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懂事!”顾氏拄杖着拐杖站起来,围绕着屋内的女人转着,冷淡的语气犹如十月寒霜,让刘桂兰的心一下子犹如跌入冰窖中。
顾氏十年来第一次发如此大的脾气,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低下头去当做没听见,刘氏脸上早已挂不住笑容,脸色微妙的变化无端,安云卿微微一笑,看样子这个女人现在是骑虎难下,不知所措了,凡是遇到安云莺的事,刘桂兰都会本能的惊慌失措,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刘桂兰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失算,后果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既然,你说云莺不懂事,那么,以后就悉心教导她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深闺女子,切不可让她把心思放在不得体的事情上,传出去有损侯府声誉,让她多跟卿儿什么是规矩和礼数。"顾氏拉过安云卿到跟前,指桑骂槐地道。
一瞬间,把整个侯府的女人都训的服服贴贴,今天这事过后,侯府还有哪个女人敢违逆她,姜不愧是老的辣,安云卿心中冷笑着。
一屋子的姨娘丫鬟婆子个个都是人精,都听到顾氏唤安云莺为云莺,安云卿为卿儿,哪里还分不清,老夫人心中属意谁,谁才是要巴结的对象。
刘桂兰没有细想就忙点头称是,"都是儿媳的疏忽,以后定悉心教导莺儿,这两天身子不爽朗,莺儿一直守在身边照料着,恐染了病气给母亲,所以没能让她过去给母亲请安,还请您千万别怪罪的好。"
缓过神来的安云莺连忙乖巧地拉着顾氏的手讨好地道:"祖母,有劳您的牵挂了,母亲昨晚沐浴时着了凉,今日起来准备给祖母请安时又染了露水,便觉的头重脚轻,这不,病了。我又挂心母亲,所以没能过去给祖母请安。"
顾氏听着安云莺细声细气的话,见她一脸诚挚愧疚的脸色,淡淡地道:"是吗?"
安云莺见顾氏这般冷漠,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向来都得宠,父亲的掌上明珠,母亲的心头肉,侯府嫡女,真正的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慢慢就恼羞成怒的跳脚,幸亏刘桂兰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示意她别乱来。
这叫什么话,准备给她请安时"又染了露水"使得病情加重了,是她老婆子的错了。安云莺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顾氏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刘桂兰眼见不妙,顿时谄媚地道:"母亲不必挂心,儿媳身体不碍事的。等过两天身子舒爽了就过去。"
舒不舒爽,看你跪在地上的架势就清楚了,何必明着打哑谜呢?安云卿冷笑的看着这一幕,今天无论她说什么,在顾氏看来都是挑衅,是故意为之。这火烧的也差不多了,也该加加料了,安云卿微笑地上前,很是关心地道:"母亲,温太医说您没什么大碍,只要稍做调养,适度休息便可很快痊愈,您现在最紧要的是放宽心胸,不可操劳过度。"
顾氏一听安云莺这话,顿时接口淡淡地道:"既然,早上起来容易染露水着凉,使得身子不舒爽,以后就不用过来请安了。"
刘桂兰听的这话,心中一跳,脸上惭愧地笑道:"母亲说的哪里话,儿媳给母亲请安是本分。"
安云莺生怕顾氏再怪罪,抢话道:"母亲,温太医都说您需要修养半个月了,您还操那么多心干嘛!"这样说,祖母就找不到理由怪罪母亲了吧!安云莺挑衅的看了眼安云卿。
哎哟!祖宗哦,不知道老太太这是挖着陷阱给她跳吗?怎么把路给自己堵上了啊!刘桂兰又爱又恨的使劲给安云莺使眼色,安云莺却忙着讨好顾氏,压根就没注意到刘桂兰的小动作。
刘桂兰见安云卿笑的越发深了,心中暗叫不妙,只听到得顾氏"哦"了声,对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站起来,笑的和蔼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修养,内院的事先放一放。"
刘桂兰一听这话,心中一疙瘩...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