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黑色？还是灰色？

不！不是，我只看见白色，茫茫然的一片，纯白。纯白。

记忆。我的记忆就从这一刻开始……

*********

好冷啊！好饿，全身上下仅有褴褛的衣衫遮体，和脖子上不知是什么的黑色吊坠，这个坠子从我记忆的开始就存在。而且，黑色坠子尽然取不下来。也不曾想过就是这样一条坠子竟然可笑的掌握了我的命运。

呼呼呼呼~~寒风猎猎作响，贯穿我的耳膜。我瑟缩在一家高级餐厅的墙根，这个豪华的餐厅即使是墙角，也能感受到餐厅里面温煦的暖气。也能给我这具衣衫单薄，冻疮满身的黑紫色身体一点点，那么一点点温暖。

雪，还在一片片漫天飞舞。这美丽的雪，这般美丽，却不晓人间冷暖。你不知，在你的纯白下映衬了如此肮脏破烂的我，你不知，你冰冷的温度一点一滴的压榨我本耗竭的生命。这样下去，我很快就要死了吧。

“哈~~”轻轻的哈一口气，为自己麻木的手找回少许知觉。“咕咕~~”肚子又开始叫了。

“可~恶~”我干涩的嗓子吐出沙哑的字眼。

真的很可恶啊！这已经是我第3天没有吃东西了。这场雪，让我连乞讨都无处可讨。这个繁华的都市怎么如此无情。

一个个衣着华丽的人们从餐厅走出，对我的乞讨嗤之以鼻。没有一个人，愿意施舍。这些穿着华丽衣裳的下贱者，真让我厌恶，可偏偏他们一个施舍，一甩手便可决定我的死活。怎么我生来就是乞丐。他们生来就是贵族。

我拖着病秧的身体踱步走向下一个乞讨的目标。那个独自在雪地里的男孩，我看见了多美的男孩？宝蓝色的羽绒袄，纯白的帽子。好精致的脸，粉白粉嫩的。可惜，他太美，让我嫉妒。更让我震慑的是，他的眼睛尽然泛着幽蓝。这鬼魅一样的眸子，呵呵~~我真想把他剜下来。

“哥哥~~施舍点钱吧！我已经3天没吃饭了。”我跪在冰冷的雪地上，麻木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雪地的冰冷。双手小心的拽住那个男孩的衣角，生怕弄脏了他衣服，失去这个乞讨的机会。

为了生存，我宁愿向那华丽的下贱人群低头，祈求。

男孩幽蓝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在我祈求的目光中。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我的腹部。我被这一脚被踢的完全趴在地面。雪塞了满嘴，腹部的异样，让我想吐。无奈腹部空空连吐都只是干呕。

“臭乞丐，滚开！跟狗一样脏死了。”男孩幽蓝的眸子鄙夷的撇了我一眼。

怒火顿时填满胸腔，乞丐怎么了？乞丐你就可以践踏？乞丐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面前的狗？

不想要去思索后果，我疯狂的扑向那个男孩。死死的咬住他的手腕。不管他怎么疯狂的打我，不管他叫的多大声。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说我是狗，我就咬死你，咬不死你，我就不是人。

温热的血，咸咸的。呵呵~原来饥饿的时候连血都这么好吃。在用力些咬，咬死这个有着漂亮外表却肮脏的人。

很多人在扯我，他们要我松口，我不要，不要！死死的咬住，偏不松口。谁让你说我是狗，谁让你践踏我。

直到我在也没有力气咬住他，我终于被保安们从那个男孩身上拉开，被他们按在地上。抬头，我看见男孩血淋淋的左手，嘴角上扬。在抬头，我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泛着微蓝的危险光芒，是厌恶，是恶心。始终他眼里没有因疼痛带来的眼泪。无所谓，现在他的模样比我这个乞丐高贵不到那里去。

“给我打死这条疯狗。”男孩冷漠的嘱咐保安。然后，最后扫我一眼，莫名奇妙的一眼。我对他“咯咯”的笑着。

打不死我，只要我活着，就别想让我忘记今天。

乱棍砸在我身上，血模糊了我的视线。血红中男孩被人护送着上了轿车。而我，渐渐的只听的见自己的呼吸，沉重且微弱。只看的见殷红，最后一片漆黑……

多久了？我死了么？不会，我怎么可能挨几棍子就死掉。

模糊中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是她吗？”

“没错的，这坠子……”

“没想到尽然沦落这个地步……”

怎么这么温暖啊？还有香的味道，嗯…像是春天的味道，好温暖的地方。这里是哪里？微微的睁眼，我看见模糊的剪影，是人。原来我在别人的怀里。原来一个乞丐也有人愿意给予怀抱。原来，怀抱是这么让人温暖的东西。

后来，这个怀抱的主人告诉我说。

他叫慕一沧祁，我叫慕一淼。

那一年，他15岁。我13。