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将这件事先放一放等到李琦影生完孩子以后再说。
李琦影正在拿针绣东西，我一看是一幅十字绣。一棵小树。我愕然发现南翼的照片排在柜子上。
我收回视线。敲门声响起，我又再一次收到莫良羽寄给我的明信片。明信片只有那句话。我抚摸着明信片上的景色。他一个人走在旅途上，形单影只。
两个月悠然而过。已经定下李琦影生孩子的日期。前五天，她住进医院待产。
她站在窗户旁边我不知道她想什么。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夜。她生下来会是谁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我答道。
“她没有爸爸。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剥夺了她的家庭。”
我只是说一句话，结束这个走向极端的对话：“你这样不是自私。”
李琦影推进手术室那天，她羊水破了，她一脸痛苦隐忍的表情她用力攥紧我的手：“我这一去要是不能回来，你要照顾好她。她是我的全部。”
“说什么傻话。我等着你们娘俩回来。”我假装生气的说道。
“答应我，答应我，我怕我没有机会了。”
“我答应你。”
然后她被推出手术室。手术室灯亮起。外面的等待是漫长的。殷柔握紧我的手说：“别担心。别担心。”
这个脆弱的女孩在安慰我的同时自己也在颤抖着。
我才发现原来我们这些人根本赌不起生死。
时间慢慢地过去，每一秒钟的过去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割上一道道伤口。
突然一名护士冲出来对我说：“谁是孕妇家属。她出现大出血。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
这句话让我陷入黑暗。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李琦影看来是有预感的，要不然她不会那么说的。
殷柔双唇泛白，莫良喆过来抱住她。我淡定的站在那里然后说：“都保。”
“请问你是？”
我大吼一声：“都保！”
“可是医生说只能保一个。”
“都保！你听明白没有！”我抓住那名护士的衣领然后大声吼道。
“夜，你冷静一点！”莫良喆拉开我。
这样的决定我们都不能决定。我们不敢也同时没有资格。
护士颤颤兢兢的问：“孩子的爸爸呢？”
“死了。”
我刚说了一句，就听见产室传来一声啼哭。我迅速向手术室看去，看见医生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满脸惊喜的对我们说：“保住了。保住了。孩子和大人都保住了。”
我快速跑过去，看着那个婴儿。是李琦影的孩子。女孩。睫毛很长。皮肤很白。遗传了李琦影和南翼的完美基因。
我抱着孩子说：“妈妈呢？”
“她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现在已经转入病房休息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这个上天赐予我们的孩子。她是礼物也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