱作一团,已成为李阀和王世充之争,少帅军仍不成气候。所以要颠覆天下必须从李家内部入手。石之轩仍寄望于杨虚彦,可她知道杨虚彦也不是泛泛之辈,石之轩忙成这样最终也可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圣门要团结起来?不是说笑吧!这正是她杀石之轩为师报仇的好机会。她练成了天魔大法,而石之轩正因为师傅死前的反击之力内伤未愈,只要在联合上寇仲和徐子陵,他必死无疑。
只要她杀了石之轩,别人对她畏惧还来不及,阴癸派之主就手到擒来,更何况她手中握有继承阴癸派的象征《天魔大法》。
是时候找那两个小子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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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手抚着拳头大小的一颗夜明珠,他在昏暗的屋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令她不由得想起那晚和寇仲、子陵携手作战的情景。
他们是低估了石之轩,在对他们形势大好的情况下仍然被他反噬一口,差点犯被李渊抓到。幸亏他们不惜暴露“杨公宝库”的秘密给她才得以逃脱。
现下,李阀正与王世充在洛阳激战,寇仲和子陵也去帮忙,因为一旦洛阳失守,少帅军是不堪一击的。
她是否该考虑与石之轩和好呢?杨虚彦早晚都会背叛他,而石之轩现今可以信赖和真正的盟友又少得可怜,在圣门谁又不是心怀鬼胎?
她在等一个机会,等着李建成、李元吉按捺不住要杀李世民之时,他可以号召圣门一齐把他们全干掉。然后再考虑此后的事,她不介意得不得天下,先师的愿望是杀死石之轩,这天下可以送给寇仲去捡便宜。
子陵,它会不会高兴她这么做?他是唯一在这世上能令她动心的男人。这世上竟有他那般孤傲的人。纵使在人群中,他仍是那么落落寡欢,带着那种天生的忧郁和冷漠,像是独自一人在荒野中孤独而行。可当他露出笑容,又是那么真诚和纯朴。这种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天下有几个女人能抗拒他呢?
婠婠绝美的玉容中露出无奈的神色,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被他爱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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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化身为小太监躲在宫内,这里有先师在宫中布下的卧底并指对她一人忠心。现在天下的形式又有变化。寇仲终于从绝对的下风扳为上风。李世民集结十万大军仍对他从洛阳逃走的二万残兵的追击不果。
现在他的少帅军横扫长江以南。利用长江以北冰冻的三个月内统一南方,而李氏只能龟缩在长安和洛阳,不能进出一步。这天下迟早都是寇仲的。
她在等寇仲利用“杨公宝库”攻进长安的一刻,通知塞外联军进军中原。突厥人始终会选一个人来当傀儡皇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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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默然,她虽然也想到少帅会和李世民握手言和,但却认为这机会不大。没想到竟是她圣门和塞外联军的压力才使协议达成。
寇仲答应会帮助李世民登上帝位,她早该知道寇仲他并不会对当什么皇帝动心,他只不过视这个争霸天下的战争为游戏。当事已成定局时她反而会撒手不干,因为没意思了,他要寻找下一个游戏,就是联合李军和塞外联军大干一场。
她的计划多少也必须改变,但总的来说仍没多大变化,只要等待寇仲他们发动政变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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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站在徐子陵身后,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她。他们是没有机会胜出的。“杨公宝库”的秘密她已经泄露出去了,他们妄想利用宝库安排奇兵已是不可能的。
明天凌晨他们在玄武门的计划她也一清二楚,他去了也只是送死。
为什么他喜欢师妃暄,爱石青璇,却没有她婠婠的一份?他知道自己出身圣门,与他的立场相对,两人不可能有任何交点。她一开始就并不抱任何希望。但为什么心中仍是不舒服呢?
她今次来的任务是要重创徐子陵,务必要使他重伤。因为以往寇仲和徐子陵不管在何种恶劣的情况下都可以突围而出,此事天下公认,只要他们联手什么人都拦不住。但是其中一个受伤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拖累寇仲,令他们不能成功逃离。
而且她也有私心,让他重伤,也可以令他知难而退,错过明天的大决战。不至于丧命长安。
“子陵。”婠婠轻唤道,缓缓伸出玉手,肯定他并没有发觉,而且此时子陵正因为师妃暄的不告而别而心神不宁。
“什么事?”徐子陵心不在焉的道。
婠婠柔声说道:“我要你记着,天下间你是唯一能令我心动的男儿。”
双掌岸上他的背心要穴,天魔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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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婠妖女这么对子陵,他一定伤心死了。”
徐子陵:“她虽然要置我于死地,可是我并没有怪她。振兴魔门的思想在她心中根深蒂固,难以改变。当她离开我的时候,我知道她白衣赤足的身影会伴随我一生。”
跋锋寒:“这两个人太会以己度人了,这是他们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他们把婠婠想得太好了。”
候希白:“站在惜花的角度上来说,对婠婠是爱护还来不及哩!她无论在容貌武功才智都是妃暄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