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推娆儿的时候可有想过娆儿也只是一个孩子?幸亏娆儿没有什么大碍,若真是有什么,伊兰拿什么去赔?我告诉你,在我眼里,十个伊兰都比不上娆儿的一个指头。”马佳氏不住的冷笑。
沈氏无言,从马佳氏得知她爬上马尔汉床那一刻起,马佳氏便从没给过她好脸色,也没说过好话,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对她和伊兰伊静以及伊柔的贬低,但那都是在私下里,如今当着马尔汉的面,当着府里众多下人的面,马佳氏这样赤裸裸的表现出来,沈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马佳氏真的有些疯癫了。
听见马佳氏这句话,马尔汉的脸拉的老长“你身为当家主母,兰儿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说这话?”马尔汉呵斥道。
“我心里怎么想的,我就怎么说。我是什么性子,老爷不清楚吗?以前为了老爷的脸面着想,为了府上的名誉着想,该做的我都做了,但这次,呵呵……”马佳氏冷笑。哀莫大于心死,除了伊娆,她什么都不在乎都不管了。
“你今天非得如此的咄咄逼人?”马尔汉被马佳氏呵呵的心烦。
“不是我想咄咄逼人,是老爷太让我寒心。”
“可是你口里的惩罚也太重了,这是不可能的。”马尔汉心烦的呼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开始来回踱步“姐妹之间有个口角很正常,娆儿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你何必揪着不放?”
“我就是要杀鸡给猴看,我要让这个府里的人明白,娆儿是嫡女,身份尊贵,谁要是冒犯了她,就算是老爷生的庶女也得受严惩!”马佳氏斩钉截铁的道,表情和语气很是坚决。
马尔汉闻言不再呼气,他停下了脚步,瞅了眼仍在哇哇大哭的伊兰和伊静,再看看马佳氏决不妥协的脸,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马佳氏的一片慈母心,他又何尝不懂,但是他真的觉得马佳氏没有必要如此,上次府里的下人在背后嘀咕伊娆,他狠狠的处罚了那人,自那往后,府里再没有人敢对伊娆不敬了。
至于伊兰的行为,马尔汉归于姐妹相争里面了,姐妹之间,哪有什么不敬的。
“你们都下去。”马尔汉挥了挥手,示意正院里的所有下人都退走,他要说一些知心话了。
周围站立着的丫鬟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步子轻微,大气不敢喘,唯恐院子里的主子们把其当成出气筒。张林不经意间往伊娆的屋子里瞅了一眼,但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在心里暗道一声可怜,然后也退走了。
整个正院只剩下了五个人,马佳氏,马尔汉,沈氏三母女。
“夫人,如今没了外人,我与你说几句实在话,虽然今日是伊兰有错在先,但你的惩罚也太重了些,我不可能答应。我明白你为了娆儿的一片苦心,但兰儿不是府中的下人,她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她得喊你一声嫡母,今日你说了很多与你身份不相符的话,兰儿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事儿,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惩处,揭过去吧。”马尔汉推心置腹,神色复杂。
“夫人,兰儿她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她以后再也不敢了。”沈氏也赶紧求情,满脸泪水,声音哀婉,很是可怜。
看着眼前的马尔汉和沈氏母女,马佳氏鼻子猛的一酸,想哭,却又不能哭,她造了什么孽,碰见了这样的丈夫,碰见了这样的丫鬟,有了这样可怜的女儿。
仰头注视着天空,马佳氏把心里的酸涩给压下去,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还是要继续的。“伊兰给娆儿道歉,断食一天,禁足六个月。”马佳氏面无表情,声音冰冷,这是她的极限了,她不能再退后一步了。
“夫人,你又何必……”马尔汉还想要再说点什么。
马佳氏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眼里除了冰冷再无其他,马尔汉接下来的话被这冰冷的一眼给堵死,当年马佳氏流产的时候也没如此看过他。
看马尔汉不再言语,马佳氏转身回了屋子,伊娆还没醒,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得回去守着伊娆。
“老爷……”看马佳氏进了屋子,沈氏哭哭啼啼的拉住了马尔汉的衣角,她可不想伊兰真的被饿一天,被禁足半年“老爷……您真的”
“按照夫人说的去办吧。”马尔汉心里还记挂着马佳氏刚才那一眼,心里有些烦乱,他挥挥手,也不管还跪在地上的沈氏以及正在抽泣呼喊他的伊兰和伊静,他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正院,回前院书房去了。
他需要静一静。
注视着马尔汉的背影,沈氏泪目中闪过一丝失望,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等伊娆醒过来的时候,映入她眼中的便是伊兰那张带泪的小脸,伊兰留下一句“六妹,对不住”便哭着跑了,留下一脸莫名的伊娆。
马佳氏一脸慈爱的把结果告诉给了伊娆,当然,关于具体的细节她没提,她从不在伊娆面前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知道伊娆聪明,虽然身子不好,不能说话,但伊娆听得懂她说的话,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娆儿是一个聪明的小丫头,她希望伊娆开开心心的,一双大眼永远澄澈纯净,不沾染一丝俗世的尘埃。
听完了马佳氏的话,伊娆眨巴了下乌黑的大眼,点了下小脑袋,表示知道了。
“乖,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额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马佳氏轻抚伊娆的碎发,语调轻柔,在伊娆面前,她永远是一副端庄温柔慈爱模样。
伊娆给了马佳氏一个甜甜的笑脸,有一个疼爱她的额娘,这穿越并不是一无是处。
虽然马佳氏没有告诉伊娆事情的经过,但伊娆最后还是知晓了,小白龙告诉她的,小白龙能感知外面的情况,它甚至把事情的经过给再现了出来。
看到马佳氏为自己抛弃一切歇斯底里,说不敢动那是假的,伊娆小鼻子抽抽,眼里有朦胧水光出现。她想她上辈子的老妈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有一个好母亲。
“石头,石头。”低着头伤心了一会儿,伊娆的注意力被眼前的石头所吸引,刚才的情形之所以能够再现,全是靠着这块石头,伊娆对这块神奇的石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