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媚听了那司机的话,抿嘴偷笑。
“吃这一行饭,早晚都是死!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先死在我的前头呢!呵呵……”
“风大小姐,你看看我倒底是谁?”那司机倏然转身,赫然一张俊逸绝伦的脸庞。
“是你,血玫瑰组织的大公子血倾煌!”怎么还活着呢?奇怪!他不是已经被她派人扔下海里喂鱼了吗?
意识到是血倾煌之后,她马上收紧手里的特制金属丝,随之他的嗷嗷声当中夹杂着他的的狞笑声。
“五秒钟……后,车子……自动……爆炸……”
风绝媚在闭上眼睛前才喟叹,丫的血倾煌选择了与她一起粉身碎骨啊!她真是流年不利啊!
风绝媚感觉全身冷冰冰的,难道她真的到了地府?是不是地府的阴气太盛,她吃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在睁眼的霎那,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朱门大户,上端悬挂着龙飞凤舞之金黄字体的牌匾,书有“秦王府”三个大字。
月影西移,地上的积雪很厚,空中还在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这片耀眼的皎白,再结合她身上一袭厚厚的素色袄衣,此时的风绝媚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刚刚她通过这身体的衣着以及前身储存在脑海的记忆,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并没有死,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的魂魄依附在这具女子的身上了。
“沈若纭,我风绝媚一定会代替你活下去!”她拼尽全力从积雪中爬起来,再倚靠着墙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风绝媚整理了一遍脑海里的信息,知道了这具身体前主人的名字叫沈若纭,十六岁,本是万花楼的清倌,被首富束岚初买来之后,在某个宴会之上,由于她长相貌美,琴艺出众,她被束岚初赠送给秦王北宫傲做了侍妾。
然而秦王府内姬妾众多,美女如云,勾心斗角的厉害,倒霉的沈若纭被人设计与人有染,于是乎秦王动怒,不分青红皂白废去沈若纭之侍妾身份,扔了休书给沈若纭,但沈若纭痴恋秦王,便苦苦哀求,不肯离去,她以为大雪天跪在王府门前,北宫傲定会心软,会细细彻查,还她一个清白,然而她从早晨一直等到半夜,北宫傲都没派人来过问一下,这痴心一片的沈若纭竟给冻死了。
“沈若纭,你红颜薄命!我风绝媚以后就是你沈若纭了!我一定会替你活得精彩!你安心的上路吧!”风绝媚,哦,不,我们现在该叫她沈若纭,她搓了搓双手,对着空气轻语道。
沈若纭回头望了望朱门紧闭的秦王府,一抹撕心裂肺的痛楚忽然涌上心头,她知道这一定是这具身体前主人留下的后遗症。
她对着手心轻轻的呵了一口气,无奈的轻叹,她现在该怎么办?
借着月光,她看到路上的雪能及膝盖,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棉袄像没穿似的,小脸冻得通红。
她拣起一旁沈若纭的包袱,翻开来一看,有几锭碎银子,还有几支金钗和一封休书,几件俗气的棉裙和夹袄。
“沈若纭,你这狗屁侍妾当的怎么这么落魄,我风绝媚客串情人还有一套别墅在自己名下呢!”她苦笑道,但一想起自己的遭遇,她又开始长吁短叹了。
“唉!你做侍妾做到这地步,真是苦命啊!不过,我风绝媚在此发誓,除了将来替你报仇,今后一定替你沈若纭活的精彩!从此刻此我风绝媚就是你沈若纭!”她坚定的眼神凝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起誓道。
沈若纭每走一步就感觉脚上冰冻之感,加深了几分,此刻她的双脚像被人灌了铅一般,显得无比的沉重,但她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走到大街上。
“嗒嗒……嗒嗒……”一辆外表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正由远及近的驶来。
沈若纭感觉手和脚越来越冰凉,双脚扯开的步子越来越缓慢,终究她那纤瘦的身子抵不过这么严寒的天气,在那马车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体力不支突然晕倒在那辆马车前面。
马车前面的赶车人,一件厚厚的灰色棉衣大氅包裹着他匀称的身材,且头戴棉帽子,然面若寒霜,五官端正,那执马鞭的手骨节分明,呼吸极为绵长,习武的人都知道此人武功定是深不可测,如此一位武林高手,竟然甘愿做个鞍前马后的车夫,真是为这不起眼的马车增添了一些不平凡,更想让人探究马车内坐着的倒是何等大人物?
“聂枫,为何停下?”马车内传来一个好听的年轻男子声音,可谓朗若风吟,轻灵悦耳。
“启禀少主,有一女子晕倒在车驾之前,挡住了属下马车的去路。”身为尽职的马车夫,聂枫马上回答。
“绕过去!”那男声变得很是冷然。
“是,少主,属下遵命!”聂枫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的女子的长相,好一个绝色佳人,年约十七岁,为何独自在深夜赶路呢?
沈若纭的脑海里一直回旋着一个声音,“我,风绝媚一定要活着,决不能冻死,”倏然她的眼眸睁开,缓缓地抬起头拼尽力气说道,“我一定要……活下去,请救救我!”说完她又晕倒了。
聂枫望着这个娇弱的女子,顿时想起了他那早夭的妹妹,如果他妹妹还活着的话,该是和这姑娘一般大了吧!一丝同情之感自他胸中油然而起。
“启禀少主,属下想救那位姑娘!”聂枫转身对着那蓝色的布帘子的方向说道。
“聂枫,下不为例!”车内的男声依旧冷冰冰的。
“谢少主成全!”聂枫第一次由衷的感谢他家的少主,他轻盈的跳下马车,走近沈若纭的身边。
他把沈若纭轻轻的抱起,顺便把她掉在雪地上的包袱也拎起来,却感到她全身冻得僵硬,还好暂时有一口气在。
“聂枫,天寒地冻,你可还在磨蹭什么?”显然是他家那冰块少主极度不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