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希腊神话故事(6)

使者告诉他：“我们几个仆人正在河边驯马。主人希波吕托斯走过来，命令我们立即备马套车。当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他高举双手向天祈祷：‘宙斯，如果我是一个坏人，那么就把我消灭吧！而且，不论我是死是活，都要让我的父亲知道，我是无罪的，他对我的斥责是不公正的！’”说完，他跳上马车，抓住缰绳，向亚各斯和埃比道利亚奔去。我们紧跟在后面。我们到达荒凉的海滩，右边是大海的波涛，左边是高山悬崖。

“我们看到海面上升起一股排山倒海似的波浪，波涛间，一个妖怪分开水面走了出来。看到这怪物，拉车的马都被吓住了。马车转向岩边，想给妖怪让道，可是妖怪还是逼住了马车，这样，马车终于碰在岩石上，你那不幸的儿子一头倒栽下来，马仍然拖着他和翻掉的马车在沙石上狂奔。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们这些人来不及去救他。”

听到这个报告后，忒修斯默默地呆望着地面。“对他的不幸，我既不感到高兴，也不感到悲哀，”他若有所思，终于他疑虑地说，“但愿我能见到他还活着，我要好好问问他的罪孽。”他的话被一个老妇人的哭喊声打断了。她披散着灰白的头发，她推开仆人们跑过来，跪在国王忒修斯的脚下。这是王后淮德拉的老奶娘，她深受良心的折磨，再也不想保守秘密了，因此含着眼泪把国王儿子的无辜和王后的歹毒和盘托出。不幸的父亲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的儿子已躺在担架上被哀号的仆人抬了进来，他遍体鳞伤，但仍有一口气。忒修斯后悔而绝望地扑在奄奄一息的儿子的身上。儿子气息微弱地问道：“我的无辜是否已得到证明了？”身边的人纷纷点头。希波吕托斯这才得到了安慰，然后尽力说道：“可怜的父亲，我不怨你！”说完，就断气了。

忒修斯把儿子葬在桃金娘树下。在这棵树下，淮德拉曾为爱情反复挣扎过，她的尸体也埋在她所喜爱的这个地方，因为即使她死了，忒修斯国王也不想让她丧失体面。

忒修斯抢妻

忒修斯与年轻的庇里托俄斯结下了忘年之交。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在他心里又激发了大胆、深沉，甚至是鲁莽的冒险欲望。庇里托俄斯的妻子希波达弥亚在婚后不久就死了，忒修斯现在也是独居，两个人约定一起去冒险，想各为自己抢一个妻子。

宙斯和勒达所生的女儿就是后来闻名于世的海伦。那时她年轻貌美，是在继父斯巴达国王廷达瑞俄斯的王宫里长大的。她是那个时候最美丽的少女，她的妩媚动人在全希腊尽人皆知。当忒修斯和庇里托俄斯远征到巴格达时，他们被海伦深深地迷住了。两个人都抵挡不住爱情的欲火，便大胆闯进神庙，抢走了这位公主，带到亚加狄亚的特格阿。他们在这里抽签决定海伦归谁。双方友好保证，抽中签的一定要帮未抽中签的再去抢一个美女。结果忒修斯抽中了签，他把海伦带到阿提喀地区的阿弗得纳，交给他母亲和另一个朋友保护。庇里托俄斯在失去海伦后，决定从地府里拐走冥王普路同的妻子柏耳塞福涅，并占有她，以补偿他没有得到海伦的损失。可是，这个计划彻底失败了。两人被普路同永远拘押在地府里。赫拉克勒斯想要救出他们两人，但结果只把忒修斯给救了出来了。

当忒修斯被囚禁在哈得斯的地府里的时候，海伦的两个哥哥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来到雅典解救他们的妹妹。他们来到雅典，希望以和平的方式接回海伦。但城里的人却说，他们那里既没有年轻的公主，也不知道忒修斯把她藏在哪里了。这时兄弟二人勃然大怒。雅典人十分害怕，其中有一人叫名阿卡特摩斯，他知道忒修斯的秘密，于是告诉他们，海伦藏在阿弗得纳。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立即围攻该城，并很快攻陷了城池。

同时，雅典城里也发生了动乱，局面对忒修斯非常不利。厄瑞克透斯的孙子梅纳斯透斯自立为人民的领袖。他想篡夺王位，因此煽动民众。现在，阿弗得纳被攻占了，雅典人惊恐不安，梅纳斯透斯利用人民的恐慌情绪，劝居民给廷达瑞俄斯的两个儿子打开城门，友好地迎接他们入城，因为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只是反对忒修斯抢去了他们的妹妹。两个兄弟的行为证明了这句话是真的。那些外来的士兵虽然从打开的城门里冲进了雅典，城里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武力控制之下，但他们并没有伤害一个人。他们救出了海伦，在市民的护送下离开了雅典重返故乡。

忒修斯的结局

经过在冥府里的长期监禁，忒修斯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行为的轻率和卑劣，并为此感到懊恼。从哈得斯的地狱里回来后，他变成了一位严肃的老人。他听到海伦被她的哥哥救了回去，他似乎得到了解脱。他虽然再度执政，但国内形势一片混乱，梅纳斯透斯是叛乱的首领，而且得到贵族的支持。

开始，忒修斯企图动用武力镇压，但是暴乱四起，他的一切努力归于失败。于是，不幸的国王悲观失望，他决定彻底放弃这座无法控制的城市，乘船前往斯库洛斯。他把这座岛上的居民看成自己要好的朋友，因为那里的国王保存了忒修斯的父亲留给他的大宗财产。

当时，统治斯库洛斯的国王是吕科墨德斯。忒修斯去拜见这位国王，请求他归还他父亲的遗产，他打算长期在那里居住下来。然而命运却把他引上了一条绝路。

他把忒修斯带到岛上的一座高峰的悬崖边，说是从那里可以让他看到他父亲在岛上占有的所有财产。走到山顶，他乘忒修斯不备，猛地从背后一推，把他推下悬崖，忒修斯摔得粉骨碎身，葬身海底。

在雅典，忘恩负义的雅典人在忒修斯死后不久就把他遗忘了。梅纳斯透斯当上了国王，他好像合法地继承了祖先的王位一样。而忒修斯的儿子们却被贬成了普通士兵，跟随英雄埃勒弗诺阿一起出征特洛伊，直到梅纳斯透斯死后，他们才重新执掌政权。数百年以后，当雅典人在马拉松不得不与波斯人作战的时候，忒修斯这位大英雄的灵魂又从地底下显现出来，他率领人民打败了敌人。于是，特尔斐的神谕要求雅典人找回忒修斯的遗骸，隆重地为他安葬。可是，人们到哪里去寻找呢？而且，即使在斯库洛斯岛上找到了他的坟墓，他们又怎能从野蛮人的手中夺回遗骸呢？

就在这时，希腊出了一位有名的人，那是密尔策阿特斯的儿子西门。他在一次新的讨伐中征服了斯库洛斯岛。他正在热心地寻找那位民族英雄的坟墓，他看到一座山坡上空盘旋着一头雄鹰。雄鹰突然像箭一般地直冲下来，用爪子刨开一座坟丘的泥土。西门把这个现象看成是神的安排。他命令随从往下挖掘。在泥土深处，他们果然发现了个巨人尸体的棺木，棺旁埋葬了一根铁矛，一把玉剑。西门和随从们都不怀疑，这是忒修斯的墓。他们把神圣的遗骸抬到三橹战船上，运回雅典。他们进入雅典，人们欢声雷动，列队迎接忒修斯的遗骸，就像忒修斯活着回到故乡似的。这位雅典的自由和公民宪法的缔造者，他的无知的同代人曾经愧对于他，现在他的人民的子孙在几百年后对他表示出由衷的谢意和崇敬。

伊阿宋

伊阿宋是希腊神话中夺取金羊毛的主要英雄，是埃宋的儿子，克瑞透斯的孙子。克瑞透斯在帖撒利的海湾建立城池和爱俄尔卡斯王国，并把王国传给儿子埃宋。后来，埃宋的弟弟珀利阿斯篡夺了王位。埃宋死后，他的儿子伊阿宋逃到半人半马的肯陶洛斯族人喀戎那儿。喀戎训练伊阿宋做一个英雄。为夺回王位，他答应帮珀利阿斯取得金羊毛。后来他在女巫美狄亚帮助下取得金羊毛，与美狄亚结婚，但之后又喜新厌旧抛弃了妻子。后来他与孩子遭到美狄亚的诅咒，全部丧命。也有传说他在遭到诅咒后，死于取得金羊毛的那艘大船下面。

“金羊毛”的故事来自于古希腊神话和传说。佛里克索斯被一只神赐的金毛羊所救。为了谢神，他将羊献祭给万神之王宙斯，金羊毛则给了埃厄特斯国王，后者又将金羊毛转献给战神阿瑞斯。阿瑞斯把它钉在阿瑞斯圣林中一棵橡树上，让毒龙看守。全世界都认为这金羊毛是无价之宝，许多英雄和王子都梦寐以求得到它。

忒萨利亚王子伊阿宋为了向篡夺王位的叔叔讨回权杖和王位，上了叔叔的当，带着希腊众英雄坐着大船阿耳戈号前往科尔喀斯去取金羊毛。由伊阿宋担任船上的指挥，提费斯掌舵，眼力敏锐的林扣斯为领港员，著名的英雄赫拉克勒斯掌管前舱，阿克留斯的父亲珀琉斯和埃阿斯的父亲忒拉蒙负责后舱。其余的水手还有宙斯的儿子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皮罗斯国王涅斯托耳的父亲涅琉斯、忠贞的妻子阿尔刻提斯的丈夫阿德墨托斯、杀死卡吕冬野猪的墨勒阿革洛斯、天才的歌手俄耳甫斯、帕特洛克罗斯的父亲墨诺提俄斯、后来当了雅典国王的忒修斯和他的朋友庇里托俄斯、赫拉克勒斯的年轻朋友许拉斯、海神波塞冬的儿子奥宇弗莫斯和小埃阿斯的父亲俄琉斯。

在雅典娜的帮助下，阿耳戈英雄们历尽千辛万苦到达目的地，却没有办法从火龙身边拿到金羊毛，痴心公主美狄亚被爱神的箭射中，为了爱情背叛了父亲埃厄忒斯，帮助伊阿宋拿到了金羊毛。尽管伊阿宋经历了许多危险四伏的航行，把美狄亚从她父亲那里夺到手，卑鄙无耻地杀害了她的兄弟阿布绪耳托斯，但是他没有得到伊俄尔科斯的王位。他不得不把王国让给珀利阿斯的儿子阿卡斯托斯，他本人则与他年轻的妻子逃到科林斯去了。在这里他和美狄亚居住了十年，美狄亚为他生了三个儿子。前两个是双生子，取名忒萨罗斯和阿尔喀墨涅斯；第三个儿子提珊得耳比两个哥哥要小得多。在这些年里，伊阿宋爱她，尊敬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美若天仙，而且因为她的见解高尚和别的许多优点。

后来，伊阿宋为科林斯国王克瑞翁的女儿格劳刻的美色所动，迷恋上了这个年轻的少女。他背着他的妻子美狄亚向这个少女求婚，得到克瑞翁同意。婚期已定时，他才找到妻子劝她自动解除婚约。他又向她发誓说，他想缔结这门新的婚姻，并不是因为厌倦了对她的爱，而是为了孩子着想，他才力求与高贵的王室攀亲。

他的要求激起了美狄亚的极大的愤慨，她愤激地呼唤神明为他以前的誓言作证。伊阿宋对此不予理睬，仍然决意要娶国王的女儿为妻。他已经变得心如铁石。他答应给她和孩子们相当多的黄金，让她带着他写给朋友们的信去请求收容。但她鄙视地拒绝了这一切。“走吧，去结你的婚吧，”她说，“你将举行一次使你痛苦不堪的婚礼！”痛苦万分的她为了报复，用毒药设计毒死了别国公主，为了给丈夫最终更致命的打击，狠心杀死自己三个亲生儿子，从此离开了充满复仇罪恶的人间，可怜的伊阿宋在绝望中自刎。

阿克留斯

阿克留斯是国王珀琉斯与神女忒提斯的儿子。预言家卡尔卡斯向阿特里代兄弟预言，要想攻破特洛伊，必须让阿克留斯参加远征，命运注定阿克留斯要建立永不磨灭的光荣业绩，他必定会成为特洛伊战争中最伟大的英雄。虽然阿克留斯会建立伟大的功勋，但是他不能生还故乡，他必然在风华正茂的时候被箭射死在特洛伊城下。神女忒提斯知道儿子的命运，她竭尽全力要使儿子免遭厄运。当阿克留斯还是婴孩的时候，她就将阿克留斯的身体涂上神食，放在火上烧烤，想把他锻炼成无懈可击的能得到永生的人。有一天夜里，正当忒提斯把幼小的阿克留斯放到火上烤的时候，珀琉斯醒了。看到儿子处在火中，他惊恐万状。珀琉斯拔出宝剑冲向忒提斯。神女害怕了，吓得赶紧逃出珀琉斯的宫殿，躲到海底父亲涅柔斯的宫殿里。珀琉斯将阿克留斯交给朋友马人喀戎教养。喀戎用熊脑和狮肝喂养阿克留斯。阿克留斯长成一个强健的英雄。六岁的时候，阿克留斯就打死过凶猛的狮子和野猪，不用猎狗他就猎捕过数头赤牝鹿，可见他奔跑速度之快。他使用各种兵器娴熟无比。喀戎还教会他弹奏声音优美的竖琴，教会他歌唱。忒提斯从未忘记自己的儿子，常常从海底深渊浮上海面来与阿克留斯相见，她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自己的儿子。

阿克留斯长成英俊的小伙子了，有一天全希腊都在传播一个消息，说墨涅拉俄正在召集英雄，准备征讨特洛伊。忒提斯明白阿克留斯受到厄运的威胁，所以将他藏到斯库洛斯岛上吕科墨得斯国王的王宫中。阿克留斯身穿女子衣衫，生活在国王的几个女儿中间。别人谁都不知道阿克留斯躲在何处。但是预言家卡尔卡斯将阿克留斯的藏身之地告诉了墨涅拉俄斯。俄底修斯与狄俄墨得斯立即收拾停当，上路赶往斯库洛斯岛。俄底修斯想出一条计策，两人装扮成商人，来到吕科墨得斯的王宫。他们在公主面前摆出各种货物，有华贵的绫罗绸缎、金项链、金手镯、金耳环、金丝编织的披肩，随后又将剑、头盔、盾牌、护腿、铠甲等物摆在女用物品之间。公主们惊喜地细看起金首饰和华丽的衣料，而与公主站在一起的阿克留斯眼睛只盯着兵器。突然宫外传来战斗的呐喊，号角齐鸣，刀枪铿锵。这时狄俄墨得斯和俄底修斯的同伴一边呐喊，一边用剑敲击盾牌。公主们吓得四散奔逃，而阿克留斯抄起剑和盾就迎着敌人冲去，他以为敌人来袭击吕科墨得斯的王宫。俄底修斯和狄俄墨得斯就这样认出了阿克留斯。阿克留斯欣然答应参加对特洛伊的远征，他的挚友帕特洛克罗斯及明哲老人福尼克斯也与他一起出征。珀琉斯将诸神在他与忒提斯结婚时作为礼物送给他的盔甲、喀戎赠给他的长枪及从海神波塞冬手中得到的马匹都送给了儿子阿克留斯。

阿克留斯毫不犹豫地、愉快地走上了同特洛伊人作战的战场，攻城略地，建立无数功勋。预言家卡尔卡斯预言他的末日正在临近，他自己也清楚：他将葬身于特洛伊城下，但他依然挺身参战。特别是在他的挚友帕特罗克洛斯被特洛伊王子赫克托杀死以后，他痛不欲生。母亲警告他：为朋友复仇将导致他在战场上丧生。阿克留斯愤怒地叫：“如果命运女神不让我保护我的被杀的朋友，我宁愿死去！他远在异乡丧命，我没有援救他，现在我的短促生命对于阿耳戈斯人还有什么用呢？让宙斯和神祗们所规定的命运降临到我头上来吧！”冲天的愤怒使他变成了嗜杀的恶魔，见了特洛伊人，不分男女老幼便杀便砍，使他们的尸体堵塞了克珊托斯河的河道。河神出面阻止，他竟然同河神厮杀起来。在同杀死帕特洛克罗斯的赫克托决战时，赫克托曾忠告说：当决战的一方死亡时，不要凌辱他的尸体。而阿克留斯根本不予理睬，残暴地将赫克托的尸体拴在马后倒拖着围绕自己挚友的灵柩跑了三圈，并以十二个被俘的特洛伊青年为帕特洛克罗斯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